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趙石聽着祁二郎的聲音已經嘶啞,頓時一股熱血涌上了心頭,他今夜應這園主邀請,原本是商量一樁機密大事。沒有想到會遇到心上人被騷擾。
他幾步上前,攔住了姜寧:“你不能帶走祁二郎,我與他有些淵源,必需護他周全!”
姜寧獰笑着對常小溪說:“你本事可夠大的,這麼快就勾搭上了通江刺史!”
他手上用力一拉,常小溪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叫,似乎是一支手臂已經被姜寧拉脫臼了。
藍趙石怒髮衝冠,他抽出了佩劍,指向姜寧:“大膽狂徒,在本官面前就敢這樣撒野,如果任你將祁二郎帶走,他哪裡還有命在?”
常小溪臉色蒼白,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驚恐痛苦之色,讓人格外心生憐惜。藍趙石恨不得立刻能將她摟入懷中好好疼惜,因此持劍對準姜寧,毫不退讓。
宗主冷眼在一旁看着,總覺得這兩人倒像是在爭風吃醋,他又看一眼倒在地上的祁二郎,發現這個少年這樣狼狽,竟然有種讓人憐惜的衝動。他在心中嘆息,紅顏多禍水。
姜寧與藍趙石都是太坤的客人,身爲太坤之主,宗主只能站出來調停此事。他走到了兩人中間,輕咳一聲:“大人有所不知,這祁二郎的兄長是我的人,我自然不會害二郎,請你將她交給我,我自會保證她的安全。”
藍趙石與姜寧劍拔弩張,哪裡管宗主在說什麼,竟然沒有人回答。
宗主只好再勸:“姜兄弟,你不是說與二郎有緣分嗎?爲何下這樣的重手,他年紀尚小,恐怕就是害怕你纔要離開,不如你放手,將她交給我。”
姜寧冷笑:“我這一番再不會放手,我要把她帶回去好好調教。”
藍趙石聽到這話,頓時怒髮衝冠,手中寶劍揮動,就向着姜寧刺去。
姜寧拉着常小溪,只用一隻手迎敵,他是武將,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與藍趙石打個平手。只是苦了常小溪,本來就一支手臂脫臼,現在更是被姜寧拖曳在地上,不知道又受了多少傷。
宗主不能讓這二人自行殘殺,忙將衣袖一揮,使了一股柔勁,這纔將二人分開。
藍趙石趁機用劍刺向姜寧的手臂,終於迫使他鬆開了抓住常小溪的手。常小溪軟綿綿的倒在地上,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
藍趙石忙蹲下身子查看,發現她面白氣弱,不知道除了手臂,還有什麼地方受了傷。
宗主沒想到這姜寧對祁二郎沒有絲毫憐惜之意,還以爲他天性如此。看到常小溪這個樣子,他也有些尷尬。畢竟祁大郎還在爲太坤賣命,於情於理,他都不應該苛待二郎。
常小溪用盡了渾身力氣,用那支完好的手臂拉住藍趙石的衣襟:“大人,救救我。”
藍趙石再不猶豫,收劍入鞘,將常小溪打橫抱起,就往馬車上走去。
姜寧要衝上去阻攔,被宗主攔住,宗主道:“刺史大人,你不能將她帶走,她是我府上的人。”
藍趙玉雖是讀書人出身,卻有種書生意氣,早就決心要護住楚楚可憐的祁二郎。
他腳下不停,往自己的馬車走去,邊走邊說:“先生,本官不知道你們與二郎有什麼糾葛,但是他年少力薄,顯然不是你們的對手,我將他帶回州衙照顧。如果你們有什麼事情,去找他的兄長祁大郎解決。”
宗主道:“我若是要強行將他留下呢?”藍趙玉只帶了一個車伕來這裡,單論武力,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
藍趙玉停下腳步,正色道:“我必定盡力護二郎周全,如果你強行留下二郎,本官一定會派兵來剿滅你這個莊園。”
宗主並沒有與藍趙玉爲敵的想法,只能乾笑幾聲:“大人說笑了,既然大人信不過我們,那就將二郎帶走吧。”
姜寧聞言大怒,準備衝上去搶人,被宗主死死拉住。
藍趙玉也不耽擱,三兩步跨上馬車,命車伕快走。
那車伕早就被劍拔弩張的氣氛嚇傻,聞言立刻驅馬就走。
宗主安慰姜寧道:“無妨,那藍趙玉是官府中人,他又不可能離開通江,你不要心急,等大郎歸來,再去找二郎親近就是。可不能再像今晚這樣心急,你如果嚇壞了二郎,今後哪還有機會?”
姜寧沉吟道:“二郎還有個兄長在這裡?”
宗主也不瞞他,點頭道:“自然,大郎孔武有力,想必你們一定能談得來。”
姜寧若有所思,沒有說話,朝着馬車離去的方向看了一會,這才低着頭進了園子。
藍趙石坐進了馬車,待馬車離開了這園子,方纔鬆了一口氣。他低頭查看常小溪的傷勢,發現她左臂脫臼,十分疼痛。
藍趙石湊到常小溪耳邊說道:“你忍着點,我幫你把胳膊扶回去。”
常小溪咬住了嘴脣,果然隨着藍趙石的動作,一陣子劇痛襲來,讓她幾乎昏厥過去。現在只有她和藍趙石在馬車上,常小溪不敢拿出止痛的藥物,只能忍耐。
倒是藍趙石看着她額上細密的汗珠,很是心痛,他問道:“你可是跟那姜寧有仇?”
常小溪忙搖頭否認:“我是第一次見到此人,就被他糾纏不休,幸虧大人相救,否則我此刻一定會遭到他的毒手。”
藍趙石叮囑道:“你對朝廷的事不熟悉,姜寧此人來路有問題,你不要與他多接近,至於先生,他心懷叵測,讓你家大郎去跟他打交道就好,你務必要對他敬而遠之。”
常小溪忙答應下來:“大人,你放我下來坐着好嗎?”
藍趙石這才醒悟,原來自己一直將祁二郎抱在懷裡。他忙鬆手,讓懷中人自己坐好。
常小溪看藍趙石此刻倒還守禮,忙對他說:“大人,你把我送回家中就好。”
藍趙石似笑非笑的看了常小溪一眼,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一邊揉捏,一邊說道:“我剛纔已經聽到,你家大郎並不在家,如果這個姜寧再起了歹心,誰能護住你?爲今之計,只有跟我回州衙去,那裡有重兵把守,才能保證你的安全。”
常小溪用力抽回手,卻只是徒勞無功,藍趙石察覺到她的舉動,靠近她說道:“怎麼,你這麼快就想過河拆橋不成?若是惹惱了本官,只怕你的下場比落在姜寧手中還要慘上十倍!”
常小溪心中叫苦,暗自想,實在不行,只有拼着空間暴露的危險,拿出麻醉針來對付藍趙石。
藍趙石見自己的話似乎起了效果,祁二郎不再掙扎,而是溫順的坐在旁邊,他心中一動,湊到她身邊聞那香氣。
這一次常小溪無處躲藏,被藍趙石聞了個夠。過了很久,藍趙石才陶醉的睜開眼睛,嘆道:“二郎,你身有異香,可惜是個男兒身,如果是女子,我一定三媒六聘,娶你爲妻,每天都陷在你這溫柔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