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鐵靺如同一頭猛獸般衝來,阿大本能的覺得有點不妙,所以他擡腿想將鐵靺逼退回去,誰曾想這次鐵靺沒有躲,而是身子微微一側,右臂如鉗子一般篩住了阿大的腿。阿大暗叫一聲不妙,藉着鐵靺的支撐,他的身子騰空而起,左腳朝鐵靺胸口踹去,鐵靺沒有鬆手,就這麼硬生生受了阿大一腳。
阿大的腳力確實霸道,一腳踹在身上,鐵靺覺得五臟六腑都要搬家了,可是他還是忍住疼沒有鬆手,反之還往後一扯,將阿大的身子甩了起來。接着鐵靺身子猛地往後一倒,阿大的身子就像一條鞭子往鐵靺身後率去。兩個人同時落地,接着臺上發出了一陣驚人的噗通聲。
鐵靺是後背着地,而阿大卻是前身着地,更何況還有這鐵靺霸道的慣性,阿大一趴地上,就覺得整個人都要碎了,那感覺就像一塊巨石壓在身上一般,這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疼的。
鐵靺迅速從地上站起來,接着大腳便朝阿大後背剁去,此時鐵靺早已經忘記什麼不傷人命的事情了,他現在想的就是儘快滅掉阿大,這也是戰場上的鐵律,只有死人,纔會變得毫無威脅。阿大雖然看不到背後的情況,卻能感覺到風聲,他身上很疼,受的傷絕對比鐵靺嚴重多了,可是他還是一拍地面,身子往側邊滾去,鐵靺又豈會容他如此輕鬆逃脫,見阿大身子移動,他蹲下身形,右腿擦着地面一個掃堂腿,招數不怎麼好,可是卻很管用。因爲想躲掃堂腿,人就要蹦起來,可是現在阿大貼着地面,又哪蹦的起來。於是乎,阿大結結實實的捱了鐵靺一腳,好在是屁股中招,若是換成頭,阿大這條命就要送掉了。
見鐵靺下死手了,獨孤宏信也急了,不由得大喊道。“停手,阿大回來!”獨孤宏信沒想到會是這種局面,那個鐵靺簡直就是一頭野獸,好好地比試,也要下這種重手。
阿大不敢不聽獨孤宏信的命令。他捂着傷口,慢慢從臺上走下來。喬阿二慌忙去扶着阿大。臉上更是焦急道。“哥,你沒事吧.....”
“還死不了,放心吧,阿二,一會兒小心點,這個鐵靺確實厲害。千萬不要跟他貼身,他的速度和反應能力差一些!”喬阿大知道一會兒阿二會上去的,因爲房遺愛不會這個時候上來的。
獨孤宏信面色不是太好看,他檢查了下阿大的傷勢。冷着臉朝臺上的鐵靺哼道,“鐵靺,你太過分了,這是比武,不是生死相搏!”
“閉嘴,在鐵某眼中這就是生死相搏,不服氣你可以上來,要是把老子打死了,老子絕對不怪你!”鐵靺本來身子不舒服,一聽獨孤宏信嘮叨,他頓時就急了,他纔不管獨孤宏信是不是家主呢,反正又不是他鐵靺的主子。
鐵靺受傷,這一點房遺愛等人都看出來了,這兩人一場爭鬥,算是讓京城裡的老少爺們開了眼界,這個時候也沒有傻帽再上去賣呆了,很顯然房二公子和獨孤宏信已經較上勁了,也就是說那些湊熱鬧的也只能看着了,想去跟房二公子爭,那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麼?
天刀走到房遺愛身後輕聲說道,“主人,老鐵恐怕撐不住接下來的爭鬥了,不若讓我上去吧!”
房遺愛本該答應的,可是他卻拒絕了,“不,刀哥,你照顧好鐵靺,我去會會阿二,對付阿二,我更合適!”
天刀有點急了,之前說好由他上的,現在獨孤宏信沒有上臺的意思,讓房遺愛和阿二打一場,那不是耗費體力麼?
“主人,說好了的,怎麼可以如此,主母會生氣的!”天刀規勸無用,房遺愛還是朝臺上走去,鐵靺不敢違逆房遺愛的命令,只好耷拉着腦袋到下邊當觀衆了。
獨孤宏信的眉頭深深的鎖了起來,房遺愛這是腦袋抽風了,竟然這個時候上來,難道他就這麼有信心連打兩場麼?阿二打不過房遺愛,這一點獨孤宏信想的很清楚,但是和阿二打一場,房遺愛的體力就能維持的很好麼?
此時有着擔憂的人可不少,程靈兒氣的直接擠到了蕭慕兒身邊,“慕兒,到底怎麼回事,房俊怎麼這個時候上去了?”
“不知道,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有所打算纔對,咱們還是先看着吧,若是不對勁兒,讓天刀上去也不遲!”
聽了蕭慕兒的話,程靈兒也只能無奈的接受了,這個時候房二公子已經開始在臺上賣弄風騷了,讓他下臺,那不是鬧笑話麼?上了臺的人,那就得站住,除非是認輸,讓房二公子認輸,那簡直沒可能。
阿二還是照常走了上來,其實雙方已經沒有必要介紹什麼了,阿二上來便擺了個姿勢,只見他左腳微微前傾,雙手改掌爲爪,那姿勢就像一頭捕食的惡龍。房遺愛微微翹起了嘴角,果然是龍爪手裡邊的搏殺式蒼龍搏兔。
臺下識貨的人可不少,阿二一擺出這個姿勢,聞珞就蹙起了眉頭,“這倆兄弟還真沒一個省油的燈,一個碎石腳,一個龍爪手,都是兇猛的功夫啊!”
紅衣也是笑着點了點頭,她此時已經有點明白爲什麼房遺愛要上去了,龍爪手太迅猛了,天刀真不一定是對手,天刀和鐵靺不同,他主要還是刀法,讓他徒手搏擊,不是他的強項。與天刀不同的是,自家夫君徒手搏擊更加出衆,更何況他有非常瞭解龍爪手。
臺上的阿二壓力很大,因爲關於房遺愛的傳說太多了,對於一個唐軍軍中近乎無敵的猛士,他不得不小心應對。房遺愛遲遲未有動作,可是他一出手,阿二就懵了,因爲房二公子擺出來的也是龍爪手,不同的是他用的是起手式而已。
別說阿二了,獨孤宏信比阿二還頭大。房老二怎麼會龍爪手,沒聽說他跟少林寺學過藝啊,至於秦瓊,那更不可能教他了,因爲連秦瓊都不懂龍爪手。
別管衆人是什麼反應,房遺愛已經開始向阿二發起攻擊了,“阿二,今天就讓你學學什麼是真正的龍爪手!”
同樣的招式,房遺愛卻總能快上半分,就因爲這一點區別。阿二就處在了被動之中。阿二搞不懂爲什麼房遺愛能如此快速,據他所知,就是師傅空性也沒這麼快的速度,而且房遺愛的力道還特別猛,可以說房遺愛演繹出來的龍爪手纔是真正的龍爪手。迅猛毒辣霸道,不正是龍爪手的要義麼?一個猛烈進攻。一個被動防守。這一場爭鬥的結果,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阿二放手了一刻鐘,終於還是鬆懈了,這也不是他願意鬆懈,實在是房遺愛的速度太快了,讓他防都防不住。右手向下。阿二往後躲去,接着房遺愛左手向下一扣,接着反手向上,順着阿二後退的方向抹了過去。左手很快速的在阿二脖子上抹了下。由於速度太快,臺下的人都沒有看清楚,但是阿二不可能不清楚的,他覺得喉嚨嚇得皮膚傳來一陣涼意,伸手摸了下,就看到手上有了一點血漬。阿二知道,房遺愛剛纔已經手下留情了,如果他不留情,只要左手往前用力一扣,他的喉嚨就被捏碎了。
阿二是個漢子,既然輸了就是輸了,他後退兩步,拱手向房遺愛拜了拜,“房將軍,阿二輸了,只是能否告知阿二,爲何房將軍也會龍爪手,而且還用得着如此出衆。”
“呵呵,當初在少室山的時候,空性大師教的,你有空可以回一趟少室山,估計現在空性大師已經更進一步了!”
“原來如此,阿二沉浸龍爪手十餘年纔有所成,沒想到房將軍這麼短時間裡,就能做到這種地步!”阿二其實想向房遺愛取下經,畢竟能得到別人指點,可是非常難得的,只是人家房遺愛憑啥教他啊。
彷彿看出了阿爾心中所想,房遺愛呵呵笑道,“阿二,有時間可以來房府,我們切磋下龍爪手的問題。說實話,房某也就是第一式用的不錯,其他十式由於時間倉促,並不是太明瞭!”
“豈敢,謝房將軍好意,阿二到時定會登門造訪!”阿二又向着房遺愛行了一禮,便轉身退了下去。
獨孤宏信怎麼也想不到房遺愛會贏的如此輕鬆,說實話,他到現在還沒琢磨透房遺愛走的是什麼路數呢,打死他也不會相信房遺愛就會龍爪手,據說房遺愛的近身功夫可是受到過秦瓊、楚天放和張仲堅三人指點的,所以他的保命功夫不可能是龍爪手的。
心中遲疑,但是獨孤宏信還是走上了演舞臺,因爲這一場比試本來就是爲他們兩個準備的。不得不說獨孤宏信賣相很不錯,至少比房二公子強多了,不過此時衆人關心的不是獨孤宏信的賣相,而是獨孤宏信的身手。
大唐朝知道獨孤宏信勇猛的人不少,可是真正見識過他出手的人卻不多,見識過的,那也大部分是獨孤家的人,所以外邊的人根本不知道獨孤宏信厲害到了什麼程度。
李世民已經放下了千里鏡,他心中總有種憂慮,總覺得事情太簡單了,王博那些人會什麼都不做麼?不會的,王博活了一輩子,考慮事情比獨孤宏信要全面多了,他不會看着房俊破壞這次聯姻的。
聞珞也看不出獨孤宏信的深淺,她轉頭問了問紅衣,紅衣也是搖了搖頭。婉柔一直沒說話,當聞珞忍不住問她的時候,她才蹙眉說道,“獨孤宏信很不好對付,你們看他的手和腳,行走間腳微微分開,手還向里扣着,顯然他對於攻守之道更有研究。還有,他的靴底,右側微微有點翻起的跡象,可見此人力道不小。”
鄭麗琬對這些可不懂,只是她對自個男人有信心,搖了搖手中的竹扇,她微笑道,“放心吧,夫君能贏的,若是沒把握,他現在就讓天刀上去了!”
鄭娘子一句話,讓衆女放開了心,可不是嘛,如果沒把握的話,憑着房二公子的無恥勁兒,早晚羣毆了,哪會傻到跟獨孤宏信力拼。
李恪一直託着下巴嘀咕着,眼見着臺上兩人就要開打了,他煞有介事的說道,“諸位,咱們打個賭如何,爲兄覺得俊哥兩刻鐘內拿不下獨孤宏信!”
李恪這麼說,可是有着不少依據的,獨孤宏信的本事他是見識過的,可以說獨孤宏信非常厲害,但是要打敗房遺愛還不太可能,但是房二公子要打敗獨孤宏信,也是那麼輕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