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臨危不亂,果斷果決,微臣佩服。”朱允讓立刻大拍馬屁,不過他說的也算是實話,在軍隊混亂時候,通過點兵鼓將混亂的軍心重新喚起,再有執法隊在旁邊監督維持軍紀,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
“哼……”但面對朱允讓這一次拍的馬屁,巴法瓦爾曼卻並不感到多開心,他的這一處理方法的確可以穩定軍心,但他這一次帶的人太多了,足足四十萬,光靠點兵鼓和執法隊可喚醒不了多少已經徹底混亂的軍心。
尤其是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暗地裡又有李貞潛伏者隨時可能出來搗亂……他這次註定要損失慘重,據他估計,這一次四十萬大軍,他能通過這種方法重新聚集起十萬人就已經謝天謝地了,至於別的人,要麼就是死在混亂之中,要麼就是在大潰敗中失去方向漫無目的的逃竄,最終迷失在茫茫叢林中。
安排完這一切,巴法瓦爾曼冷冷道:“本王在相信洛先生一次,還希望洛先生你不要騙本王,否則就算本王死了,也一定會拉洛先生陪葬。”
“關於這點大王還請放心便是。”洛天遠顯得相當有信心:“我們那兩家盟友們的手段可更加的不得了,只要他們的殺手鐗能夠運到,那任憑李貞有多猖狂,少年軍的戰鬥力又多強悍,面對我們的招數也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
但就在洛天遠滿懷自信的保證李貞一定會死的時候,忽然他的僕從之一,也就是洛克恩忽然從下面人中接到了一封信,匆忙交給洛天遠。
“……信中記載的是什麼?洛先生不防與我們一起看看如何?”巴法瓦爾曼見洛天遠在看完信後面色忽然大變,不由心中一緊,別是出了什麼問題了吧?
“大王不用擔心,這只是一封家書。”洛天遠面色迅速平緩,但依舊帶有一絲沉痛:“家中老母忽然病重,大夫只能延續四個月生機……加上送信的時間,只剩下三個多月的時間了……還請大王迅速解決這邊的事情,也好讓學生回去見老母最後一面。”
“哦?”巴法瓦爾曼接過書信,上面果然寫着‘母病危,幸得神醫救治,暫得四月生機,望兄速回。’
字體也很正常,信紙上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記,儘管下意識的覺得這事情不對頭,但巴法瓦爾曼終究沒有做出破綻,只能象徵性的安慰道:“還請洛先生節哀,只要你們的東西不讓本王失望,幹掉李貞不會用太多時間的,最多半個月就行了,剩下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足夠讓先生回到家鄉了。”
“那就拜託大王了。”用衣袖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在衣袖下,洛天遠卻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表情,還想戰敗李貞?沒可能了。
“咚咚咚!”響亮的點兵鼓開始敲響,所有還尚存一絲理智的真臘士兵頓時清醒過來,開始朝着點兵臺涌去,至於那些徹底失去理智的,則對此不管不顧,依舊在四處亂跑又或者乾脆與不認識的人廝殺在一起,然後被趕來的執法隊斬殺,或者斬殺執法隊,繼續與敵人廝殺……
“殺啊。”
就在點兵臺剛剛起了一點效果,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的時候,驀地一大喝聲從峽谷中傳出,李貞率領着三千人馬終於殺到,衝入了混亂的軍營中。
“李貞……我***的十八輩祖宗。”看着李貞如此恰到好處的出現,將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集結起來的兵力再次衝潰,即便以巴法瓦爾曼的梟雄心態,也再顧不得自己的君王形象,不由得破口大罵。
但這時候李貞可不管自己的祖宗被罵了,他正率領三千人往真臘大軍之中衝殺,如入無人之境,一路所向披靡,無人能當其鋒,推進速度極快。
很快,站在點兵臺上的巴法瓦爾曼就注意到了李貞的動向,瞳孔驟然緊縮,指着少年軍大喝道:“李貞就在那裡,給我攔住他們。殺李貞者,賞金萬兩,封萬戶侯。”
之所以巴法瓦爾曼如此失態,那是因爲他看出了李貞反對目標。李貞的目標實在太明顯了,那就是中軍大帳——因爲剛纔巴法瓦爾曼撤退的太急,導致帥旗都沒有帶走而是留在中軍大帳……如果真讓李貞斬斷了帥旗,那四十萬大軍的潰敗將再無一絲挽回的可能,到時候不光是他,就算是真臘,都得完蛋,萬劫不復。
將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精銳派去攔截李貞,巴法瓦爾曼的目光一掃:“洛天遠呢?”
“嗯?”朱允讓環顧一圈,有些奇怪道:“剛纔還看到他啊,這會兒怎麼不見了?”
“不好。”巴法瓦爾曼心中一跳,腦海中忽然就想起了洛天遠接到那封信時候的表情——剛開始他還沒有怎麼覺得奇怪,但現在仔細回想起來,那表情可一點都不像是母親病危時候的悲痛,怎麼反倒更像是被嚇了一跳的樣子呢?難道真的有問題?
巴法瓦爾曼越想約覺得可疑,忙命令道:“立刻派人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一員小校立刻率領一隊人馬開始搜尋洛天遠的蹤跡。
而洛天遠現在在什麼地方呢?
就在點將臺下一處廝殺過的山溝中,有一堆屍體,我們的洛先生就藏身在身屍體堆中閉目扮屍體裝死呢,不,不是在裝死,而是在裝死的同時順便和人交流聯絡,對象正是那個清冷聲音的主人,此時同樣趴在屍體堆中,和洛天遠幾乎面對面。
“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這兩天就運過來了嗎?怎麼就被人截下來了呢?”洛天遠小聲追問道,這也是他最糾結的地方。這事情鬧的,自己剛剛纔和巴法瓦爾曼拍了胸脯打包票呢下一刻東西失去了聯絡,他實在是也不知道如何說好了。
沒錯,實際上那封信根本就不是什麼報喪的信,而是清冷聲音主人傳過來的,意思就是情況有變,東西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