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溪利用未來的科技手段,輕易就找到了疫病的根源,這種疾病並不難治,可怕的是策劃這件事的幕後黑手,極有可能是包藏禍心的西域諸國。
西域諸國,顧名思義是由很多小國家組成的。其中就屬西突厥實力最強大,而且距離大唐的版土最近。這些國家結成了聯盟,對大唐虛以委蛇,其實早就伺機侵犯。
去年皇帝帶隊遠征,將東突厥打得落花流水,東突厥王阿史那雲不知所蹤。對西域諸國震懾很大,沒想到這些人爲利益所驅使,竟然還是將主意打到了西北邊軍的身上。
樓千重體貼的將常小溪帶回住處,自有他早就安排好的人手照顧。他自己則連夜召集心腹,將瘟疫是有人故意傳入唐軍的情況說明。
謀士吳雙江擰着眉毛,不敢置信的看着樓千重:“大將軍,這都是你帶回來的美貌女醫正說的?她這手段也太高明瞭,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將這疫情的來龍去脈都搞得那麼清楚,不會是哄你吧?”
樓千重肯定的搖頭:“小溪的醫術並非浪得虛名,這一點我可以保證。現在咱們不要糾結這件事的真假,這肯定是一起陰謀,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西突厥王庭策劃這件事的可能最大。”
“朝廷派過來的欽差及時趕到,並且拿出了有效的醫治之法,咱們有這樣的神醫,西域諸國肯定想不到。現在瘟疫還只是剛剛開始傳播,想必距離西域諸國損傷我唐軍的目標還遠。”
“他們爲了一擊得手,還會等待瘟疫進一步蔓延。咱們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加緊佈置,爭取攻其不備,拿下西突厥王庭,獻給吾皇!”
樓千重有三名心腹副將,分別爲他統領三軍,田九是其中之一,還有兩名副將叫做祁庭遠和苗路。吳雙江則是他的謀士。
此刻聽到樓千重這樣佈置,吳雙江打開了手中的摺扇,一邊輕搖,一邊說道:“將軍差矣,就算是那女醫果真醫術驚人,也沒有看出疾病從哪裡傳來的道理。將軍何必聽她的一面之詞?”
“吾皇去年親征,打得西域諸國戰戰兢兢,誰敢再度悍然再發動戰爭?咱們是天朝大國,就應該有大國的胸襟,何必這樣庸人自擾呢?”
祁庭遠是這些人中年紀最大的,他沒有看指手畫腳的吳雙江,而是鄭重的開口:“大將軍鎮守西北多年,何時出過紕漏?何況西北邊軍現在出現大疫,戰力折損,雖然死亡的士兵還不是很多,但是人心浮動。”
“士兵們畏戰情緒嚴重,現在就算沒有西域諸國虎視眈眈,咱們西北邊軍也是形勢危急。請大將軍定奪。”
祁庭遠支持樓千重,吳雙江則是變相的反對樓千重,餘下來的兩位副將意見就顯得很重要了。
苗路是個年輕人,沒有見過常小溪,他好奇的看了一眼樓千重,這才道:“大將軍不是那種會被美色迷惑的人,大將軍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田九平素的毛病就是好色,他回想起常小溪嬌嫩美貌的容顏,不禁要了一口吐沫才道:“說得是,女人與戰事本來就不是一回事,不要扯到一起來說。老吳,你說話酸溜溜的,莫非妒忌大將軍有這樣的豔遇?”
樓千重見田九說話粗鄙,言語之間還是支持自己,微微一笑也不多說。那吳雙江見沒人理睬自己,只能收起摺扇,悻悻然坐下不語。
樓千重見大家達成一致,這纔開始安排部署,怎生謀劃,怎生防禦。
常小溪經過一夜好眠,清晨起來精神大振。李青城就在門口等候,兩人用過早飯,急忙往疫病隔離區趕去。
在門口穿上外袍,帶上防護口罩,兩人才往裡走去。經過了一夜,嚴醫生已經爲這些病患熬煮了兩次湯藥,對一些病重的士兵進行了治療。
大家的情況明顯有所好轉,負責這處隔離區的軍官,見沒有新增的死者,對常小溪大爲佩服。
常小溪轉了一圈,正打算離開,嚴醫生悄悄對她說道:“常醫正,雪蓮快沒有了,最多再爲大家煮上一次,就用完了。”
雪蓮屬於名貴藥材,平素入藥,只入幾錢,常小溪開出的方子,雪蓮用量極大,所以從長安帶來的儲備就要用完了。
常小溪想一想:“這個藥需要連用七天,還有沒發病的患者,後續也要用到,是萬萬不可缺的,這樣吧,我去跟樓將軍協調藥材,你繼續負責這裡的病人。”
嚴醫生答應了。
離開隔離區,常小溪直奔都護府尋找樓千重,執勤的士兵沒有阻擋她,一個校尉親自將她帶到了樓千重的面前。李青城攜帶兵刃,又是個青年男人,被勒令等候,不得入內。軍法森嚴,誰也不敢置喙。
樓千重昨夜調整佈防,加強巡邏,關閉了所有的關卡,暫時禁止商隊入關,一直忙到黎明時分才佈置妥當。此刻正在補眠。
他早就對身邊人交代過,無論什麼時候,常醫正來訪一定要請進來。所以執勤的校尉明知他在休息,也把常小溪帶了過來。
不過打擾大將軍的罪名誰都不想承擔,那校尉將常小溪領到了門口,就再也不肯前進一步,只是給她指了方向。
常小溪還道軍營就是如此,只好自己推開那扇沉重的大門走了進去。
這是房間寬闊明亮,是樓千重日常辦公的起居之所。
常小溪已經走了進來,奇怪的是竟然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她輕聲叫道:“樓將軍,你在嗎?”
沒有人回答,常小溪有心退出去,又急着尋找雪蓮,只能硬着頭皮往裡走去。
轉過一架石屏風,一個軟榻赫然出現在眼前,樓千重身上搭着一張薄毯,正在小憩。
常小溪愣了一下,不知道這都護府是什麼規矩,竟然可以大白天睡覺。也許是天高皇帝遠,沒有人能管到樓千重吧。
打擾別人休息,這是極爲不禮貌的行爲,常小溪轉身欲走,又想起明早就沒有雪蓮可以入藥了,無論如何今天都要拿到雪蓮。
左思右想,常小溪還是試圖喚醒樓千重,但是不知什麼原因,樓千重就是沒有反應。
常小溪心一沉,想到一種可能,忙走到樓千重身邊,將手伸出去試他的呼吸。
常小溪的芊芊手指就放在樓千重的口鼻之間,半晌沒有絲毫感覺。她大驚,伸手去摸樓千重的頸動脈。
她的手剛剛搭在樓千重身上,只見剛纔還毫無反應的樓千重突然睜開眼睛,雙目灼灼,一把抓住常小溪纖細的手腕,笑道:“常醫正準備非禮樓某麼?”
樓千重用力極大,一把將常小溪拉向軟榻,她立足不穩,一下子跌倒在他身上。
常小溪只覺得一股男性身上特有的味道充斥鼻端,忙掙扎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