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面色凝重,不發一言的看着得意猖狂的秦廣人。長孫無忌等人卻已是面如死灰。
“如意算盤到打得好,只是成不成,還需先過了我這一關。”隨着一聲嬌喝,一身翠色騎裝,面覆薄紗的窈窕少女策馬而來,身後是一隊藍衣騎士,身旁俊秀少年滿面微笑。
“讓她們過來!”見虎賁衛要阻擋,李世民忙開口喝止,隨後對掩藏了真容得明達皺眉斥道,“你怎麼來了!這等危險之地,是可兒戲待之的嗎!”
明達調皮一笑,如同幼時般撒嬌道:“我絕對沒有兒戲待之啊,人家可是很認真的呢!就是危險,纔要跟在父皇您身邊啊。有英明厲害的父皇在,人家才能安心嘛。”
李世民哭笑不得,無奈的點了她一指,道:“既然已經來了,那便躲在父皇身後就好,可不許再胡來!”
“是!”明達笑着應了,然後乖乖站到李世民身後,目光掠過場中衆人,在秦昊軒身上微微一頓,卻是冰寒入骨,很快便移開了視線。
秦昊軒心中劇痛,面上雖不着痕跡,手上卻明顯遲緩,險些被一名虎賁衛傷到。
“少主,小心。”影替秦昊軒擋下一擊,小聲提醒。
秦昊軒回過神來,小聲對影道:“記得你曾答應過我的事。我這裡不需要你留意,你只需留意明達那邊,不要讓她傷到。”
就在這時,越王李貞率兵圍了上來。秦廣人安下心來,面上重新露出笑容:“李世民,連你自己的兒子都反你,你還覺得自己真是英明的千古一帝嗎?哈哈,當初你弒兄殺弟,逼迫親父退位,今天便是報應,哈哈!”
“殺!”李貞冷着臉一揮手,身後的將士立刻加入廝殺。
“李貞!你這是在幹什麼!”秦廣人的笑容僵在臉上,不敢置信的怒吼道,“你忘記我們的約定了?那你該不會忘記,你那美麗的王妃可還在我們手上呢,你是要不顧她的死活嗎!”
李貞並不理會他,指揮着麾下將士有序收割着死士刺客們的生命。
“父皇,原來八皇兄並非真的叛逆嗎?”明達驚喜的向李世民求證。之前她也只是從李世民處得知衡山和秦懷玉已經獲救,只是爲了給他們一個教訓,便沒有立刻接他們回京。明達也由此纔有了讓太子假失蹤,放他去親自體會民間疾苦的想法。但對八皇兄謀反一事,明達一直深感遺憾難過,現在發現他原來還是自己這一方的,自然很高興。
“不錯,貞兒一直未曾背叛過。當初接到叛逆的蠱惑邀請後,他便秘密報知於朕,之後又一直虛與蛇委,獲悉他們的行動計剡,好助朕將他們一網打盡!”
李世民的話,讓秦廣人蒼白了臉,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精心培養的死士們就這樣一個接一個被殺死。突然,秦廣人眼中迸發出瘋狂的神色,猛的一把扯過鳳兒,抽出寶劍架在她頸間,對秦昊軒叫嚷道:“逆子,立刻殺了狗皇帝!立刻!否則,我就把你妹妹殺了!”
秦昊軒一窒,不敢置信的轉頭看向瘋狂的秦廣人和呆愣的鳳兒:“你說什麼!她?她是我妹妹?!”
“哈哈,不錯,她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妹妹!”秦廣人瘋狂笑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你找到的那個只是我安排的一個假貨嗎?真的就在你身邊,可你卻從來不知道!哈哈!鳳兒纔是你娘那個賤人和別人生的小賤人!她兩歲時,我便將她與隱太子的遺腹子孤女掉了包。哈哈,你是不是很後悔,後悔從來沒有真心善待過她!明明你妹妹就在身邊,你卻從來也不知道!”
“不!不!我不相信!你如何證明她真是我妹妹!”
莫說秦昊軒不敢相信,在場衆人亦是一臉厭棄的看着秦廣人。那個父親會對自己的兒子如此算計迫害還沾沾自喜?若這一切是真的,那秦廣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呲!”“啊!”
秦廣人猛的撕開鳳兒右半邊的衣裳,讓她白皙嬌嫩的肌膚曝露在寒風中。瑩白的肩頭,一塊淡青色如小鳥般的太極清晰可見。鳳兒嬌顏紅了又白,羞憤痛苦的咬住下脣。
“如何?這下你信了嗎?或者,你已經忘記你妹妹身上的這個胎記了?”
秦昊軒亦蒼白了臉,喃喃道:“她真是我的妹妹……她真是我的妹妹……“
就在衆人心神被這一幕吸引時,一道青影突自樹頂射出,手中寶劍
夾雜着短促尖銳的鳴聲,直奔李世民而去。明達突然衝上前來,張臂擋在李世民身前。就在劍氣及體的前一瞬,一道黑影推開明達,以自己的身體擋去了這必殺一劍。
“修哥哥!”這一推及時用力,明達忍着痛急急爬起來,一轉身便看到李澤修胸口血流不止的倒在地上。與此同時,一聲尖銳的悲鳴自秦廣人身旁黑衣女子口中發出,只見她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過來,揚手一劍刺在已被擒住的紇幹承基身上,不顧虎賁衛加諸身上的創口,撲到李澤修身邊抱住他,一把拉下蒙面的黑巾,悲泣道:“修兒,修兒!我,我是你的孃親,你睜開眼看看啊!看看啊!娘對不起你,娘對不起你!”
李澤修緩緩睜開眼,端詳着頭頂不過咫尺的美麗婦人,突然微微一
笑,嘴脣微扇輕喚道:“娘……我,我知道,你是我,娘……”
“哎,哎,我是你娘。娘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那木婉淚流如雨,伸手緊緊按住李澤修胸口的傷,慌亂道,“修兒,修兒,你忍忍,忍忍!娘給你找大夫去!”
李澤修吃力的擡手搭在那木婉的腕上,道:“無妨的,無妨的。
娘,我沒事的。”說着,扭頭看向明達,“公主,你,你可有傷到?”
明達走近李澤修身邊蹲下,自頸間拉出一根紅線,紅線的底部栓了一枚金如意。明達手上用力,擰開那金如意,取出其中一顆白濛濛的藥丸,塞進李澤修口中,擡頭對那木婉道:“會點穴嗎?幫他點穴止血,然後就息調養.不可輕易移動。待他心脈穩固後,再送去就“那木婉忙點頭照搬,明達見李澤修似還有話要說,秀眉微微一皺,又對那木婉加了一句“讓他先睡一下比較好”。
剛處理好李澤修之事,明達感覺眼角劍光一閃,不及多想拔劍轉身便刺。來人毫不躲閃,任由那一劍透腹而入,卻一把抱住明達朝後退去。明達還待掙扎,便聞到鼻間一股熟悉的味道,擡頭果見秦昊軒慘白的一張俊顏,和揚手扔出的一劍。
心痛襲來,如遭重擊。明達分不清,是因爲深深刺進秦昊軒身體的一劍,還是因爲和秦昊軒終於兵戎相見。明達不敢低頭去看自己被濡溼溫熱之感包裹的手,拼命扭頭看去,心中暗自祈禱父皇不要出事。
秦昊軒緊緊抱着明達,似乎感覺不到腹部的刺痛。一直隱匿在虎賁衛中的那刺客突然發難,他想也沒想,便衝了出去。雖然在抱住她的一瞬,利劍入體,劇痛襲來,緊繃的心情卻舒緩下來。她沒事,真好。隨即見她眼中的驚痛,更覺一切都值得了。擡頭見那刺客被自己飛去的一劍緩了緩,又被一名虎賁衛一刀斬下左臂,搖搖欲墜似要跌倒,心中突然一緊,張口喝道:“影!”
羅雲娘左臂一涼,卻仿若未覺,血紅的眼只盯着被衆虎賁衛團團護住的那抹明黃色身影,猛的咬破舌尖,藉着一個踉蹌的動作,拼盡畢生功力用僅剩的右手甩出五枚浸透無解劇毒的飛鏢。
斜刺裡閃出一道青影,用身體接下羅雲孃的五枚毒標。正是秦昊軒最得力的左右手,影。爲了不讓毒標破體而出傷到其他人,影咬牙運勁,用肌肉緊緊夾住。這樣做無疑讓劇毒的發作更加迅速,幾乎就在影倒地的瞬間,面孔便已成了詭異的淡紫色。影知道自己喪命只在頃刻,用最後的力氣擡頭看了秦昊軒一眼,將那張微笑的俊顏映在腦中。
“殺!殺了你!”見最後一擊落空的羅雲娘發出淒厲的嘶喊,不知哪兒來的氣力,猛的躥起,十指成抓。
虎賁衛之前因秦廣人所訴所爲太過驚人,一時失神讓紇幹承基尋得了機會。之後羅雲娘又扮作自己人,混亂中接近發難。兩次失誤,讓他們羞憤不已,再不敢有一絲鬆懈。現在羅雲娘已是強弩之末,他們如何能讓她再危及皇上。
十數柄寒光閃閃的長刀射向羅雲娘,已傷重垂危的紇幹承基卻突然撲出,擋在了羅雲娘身後。
“噗噗”數聲後,兩人被猶自瑤顫的長刀釘在地上,鮮紅的血迅速侵染開來,好似一朵妖嬈的紅花。花心裡,紇幹承基緊緊抱着羅雲娘,面容安寧欣然,與羅雲孃的猙獰不甘形成鮮明對照。
在衆人沒注意時,秦昊軒已帶着明達來到山頂崖邊。鳳兒是自己妹妹的消息,讓秦昊軒自責痛苦,而被親身之父逼迫與至愛之人對立,更讓他悽苦絕望。數息之間,秦昊軒便已明白,今日唯有自己死,才能解此死結。他很清楚自己的父親,無論何時都不會捨得輕棄性命。只要自己一死,再無後招的秦廣人便也只能投降。爲了給自己留下後路,秦廣人一定不會殺了妹妹,因爲妹妹的親生父親……
秦昊軒瞟了眼顫顫的立在李世民身旁的長孫無忌,然後滿含歉意的深深看了一眼被秦廣人挾住的鳳兒,又低頭看了看滿臉震驚微張着小嘴的明達。
對不起,之前對你的諸多傷害,對不起,過去曾經的種種隱瞞,我能爲你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驚雷般的馬蹄聲隆隆逼近,一名銀盔金甲的青年將軍率領大軍衝了上來,一邊高聲道:“父皇,兒臣李承乾前來護駕!幷州軍已準備就緒,只待父皇一聲令下,便可前後夾擊剿滅膽敢進犯的薛延陀叛逆!還請父皇示下!”原來竟是李承乾趕到,他尚不清楚山頂具體情況,是以高聲呼喊報捷,以亂刺客心神。
虎賁衛面面露喜色,而原本便已無力反抗的刺客們,多數已被制服,還在頑抗的少數亦已面如死灰。秦廣人面色蒼白,握劍的手已經不那麼穩健了。
秦昊軒突然緊緊抱了抱明達,然後猛的將她退開,後退一步微笑輕喃:“我愛你,明達,我愛你……“
山風自谷底衝上,揚起秦昊軒的白袍黑髮,好似謫仙飄然。下一
秒,他便真的置身風中,帶着決絕而安然的微笑,朝谷底墜下。
“不!”明達心痛得好像要死掉,猛的撲向前去,伸手抓住他的衣角。
“兕子!”李世民推開身邊護衛,朝着崖邊衝去,臉上再不似之前般淡定無畏。然而,他終究是完了一步,明達已隨着秦昊軒,一同墜入谷中。
“下去找!快!去找!我的兕子,我的兕子不會有事的!”李世民已經顧不上已經棄劍投降的秦廣人,大聲命令虎賁衛們迅速下谷尋人。
比他還痛苦的,是剛剛趕到的李承乾。才發現心心念唸的妹妹尚在人間,下一秒卻又親眼看到她跟着另一個男人,義無反顧的墜入深谷。短暫的怔忪後,李承乾瘋了般撲到崖邊,便要親自入谷尋人,卻被李世民牢牢抓住。
兩天,從那深谷中只尋到幾片浸透鮮血的衣服碎片,李世民下令將撥索範圍擴大到數十里外,卻依舊毫無所獲。李承乾不吃不喝,將自己關在東宮中兩天,直到昏倒後才被移至宮中。之後他又沉寂了近一個月,才漸漸恢復過來,卻也已性情大變,不在如當初般肆意任性,變得更沉穩寡言。
雖然宮中的帝王和太子皆懨懨然提不起精神,但之前的佈置已經足夠。薛延陀部被幾方包圍夾擊,除了戰死的五萬多人,其餘十萬多人全部投降,薛仁貴和尉遲忠生擒薛延陀王子大度設。不久之後,薛延陀珍珠毗伽可汗夷男遞上降書,自成己罪,願意歲歲獻上牛羊千頭,良馬千匹,並珍貴草藥皮草無數,祈求大唐天可汗寬恕。
兩年後,大唐國富民強,吏治清明,百姓安樂。李世民宣佈退位,傳大統與太子李承乾。魏王、吳王經歷當年之變,也都老實了起來,越王更是一力支持太子繼位。繼位加冕順利完成。
新皇繼位,大赦天下。李澤修從牢中接回迅速蒼老憔悴的那木婉,和父親一家三口一同離開長安,前往江南隱居。已被認回長孫家的鳳兒躲在大牢旁的小巷口,眼睜睜看着李澤修攜母離去,黯然一嘆轉身離開。
她原本是想來看一看牢中遇赦不赦的秦廣人,狠狠刺激他一番的,現在卻也沒了興致。
三年後,新皇的二個兒子出世,生母爲出聲平民人家的淑妃薛氏。李承乾溫柔的安撫了一番淑妃,又與閒居長安的幼弟晉王李治談笑一番,恭喜他的側妃武氏幾日前喜添愛女,賜下豐厚賞賜。雖然李承乾已登上皇位,但與李治的兄弟之情卻絲毫不減,對待魏王、吳王等曾經暗算爭位的皇弟,也甚是寬容。當然,暗中監視是少不了的。
李治離開後,李承乾坐在寬冷的龍椅上,目光漸漸飄遠,只到一
名暗衛到來。
“陛下,太上皇與太后已經到蜀地。”暗衛說着,將一封密函高舉過頭,由旁邊的小太監取了呈給李承乾。
李承乾接過密函,拆開來看,竟是李世民親筆所書。信中提及一
路見聞,特別是蜀道艱難,山川奇險秀美,以及自己和長孫皇后遇到的一些趣聞,真如普通人家父親般只述家常閒話,不提國政諸事。李承乾會心一笑,仔細將看過的信紙摺疊收好,然後提筆將最近朝中發生的事,無論大小都寫上,最後又提及自己新添兒子之事。
放下筆,李承乾捧起信紙吹乾墨跡,摺好放進信封裡遞給身旁的小太監。擡頭見那暗衛還立在階下,李承乾揮手讓小太監退下。
“怎麼,還有事?”
暗衛頓了頓,點頭道:“回稟陛下,去年西突厥突襲薛延陀,然後西退入大漠不見蹤跡之事,已有了眉山其中,似乎牽涉到……詳情已由負責查探之人報上,陛下請過目。”暗衛的頭垂得更低,雙手奉上厚厚一疊密摺。
李承乾有片刻失神,然後迅速走下龍椅,接過密摺一頁頁仔細看了起來。
好一會兒,李承乾終於將密摺看完,期間面色數變,最終歸於平靜,長呼出一口氣,擡頭道:“那個人呢,帶來沒?”
片刻之後,大殿中便只剩下李承乾和一名灰布短衫的青年。
“李主賜,你,可還記得朕?“當年那生澀少年,如今也變得自信從容了。
“陛下折煞草民了。陛下還記得草民,是草民的榮幸。”李主賜笑着行禮,誰能想到當年那一次偶然得到賞識,竟改變了自己的一生呢?
李承乾微微一笑,也不在糾結於此,直言道:“聽說你最近建了一
艘特別牢固快速的大船。“
李主賜略微一頓,笑道:“回陛下,確有此事。那船也算不得草民所建,其構思設計,到有一多半是那位秦夫人所出。對了,秦夫人讓草民將圖紙呈與陛下。”說着,李主賜從懷中拿出小心保管的圖紙,愛惜的撫平褶皺呈上。
李承乾接過圖紙打開,目光鎖定在圖紙上幾個飛白體小字上,神色複雜變幻。李主賜小心翼翼的擡眼看了看李承乾的臉色,又摸出一個信封來,道:“對了,秦夫人還有一封信,說若是草民僥倖得見聖上,便呈上。“皇上這應該沒有生氣吧,也不知爲什麼,公主非叮囑自己,要看皇上不生氣纔可取出。
李承乾幾乎是用搶的奪過信封打開,入目果然是那熟悉的飛白體,與之前父皇的字體幾乎一樣,只是這個要更顯柔和圓潤一些,看得出字主人的心境安詳快樂。李承乾很快看完信,閉目無聲輕嘆。殿內似乎變得沉鬱起來。許久,李承乾睜開眼,已平靜如初,對李主賜笑道:“李主賜,你這名字當年便是朕親賜,難得你又有如此才能。你,可願入朝爲官,爲國家百姓效力?”
揚州城外,一艘堅實樸素的烏木大船緩緩離港,越王帶着王妃親自送行,在他們身後,韋朗卿半是不甘,半是祝福,凝視着越來越遠的大船。
大船甲板上,一襲翠衣的少女梳着婦人髮髻,絕美的小臉好似盛開的花兒,帶着幸福的微笑,輕靠在一名白衣若仙的俊美男子懷中。男子的雙手攬住少女腰肢,低頭看向少女的目光裡,是滿的快要溢出來的溫柔寵溺。
若只看他們兩人,這無疑是一副唯美溫馨的畫卷。可是,若加上其他人,這畫恐怕就要鬧騰得讓人頭疼了。雖然這幾人,無一不是出色養眼。
在他們身旁,兩名風格各異的中年帥哥正並肩而立,身後各站了一
名同樣出色的青年。
“哼哼,什麼魔手佛心,我看應該是魔手魔心纔是!我說你和李淳風那牛鼻子廝混了那麼久,怎麼越來越無賴可恨了呢?“氣質溫沉淡然的中年帥哥一臉不屑。
“某人自封醫仙,連這等小毒也解不得,我看亦是浪得虛名!”氣質冷清孤高的中年帥哥雖然是在笑,可卻更讓人覺得礙眼。
“姓蕭的,來我們再比一場!”滿臉燦爛笑容的青年手指微動,別看他一臉無害,動起手來卻實在狼辣。
一身淡漠之氣的青年俊臉如冰,冷哼一聲道:“拜師兩年,你師父的本事沒學到多少,自以爲是到漲了不少,來就來吧,當本公子會怕了你不成?”
“你們太閒了是不是?”一名青衣婦人依在艙門邊,一臉恬淡安靜的笑容,卻讓兩個青年立刻乖乖停了下來,立在原地動也不敢動。愛笑的青年笑得諂媚,一臉我是乖寶寶的樣子,冷臉青年雖然不似他一般討好,卻也眼觀鼻,鼻觀心的,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好想剛纔鬥嘴動手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姐夫,姐夫,你是要寫字嗎?我幫你磨墨去!“一名青衣男子抱着一卷紙經過,愛笑的青年立刻討好的迎了上去,狗腿的搶過紙。青衣婦人笑着搖了搖頭,對甲板上幾人道:“都準備準備,馬上可以開飯了。”
碧空如洗,江水滔滔,大船順風而行。江風正暖,陽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