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當真不怕死?我們雖然敗了,但我手裡可是還有一千金狼衛呢,那可是我突厥最英勇的戰士,每一個打你們十個都不成問題。”頡利繼續裝腔作勢的威脅道。
“怕,我好怕喲,哈哈哈。”輕佻青年裝作怕怕的表情,讓他身後人的紛紛開懷大笑。
最終還是爲首的那個少年制止道:“好了,大家都別笑了,遺愛大哥你也別搞怪了,殿下的任務要緊。頡利,你還是快投降吧,不然死的人會更多。”
“你們真的不怕金狼衛?”頡利心中的不好感覺越發嚴重,不由沉聲問道:“我真的沒有騙你們,金狼衛一共也只有三千人,每一個都是從各部落中挑選的勇士,堪稱百裡挑一,你們雖然也很厲害,但對上金狼衛,只怕也是敗多勝少。”
“我說頡利,都這時候了,你還想着你的金狼衛?”輕佻青年正是房遺愛,嗤笑道:“你都沒發現嗎?我們來到你面前這麼久了,居然沒有一個人來救你,你就不覺得奇怪嗎?還有,你就不奇怪,我們爲什麼會這麼容易找到你嗎?”
“你什麼意思?”阿史那思摩質問道:“你們把阿史那胡哲怎麼了?”
“沒怎麼啊。”房遺愛輕笑道:“話說我還得好好的感謝他呢,要不是他的指點,我們還真找不到你,而代價居然只是一個州刺史外加一個開國郡公而已,真是一筆劃算的買賣啊。”
“胡哲!你這個叛徒,枉我那麼信任你,你這個突厥的罪人。”頡利的擔憂終於成了事實,阿史那胡哲真的叛變了,那也就是說,自己之前對他說的話,很有可能已經都被大唐知道了。
這裡頡利卻是冤枉了阿史那胡哲,他雖然投降了大唐,但也只是給大唐值了條路而已,其他的並沒有多說。
“行了,別叫喚了,你到底是投降不投降,你再給我轉移話題,我這四十米的大刀可就不客氣了。”房遺愛眼一瞪,不爽的舉起了他的青龍偃月刀,作勢一揮:“你要知道,你每遲疑一息,就有無數人在死去,你作爲他們的汗,就不覺得痛心嗎?”
“......”頡利沉默片刻,仰頭道:“好,我答應你,但你必須答應我......”
“錚!”
“鐺!”
頡利話到一半,突然拔出腰刀,就要往脖子上架,卻不防一支利箭飛來,直接撞飛了他手中彎刀。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往頡利看去,發現他除了虎口被震裂外,並沒有受到傷害,這才鬆了一口氣。
“可汗,你這是何苦呢?”阿史那思摩猛立刻撲到頡利身上,哭道。
頡利卻雙目緊閉,咬牙道:“我是突厥的可汗,怎麼能做別人的俘虜?這是對我最大的恥辱。”
房遺愛一怔,繼而冷笑道:“頡利,你應該慶幸,如果你剛纔真的死了,你突厥數百萬子民就再也沒有了活路。”
頡利聞言猛然睜開眼睛:“什麼意思?”
“我剛纔的話你沒有聽到嗎?”房遺愛跳下馬舉着青龍偃月刀來到頡利跟前,一刀砸翻想要攔他的阿史那思摩,一腳將頡利踹倒在地上,踩在他臉上嗤笑道:“那我就再重複一遍,有人託我給你帶句話:‘頡利,既然敗了那就要認命,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待着等我去捉你,如果你敢耍什麼小花樣,又或者敢在失敗之後自殺的話,你知道的,我手裡可是有幾十萬的突厥俘虜呢,我想,他們很樂意爲他們的可汗殉葬’。也就是說,如果剛纔不是仁貴射掉了你的刀,用不了幾天,你就能在地下繼續當你的突厥可汗了。”
“哈哈哈......”聽了這話,頡利大笑,不顧嘴邊放泥土冷笑道:“你們不敢,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漢人的事情。你們最講究的就是所謂的仁義,也最喜歡以德報怨,無論我大突厥之前對你們造成了多麼重的損失,只要我們服個軟,你們也會迅速的接納我們,這是你們漢人世界的規矩,沒有人敢破壞這個規矩,包括你們的皇上。”
“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一般情況下確實如此,但你比較倒黴,碰上了一個不講道理的人。”房遺愛嘿嘿笑道:“你知道託我給你傳話的人是誰嗎?”
“是誰?”頡利確實很好奇:“難道是李靖?”
“你覺得大總管會下這樣的命令嗎?”房遺愛哼哼道:“說出來不怕嚇死你,說這話的人是當今皇帝的兒子,當朝越王殿下。更妙的是這位殿下今年一共才四歲,縱然是犯了彌天大錯,誰還敢殺了他不成?
而且你還可以換個方式思考一下,這位殿下今年才四歲,你也知道,小孩子是最要面子的,如果這次他的命令被你破壞了,你覺得小孩子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以挽回面子來——記住,這個孩子是有實權的,可不是擺設哦。”
“......”頡利面色豁然一變。
“遺愛大哥你跟他說這些幹嘛,即然抓住了,就趕緊走吧,殿下早就想見頡利了。”薛仁貴見狀催促道:“我們可是在敵營深處呢。”
“那是剛纔,現在你回頭看看?”房遺愛指着後面。
“這麼快?”薛仁貴一回頭,發現其餘人都已經殺到自己身後不遠處了——也不能說是殺的,因爲很多人根本就沒有用兵器,而是拿一根棍子,見到人就是一棍子下去砸翻,然後用繩子捆起來交給後面,一砸一個準,也難怪沒怎麼聽到兵器交擊聲。
“廢話,那可是一萬多斤的巴豆呢。”房遺愛翻着白眼道:“這麼多巴豆下去,就算是龍也該給拉死了。行了,你就放心吧,咱們趕緊還是幹咱們的事情吧。”
說完拎起頡利的後襟,就這麼拖着他將他拖回了馬上,捏着鼻子道:“我發現這傢伙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不怕死,都拉褲子裡了,真特麼的噁心死我了,你們誰幫我抓住他?我去搜刮點戰利品。”
“哈哈哈,房二還是你自己看着吧,寶藏我來了。”卻是在後面跟着大軍的杜荷突然帶着人衝了過來,見狀調侃了房遺愛一句,然後當先朝着頡利的大帳中衝去。
“我靠,杜二你什麼時候這麼陰險了?便宜可不能都給你佔了,你幫我拿着,我去撈點好處。”房遺愛說着就將頡利塞到了薛仁貴馬上,猛拉馬繮,戰馬吃痛,邁步緊隨着杜荷而去。
“喂......”薛仁貴想要叫住房遺愛,但房遺愛已經衝進了王帳之中已經聽不見了,看着馬背上的頡利,不由苦笑一聲,然後吩咐人也開始抓幫忙俘虜以及喂解藥不然抓住也是會死的。
這裡的俘虜實在是太好抓了,用後來房遺愛是話來說就是——就跟撿蘑菇一樣,一撿一個準,就沒有見多少反抗的。
“......”頡利被人轉來讓去,只覺羞憤欲死,真想咬舌自盡,但又想到房遺愛的話,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眼看着自己的手下被人像是死狗一樣撿起來扔在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