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餘暉下的皇宮,大雪紛飛。
一副冷凌身心的雪中看夕陽的奇景,綻放在李世民與衆臣眼底,說不出的詭異,雪映紅,難以置信。
衆臣沐浴大雪,分成兩列站班金鑾殿前的廣場上,欣賞雪映紅的奇景,看傻了眼。
這時,站在衆臣對面的漢白玉石階上的李世民,收回凝望雪映紅奇景的視線,轉向階下的衆臣說道:“天現異象,各位愛卿以爲如何?”
“啓奏皇上,自古都有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說法。
若是以天象窺探時局。
只怕今日雪映紅的天象不吉利!”
魏徵出班向李二抱拳行禮說道,聲震飛絮,亂紛紛。
猶如衆臣亂紛紛的心思一樣,都在算計李二謀奪利益。
這一幕雪中朝會,應正了王浪軍對時局的分析。
李世民亦是心知肚明,刻意讓衆臣從殿堂移步殿外,沐雪盼望王浪軍的答覆,心急如焚的說道:“一派胡言。
你怎麼不說瑞雪兆豐年呢?
這場大雪降臨到大唐天下,孕物細無聲,臂助來年的農作物收成,此爲大吉。
何來不吉利一說?”
大雪覆蓋江山,萬里素裹,美如畫。
且具有殺蟲,滋養改善土質的功效,利於農耕種植。
這些常識,李二還是知曉一二的。
魏徵吃癟,漲紅了臉,盯着大光頭被大雪覆蓋帶來的冷厲,打着冷顫抖落了粘在迷彩服上的雪花,不服氣的說道:“回皇上,這夕陽映雪,紅彤彤的掩蓋下來,實乃血光之照……”
“閉嘴,修的信口胡謅,妖言惑衆,擾亂朕的朝堂,你可知罪?”
李世民氣得怒髮衝冠,差點抖落下頭上的龍冠,感覺大光頭着實不習慣,涼嗖嗖的打着冷顫怒斥。
這個該死的魏三本,又來搞事情!
哪裡都有他,有完沒完了?
李二想到衆臣強逼自己廢皇后,貶倆公主的奏章,不得已送走皇后母女的憋屈,心裡憤恨不已。
其實這是衆臣痛打落水狗,一舉剷除長孫無忌一黨盤踞在朝廷裡的勢力,爭奪一份名利。
順便噁心王浪軍,間接施壓謀利。
誰讓李二把倆公主賜給王浪軍爲妻,讓衆臣逮住機會下刀子呢?
畢竟衆臣沒有正面進攻王浪軍的能力與實力,那就玩軟刀子,慢慢磨,慢慢的割,讓王浪軍流血,損失利益。
這是明擺着的算計,一份陽謀。
李二無比頭疼,若非需要衆臣來制衡世家的反撲,真想把衆臣一刀切,更換一個乾淨徹底,才省心!
魏徵有恃無恐,仗義執言似的朗聲說道:“回皇上,如今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整個天下血腥四起,不知死了多少人。
這等慘狀史無前例,堪比戰亂時期的損耗,怎能與瑞雪兆豐年混爲一談?
還望皇上明鑑!”
“呼呼”
李世民氣得徘徊在世界上喘粗氣,晃得龍冠上的珠簾打在臉上生疼,來氣的怒指着衆臣呵斥:“你們給朕聽清楚。
夕陽餘輝映飛絮,雪映紅,覆蓋天下大地,此爲祥兆。
昭示着革新大計,尚需動刀子,殺盡一切反對革新的蛀蟲,方可爲民謀福祉,大興天下!
應證夕陽雪映紅的奇景,相得益彰。
誰敢不服,朕就殺誰?”
好吧,李二被衆臣逼到死衚衕,動了真怒。
爆發出壓抑在身心裡的肝火,怒火。
爲民請命,爲開創盛世基業的美好未來計。
爲天書傳承計。
爲失去庇護皇后母女的能力惱火。
剎那間燃爆了李二的身心,爆發帝王之怒,誰敢不服?
殺氣騰騰,紅雪紛飛。
“簌簌”
滿場寂靜,似是窒息了?
唯有夕陽映紅的大雪簌簌紛飛,訴說着血染的風采。
暗示着誰敢多嘴,就血濺當場的下場。
而值守在外圍的御林軍紛紛手按腰刀,作勢拿人開刀之勢,威懾着衆臣的神經意識。
一時間沒人敢吱聲了。
氣氛壓抑。
“咯吱,咯吱”
當一陣急促的踏雪聲傳來,纔打破了這種壓抑的讓人幾欲窒息的局面,紛紛側頭窺視。
只見李君羨身着一身迷彩服,在跑動中抖落了粘在溼漉漉的迷彩服上的雪塊,在身後留下兩溜凌亂的腳步與亂糟糟的雪塊濺落的痕跡,延伸到近前跪地啓奏:“皇上,大喜,無量宮來消息了……”
“混賬,你也給朕添堵,玩什麼大喘氣,說正事,喜從何來?”
李世民暗自竊喜,終於盼來了王浪軍的答覆,不容易啊,這些衆臣都快把朕逼死,慪死了?
不容易啊!
總算熬出頭了?
只是喜從何來呀?
王浪軍會給朕帶來什麼驚喜?
還有朕的皇后,王浪軍不會染指吧?
好在有朕的倆公主監視王浪軍,皇后應該不會被王浪軍染指吧?
李二暗自竊喜又焦慮不安的,迫切需要一個大驚喜來填補受傷的心靈。
李君羨一愣,偷眼見李二着急上火與衆臣憋憤的模樣,若有所思的說道:“回皇上,確實是大喜事。
王浪軍派人傳話,可以解決朝廷面臨的一切困難……”
“哈哈,真是狂妄自大啊!
王浪軍能解決天下百姓缺衣少食,以及日常物資用品嗎?”
魏徵帶頭譏諷,壓根不相信無量宮儲存着供給天下百姓消耗的物資,那絕無可能。
既然如此,王浪軍還能憑空變出這些物資嗎?
哪怕是王浪軍催生草木大興種植,加速農作物的收成,只怕也難以接濟整個天下的百姓吧?
王浪軍真把自己當神仙了?
看把他能的,都上天了?
誰信啊?
衆臣紛紛附議,不信王浪軍的狂言,力薦李二下旨,讓王浪軍救濟天下百姓,解決困境,否則追究王浪軍造謠生事,欺壓民衆,制亂朝廷的罪行。
李世民原本與衆臣的心思一樣,不相信王浪軍有這份解決困境的資本,但見李君羨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一突說道:“各位愛卿稍安勿躁,且聽李君羨給我們帶來王浪軍的解圍辦法,再議不遲!”
衆臣這才發現自己急色了。
眼瞅着李君羨不搭理自己與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裡直打鼓。
難道王浪軍真能解決問題?
可是那怎麼可能呢?
那可是解決整個天下百姓的根本問題?
無論是糧草消耗是一個天文數字,還是各自日常物資的消耗,都是一個海量的數字。
任何一樣物資,都是一大家族都難以應付與週轉的存在。
僅憑王浪軍的無量宮能解決一切問題,打死也不信!
李君羨看出來了,衆臣這是在貶低王浪軍的智商啊,冷哼一聲說道:“王浪軍做擔保,信誓旦旦接下這份擔子,暢言救濟天下百姓。
這種事情做不得假。
不過王浪軍也說了,無償付出的夠多了,反被人算計,當傻子索取,沒有止境。
這種事可一不可二,變成二就傻了。
因此,一應物資供給,需要用金銀進行交易,否則就是朝廷二了……”
這話就扎心了。
特別是李二,差點氣吐血,這不是王浪軍在罵自己二嗎?
牽連滿朝文武都罵了,都不成二貨了?
還想從王浪軍那裡空手套白狼,是人家王浪軍傻呢,還是自己二呢?
二傻子,想什麼美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