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瞭解清楚目前的狀況後,因爲險些遭到滅口,小四毫不猶豫的自己知道的一切供了出來。
他和已經死去的角兒,都是原隱太子李建成府上的。在玄武門政變後,李建成五個兒子無一倖免,全部被殺。而他的黨羽門人,也遭到了分化毀滅,或者收歸李世民麾下,如魏徵等;或者拒不屈服被秘密殺死,如原本太子府的幾名侍衛頭領等。而像小四他們這樣的下人,除了李建成的心腹擁卒,其餘人等都未牽連,被編進了皇宮雜役人員中。
本來這種政變鬥爭的成敗,對於小四他們來說並沒有多大觸動,頂多抱怨兩句活兒更多更累,絕不會興起什麼爲主報仇的念頭。但幾年底層壓迫,旁人有意無意的排擠,以及有心人時不時的挑撥,終於讓他們的不滿越來越多。最後,再被金銀引誘一番、危言恐嚇幾次,便也就乖乖聽命了。
前一久因爲尚食局司膳楊標之事,引起極大震動,許多原本的管事太監紛紛落馬。小四身後那人,乘機助他當上了尚食局的一名最低級小管事。
雖然是最低級的,小四也已經很滿足了。而對方卻再次許諾,將來會讓他擁有更多的權勢財富,讓他能夠安詳榮華。被鬼迷了心竅的小四,於是便答應了參與到謀害皇后的行動中來,幫忙將幾味大補之藥帶進宮中,交給皇后殿中服侍的角兒,由角兒找機會偷偷加在皇后藥中。
李世民親自審問後,立刻交代王璞去將小四身後那人,尚食局的另一名司膳朱和抓住,從他身上再順藤摸瓜揪出皇宮中隱藏的其他隱太子勢力。可惜,王璞帶了人去抓的時候,朱和早已經不見蹤影,據說他昨天下午便出宮採購去了,然後再沒有回來。
事情似乎真相大白了,燕賢妃清白得證,李世民爲表歉意,賜下許多賞賜。而韋昭容,則是麻煩不斷。先是跑出個小太監,秘密供出曾偷聽到她與貼身宮女惠霞密議,陷害明達公主一事;緊接着,就發現惠霞自絞於自己房內,發現時已斷氣多事。
李世民終於證實了明達的無辜,但當初此事便秘而不宣,現在自然也不能大肆宣揚。再加上長孫皇后還未醒來,李世民心神不定,無暇他顧,也就沒有如何處置韋昭容,只是免了她的月俸,傳口諭不奉詔不得擅自離開她的寢宮。
當天晚上,秦昊軒房中再度迎來侵入者。
看着屋中滿面寒霜的惠霞,秦昊軒笑得肆意,悠然道:“你不是死了嗎?”
“哼!”惠霞一肚子火,卻還發作不得,忍了半天才憤憤道,“少主,是不是你做了手腳?小四怎麼會沒死?你知道這樣一來,我們的計劃幾乎完全被打亂。朱和不得不匆匆逃離,尚食局這樣重要的地方,以後我們就根本無力插足了!就算我之前有得罪之處,這畢竟事關主人大計,你怎麼可以……”
“惠霞,不,霞令使,你可不能隨口亂說,你有什麼證據?若你再胡言亂語,當心我給宮主的密報裡,會有些措辭不當。”
被秦昊軒搶白一番,惠霞卻是敢怒不敢言,暗怪自己警惕不夠,輕視了這個看似幼嫩的少主。惠霞懷疑,告發自己的小太監,很可能就是秦昊軒動的手腳。但現在自己畢竟搞砸了任務,並利用假死脫身,丟了好不容易在宮中建立起來的勢力,說不定就要失去主人的信任,如何還敢對少主鬥氣質疑。但要她就這樣向秦昊軒低頭,她又不願意。
大概被秦昊軒無視的態度刺激到,惠霞惱羞成怒,冷笑道:“哼,既然如此,那就請少主好自爲之吧!有些事,你就算不承認,也瞞不過我,更瞞不過主人。哼哼,你爲那個小公主幾次違背主人的意思,怎麼,一向無心無情的少主,也變得懂得憐香惜玉了嗎?哈哈,可惜啊,你爲她做的,她永遠不會知道。對了,主人對蘇淡出現在皇宮很感興趣呢,少主,你可想好說辭了呢?哈哈哈哈!”
看惠霞身影消失,秦昊軒臉上無謂的笑容慢慢隱去,放在桌上的手用力過大,將杯子捏碎了來,鮮血順着他緊握的拳縫溢出。
是不可能啊,爲什麼自己還要這樣做呢?先是求師父請出蘇淡爲她診治,然後又是一次一次爲她破壞宮主的計劃。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
鮮血漫涌,手心一片微溫,秦昊軒閉上眼,好像回到了那一天,小小的她跌落水中,自己將她救起。當時手心溫暖的感覺,不就是這樣的嗎?呵,那時自己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呢,所以那大概算是自己和她,最單純的一次接觸吧……
同一時刻,韋昭容呆坐在自己寢宮大殿的中央,雙眼沒有焦點的望着四周空寂清冷的四壁。
突然,大殿的門被人“吱呀”一聲推了開來。
韋昭容目光呆呆的轉了過去,一個熟悉的人影走了進來。
“娘娘。”來人慢慢走近,眼中憐惜一閃而逝,隨即恭敬的單膝跪下,揚首。
“徐……”韋昭容視線慢慢凝聚,張嘴吐出一個字,卻怎麼也喊不出那個名字,伸手慢慢覆上來人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淚水順着臉頰滾滾而下,悲慟道,“你的臉……你的臉這是怎麼了?”
來人微微一笑,動作輕柔的將韋昭容的柔胰捧住,似乎想要握緊,卻又虔誠的送回她膝上,毫不在意道:“無妨,雖然徐牧不在是個真正的男人,但多了幾道疤痕,也多少能多幾分男子的味道吧。”
“哇!”韋昭容終於再也忍不住,痛苦着撲進徐牧懷中,好似受傷後的孩子終於回到了親人的懷抱一般,那麼肆意,那麼痛快。
“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放心吧娘娘,徐牧會永遠陪伴在你身邊的。”
徐牧溫柔的聲音,好像暖暖的清泉,讓韋昭容感覺到無比的安心,就那麼靠在他的懷中,抽泣着睡去。
而徐牧也就那麼任由她靠着,雙手半懸在空中,微微顫抖着,始終沒有落在那副柔弱單薄的嬌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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