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寒風虐空。
浮空城漂浮在高空,迎着寒風呼嘯,淹沒在寒流之中,迷失了方向!
因爲浮空城在飄移,拔高。
即便是狄韻這位女主人,原本可以溝通三才陣控制浮空城運行,此刻卻失去了控制三才陣的能力。
就像衆美失去了對戰爭情報的把控,察覺夫君面臨絕境,陷入迷濛之中,不能自抑,揪心一樣,亂了方寸。
“韻姐,浮空城失控了麼?
這是什麼情況啊?”
長樂驚慌的追問急出一頭冷汗的韻姐,爲孩子們的安全擔驚受怕。
這浮空城莫不是在向天外飛行?
離開故土,離開夫君,離開親人麼?
不,不能就這麼走了啊!
親人與夫君正處在戰敗的死亡邊緣,更有無數國民需要救援,在這個時候怎麼可能離開?
拋棄一切,做逃兵?
不能啊?
衆美焦慮不安的把視線聚焦到韻姐臉上,尋求一個解釋。
狄韻意識到事態失控了,焦慮的說道:“姐妹們,我們攤上大事了。
浮空城失控飛向天外,絕非突發事件。
若是沒猜錯,這是夫君的手筆!”
“啊,韻姐的意思是夫君送走我們,自己去面對危機?”
武媚娘失聲驚呼,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心亂如麻。
情感上有太多的不捨。
親情,愛情,友情,統統拋棄在外,獨自逃命?
這種無言的哀傷,深深刺痛着靈魂。
捨不得,拋不開,心神一陣陣的悸痛。
可是再看看熟睡在小牀上的孩子們,心裡又是一番滋味,嬈心喉,酸澀身心。
爲了孩子,夫君壓抑着疼惜孩子們仁慈的一面,嚴苛訓子,情牽寄思,印入魂!
大愛無疆!
至死不渝!
如今,夫君把這種愛傳承給自己,又當如何面對?
衆美猜想到夫君的用意,人人淚目,泣不成聲。
晁採流着淚說道:“姐妹們,夫君不會不告而別的。
一定是遇到什麼危機,夫君才把浮空城放飛到高空隱藏起來,避開危機。
事後,夫君會來接我們回家的!”
“採姐,別自欺欺人了,夫君現在正跟敵人拼命呢?
我們卻做了逃兵,心裡好難受!”
文成公主伏在書桌上哭訴,早知這樣就不跟夫君置氣了!
如今全變成罪孽揪心,欠了夫君太多,太多的愛戀!
這要是一別成永別,叫人怎麼活?
衆美越想越傷心,哭的一塌糊塗。
若非顧忌孩子們的安全,都想脫離浮空城飛下去與夫君並肩作戰。
可是爲了孩子,衆美不能走。
走,有可能中了敵人的圈套,破壞夫君的計劃?
這讓衆美心如刀絞,糾結在其中難以釋懷。
狄韻哭過一陣,強行運功斂去悲傷說道:“好了,我們要堅強起來,不能辜負了夫君的愛護之情。
等等吧,待到天明,我們用望遠鏡觀察下方陸地上的情況,辨認方位,伺機而動吧!”
“咦,對呀,夫君研發出高倍望遠鏡,讓我們姐妹看過月球恆星,正好拿來觀看陸地,看看夫君遇到什麼危機?”
上官婉兒一驚回神,說着話就往外跑,欲圖去摘星樓涼亭去高倍望遠鏡。
衆美相繼意動,絕美的臉上隴上一抹喜色。
梨花帶雨的,楚楚動人。
狄韻環視姐妹們一眼說道:“夫君研發的高倍望遠鏡,觀看太陽光芒照射星球發光的一面,自然沒問題。
可是觀看背陽的陸地,那根本不可能。
看不見什麼的,你們別費力氣了。”
“不,韻姐錯了,浮空城距離陸地不是很遠,再借助陸地上的萬家燈火,未必看不清陸地上的戰況?”
武媚娘反駁,一心記掛着夫君在戰場上的情況。
於是乎,衆美攜帶高倍望遠鏡抵達浮空城邊緣區域,處在陣法防護膜處,架好望遠鏡向下觀看。
可惜望遠鏡裡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楚。
衆美輪換着觀看,都沒有看出什麼東西。
可是心有不甘,一直努力地持望遠鏡觀看,直達黎明時分,才發覺浮空城飛達海面高空,失去了方向。
狄韻驚異的發現浮空城在向東北方向飛行,蹙眉說道:“不對勁,我覺得浮空城是有意識的飛行?”
“啊,怎麼會?”
長樂有些呼吸不暢,源於氣疾的遺傳病根,繞是被夫君救治好了,但呼吸道與肺部的功能比較弱。
隨着浮空城逐漸拔高,空中缺氧,她有些扛不住了。
這都飛上萬米高空了?
換作普通人,早就窒息而亡了。
“沙沙”
兀的,平地泛起一股股清新的空氣,泌人心脾。
長樂貪婪的呼吸着清新空氣,也驚得衆美驅散了心神上不安的情緒。
“這,這浮空城啓動了什麼陣法,汲取虛空之力衍生空氣,夫君怎麼做到的?”
“不清楚,但夫君早說過,世間沒什麼靈氣。
有的是虛氣,由無數星辰衍生出的精華,一旦可以修士可以置身其中生活,也就是成仙得道的徵兆。
這浮空城啓動陣法,汲取虛空之力衍生空氣,只怕是夫君悟透了虛氣的奧妙,纔打造出浮空城吧!”
“有道理,夫君一直都在感悟天陣微妙的變化,藉此修煉,定有所得吧!”
“這下好了,我們不用擔心孩子們沒有空氣呼吸了!”
“快看,那邊有陸地,好像不是大唐境內的地形,我們到達海外陸地了?”
狄韻持望遠鏡觀察到陸地的景象,放下心來。
這莫不是夫君的計劃?
可是又爲了什麼呢?
衆美髮現新大陸,喜不自勝的聚在一起持望遠鏡觀看,商議着對策。
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且說王浪軍屹立在東麗宮之巔,仰望着上空若隱若現的第二座浮空城,玩味的說道:“虛虛實實,誰不會玩?
這曲戲纔剛開始,狄溥,你死定了!”
“公子,我們出動八支小隊,橫掃帝國境內,所向披靡,尚未遇到阻擊力量,請指示!”
齊輝順着樓道跑上東麗宮之巔,立定在距離公子五米外甩來一個軍禮說道,很激動。
王浪軍非但沒有高興,反而轉向他說道:“錯,立即命令他們停止一切攻擊行動,掩藏休整待命。
另出動第二批隊,洋裝從海外歸來,迷惑敵人的視線。
立即執行!”
“啊,有必要嗎!”
齊輝懵圈的說道,感覺公子變得膽小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