“嘎”
金鷹一聲穿金裂石的鳴叫震盪了梨花坳,直上雲霄。
這聲鳴叫震鳴在周邊迴盪不絕。
它打破了陽和霧繞,紫氣東來伴風變幻無常,瀰漫了染上紫氣金燦的梨樹林,宛如仙幻的一方世界的和諧。
伴隨金鷹拖起一對少年男女,振翅飛行在梨樹林上方,增添了一份仙俠遊歷山林,無拘無束的味道。
仔細觀看,更顯神韻。
只見金鷹飛翔在朝陽下,羽翼反射出刺目的金芒。
襯托出背上那道形如彩蛋,與朝陽紫氣光芒相映生輝出五彩斑斕,又鑲裹在兩道並肩而立,衣帶長髮飄逸的人影的表層,似是琥珀彩蛋綻芒。
仙風道骨,引人矚目!
奇特都是彩蛋內的人影飄逸出衣帶長髮的姿態,神韻而柔順,舒緩飄逸若仙。
這神態與金鷹振翅飛翔,帶起霞霧與梨樹葉片,形成一道向西南翻滾的渦旋氣流不和諧,一快一慢,一猛一柔,呈現出兩種違和的動態。
唯美如畫,動態開了掛?
配上這陽和下的霞霧,瀰漫山林變幻無常的晨景,勾勒出仙臨梨花領,架鷹遊戲人間的絕美畫卷。
着實美如畫,看的人心馳神往,只恨自己不能化身鷹背上的少年男女遊歷人間,只做神仙不慕仙……
那是何等逍遙自在……
“該死的王浪軍,別跑,你給本少滾下來受死……”
可惜一道咬牙切齒的怒吼,打破了一前一後兩隊人的遐想,不禁失落的聚焦在那道發出怒吼聲的人身上。
這個紈絝公子真是大煞風景,不識人情世故,實爲可惡。
然而,秦守無視了圍護在身邊的府衙官兵,以及尾追趕來的縣衙捕頭一行人聚焦過來的眼神。
哪怕是多看坐在四人擡着走的官轎內,撩開轎窗紗簾,探出頭看過來的知府老爹一眼,都沒有。
他的心神聚焦在乘坐金鷹逃逸在空中的人影身上,恨不能生吞活剝了那道人影……
出口無狀,毫無城府,真是慣壞了?
秦知府眼見不孝子坐在兩名府兵以扛起,搭配雙手抓住槓桿協力擡起的軟轎藤座上,揮舞着雙手向天空叫囂的瘋狂模樣,不禁暗惱着喝斥道:“採福,安靜點,傷害你的人跑不了的……”
他沒看見金鷹拖起傷害兒子的兇手飛行在空中的景象,有此一說。
不過他也是爲了維護他的尊嚴,不能讓不孝子當衆發狂毀於一旦,留下污點成爲笑柄。
這對他平步青雲的仕途具有影響力。
就像他給兒子取的字,爲採福一樣,結合名字秦守,寓意守住他給子孫創造的財富與權勢。
但很可惜秦守不務正業,欺男霸女,讓他很是頭疼。
這源於他只有這麼一個傳宗接代的兒子。
如今兒子廢了,失去了傳宗接代的能力,他既憤恨廢了兒子的兇手,又不再寵着不孝子了。
若非此時置身在大庭廣衆之下,他不便發火懲治兒子,早就衝出官轎狠揍這個不成器的不孝子了。
然而,秦守嬌縱慣了,根本不聽老爹的警告,且無視了老爹的關注,反而肆無忌憚的瞪着王浪軍離去的方向吼道:“啊,別跑,你給本少滾下來受死,本少要活剮了你……
不,你跑不了的,老爹,快下令讓府兵追上去……”
聲嘶力竭,咬牙切齒的嘶吼。
加上他發狂時的猙獰面孔,驚愕了在場的所有人,他瘋了?
瘋狂得當衆給知府老爹下命令?
這可是公然目無王法?
或是他一貫如此,擾亂法度,影響知府處理公務?
這個性質就嚴重了。
話說在場的人都是吃公家飯的,沒誰不明白這個理。
於是,幾乎所有人相繼轉身,聚焦知府乘坐的官轎,氣氛立馬詭異起來了。
“呼啦”
秦知府被他氣得滿面青紅白紫的輪換着,遂撩開轎門紗簾,跳出來撞翻了擡轎的轎伕,亂作一團的喝斥:“閉嘴,把這個瘋子的嘴給本官封上,封上……”
“嘩啦,嘭”
他的話嚇得給秦守擡轎的府兵腿一軟,雙雙摔倒在地上。
“啊,摔死本少了,你們這些奴才想死啊……”
秦守摔了一個嘴啃泥,還沒爬起來就憤怒的嘶吼起來。
直接把府兵安上奴才身份,惹來了府兵憤怒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給瞪死了。
這時,秦知府剛從撞到轎伕而跌倒中爬起來,聞聽不孝子的話嘴都氣歪了:“大膽,你們還楞着幹什麼,還不快把這個瘋子給本官綁了……”
“是,知府大人!”
兩名身着土黃色軟甲,手按腰刀的府兵,相繼單膝跪地領命。
旋即站起身來,甩飛了紮在頭髮上的鮮紅束帶,伴隨二人健步如飛的奔向秦守,飄飛在腦後。
“滾開,誰敢動本少一下,等着事後本少整死你們……”
秦守眼見老爹動真格的,不禁嚇得面色煞白,搭配手腳並用着撐地向後退,猙獰的可怖。
咬牙切齒,眼露厲芒又透着畏懼之色。
這態勢嚇着了兩名奔向他的府兵,下意識的止步不前,害怕知府老爺秋後算賬,後怕不已。
差點因秦守的一句奴才的話衝昏頭腦,衝上去抓人,給自己留下知府滅口的隱患。
然而,秦知府氣樂了:“哈哈哈,好,很好,本府的命令你們都敢違抗……”
他的話才說到一半,兩名府兵嚇得遍體一哆嗦,雙雙轉身跪倒在地上顫抖,但沒言語,也沒有去綁了秦守的意思,打算死扛,打不了挨頓板子……
這時,上官縣令健步如飛的趕來,在奔行中思慮秦知府好大的官威,長見識了,但表面不動聲色的喊道:“知府大人,下官來遲,還請大人恕罪……”
“哼,你縱容女兒私通王浪軍打殘了秦守,想造反啊……”
秦知府眼見他氣喘吁吁的跑來,立馬拉下臉子,搭配揮手示意府兵包圍過去喝斥道。
心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巧到本府的醜聞全被這上官雄聽見了,傳出去還得了?
上官雄似是知道他要問罪自己,一邊減緩奔行的速度,且無視了府兵圍堵過來的危險,一邊揮手搖頭說道:“知府大人冤枉啊。
想必大人知道下官安排秦公子與小女親近,聯絡感情的事情。
但事與願違,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下官也不知道。
不過下官的內人被人劫走了,連帶小女也不見了,敢問大人下官是不是要向秦守問個明白?”
“一派胡言,本府收到確切消息,你私通王浪軍在先,打廢秦守在後,你下一步是不是要進攻知府衙門……”
“大人依法治罪,下官無話可說,但下官斗膽多說一句,王浪軍纔是罪魁禍首,正在向西南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