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的話也太沒有誠意了,夸人也沒這麼誇的吧,櫻蘿真懷疑這位二公子到底有沒有吃過好東西!
“那二公子爲何只顧着吃菜,卻看都不看奴家一眼?”櫻蘿到底是年紀小些,聽房遺愛說話如此隨意,她也有點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那個啥,本公子沒吃早飯,餓得很,餓得很!”房遺愛那個頭疼啊,這家啥事啊,嗯,怎麼回事?怎麼這幫子狐朋狗友都開始翻白眼了?李恪湊到房遺愛耳邊,沒好氣的哼哼道,“俊哥,你難道真對櫻蘿沒想法?實話說啊,你可別騙兄弟們了,你要是沒心思,咱們兄弟早把櫻蘿搶回家去了!”
這下房遺愛算是明白爲啥紈絝們不動櫻蘿了,敢情把櫻蘿當成他房某人的美嬌娘了!
也不管手上有多少油,房遺愛就歪着頭推了一把李恪,“爲德兄,你小心點,這種話能亂說麼?”房遺愛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李恪還是聽得見的。見房遺愛這等表情,李恪不禁顛着肩膀嘿嘿笑了起來,真的,房遺愛敢保證,這是李恪笑得最賤的一次了,明知道李恪齷齪的要死,可房遺愛卻一點轍都沒有。
“俊哥,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啊,既然跟櫻蘿姑娘沒關係,那就別怪爲兄不客氣嘍!”李恪挑眉擠眼的,那神情跟個色鬼也差不多了。
櫻蘿可就納悶了,這吳王殿下和房二公子笑什麼呢,這麼古怪?就在李恪想要起身逗逗房遺愛的時候,卻發現房門被人推開了,老鴇子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而她身後還站着一個人。
竟然是長孫渙。一瞧見長孫渙那張變幻莫測的臉,程處默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端起酒杯子,摸着下巴嘿嘿笑道,“二狗子,你咋來了?你家大狗子沒跟來麼?”
聽程處默這麼一說,一屋的人全都沒憋住,房遺愛笑的前仰後合的,連桌上的筷子都碰地上去了。程處默這傢伙嘴巴太毒了,人家長孫渙還沒說啥呢。他就喊出二狗子了,連帶着把長孫衝也損了個遍。
長孫渙雖然認識軟了點,可是聽程處默這麼說,也不禁氣的跳腳了,他一把將老鴇子推到一旁。走進屋子指着程處默大喝道,“閉嘴。程處默。你說誰是二狗子呢?”
“二狗子問我呢?”程處默摸摸臉頰,顯得有點迷迷糊糊地,好像沒聽懂長孫渙的話似的。
長孫渙也是傻了,張嘴來了句,“二狗子問你呢!”有道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等着長孫渙反應過來的時候,滿屋的人都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櫻蘿和老鴇子是害怕長孫渙的,可是這回也沒忍住,掩着嘴就笑了起來。這個長孫渙真的太蠢了。被程處默白扯兩句,就把自己繞進去了。
“你.....你....程處默,老子跟你拼了!”長孫渙左右看了看,瞧見旁邊有個凳子,隨手提了起來。
一看程處默擼袖子想揍長孫渙,房遺愛趕緊將程處默按了下去,“處默兄,你幹啥,今個咱們兄弟可是來喝酒的,你要是和長孫二公子打起來,豈不是掃興?”房遺愛這麼一說,程處默就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今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向對長孫渙看作死敵的房二公子竟然說出了這種話?
本想問問房遺愛咋回事的,可以瞧見房遺愛的眼色,程處默就有點了然了。他佯裝生氣的哼了哼,扭臉看窗戶去了,房遺愛則一臉頭疼之色,他朝長孫渙拱拱手,打着哈哈說道,“哎,渙弟,別這樣啊,都是來玩的,何必動刀動槍的呢。您也是來聽櫻蘿唱歌的吧,既然這樣,那就一起坐下喝兩杯吧,至於剛纔的事情就別提了,房某在這裡先代處默兄向你陪個不是了!”
長孫渙倆眼瞪得比銅鈴都大,這房遺愛搞什麼鬼,怎麼突然對他這麼好了?一定有陰謀,這是長孫渙第一個反應,可是左右瞧了瞧,有沒發現有啥異常的,見房遺愛朝他走來,長孫渙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房二,你想幹啥,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再敢打我,我姐饒不了你!”
房遺愛暗罵一聲靠,這長孫渙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了,一碰到事情不提長孫納蘭,就提長孫衝,這傢伙就不能挺起胸膛男人一把麼?
心中不屑,可房遺愛面上還是一臉無辜的苦笑道,“渙弟,這是咋說的,房某要是揍你,早就揍了,還用跟你說這麼多廢話麼?”
長孫渙縮脖子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回事啊,房遺愛的性子說幹啥就幹啥,他要是想揍人,用得着這麼麻煩麼。想起之前捱揍的經歷,長孫渙也就放鬆了警惕,“房二,說吧,你到底想幹啥,有啥事就直說,別玩邪乎的!”
“真是的,渙弟,來,既然來了,就坐下喝一杯!”房遺愛一把按住了長孫渙的肩膀,他才用了三分力,長孫渙額頭就開始見汗了,“房二,你放手,喝酒就喝酒,我長孫渙還能怕了不成?”
見長孫渙答應下來,房遺愛顯得非常高興,他朝櫻蘿甩甩袖子,有些急促的催道,“櫻蘿姑娘,來首《俏冤家》,今個長孫二公子到場,你可要唱好了!”
櫻蘿有點生氣的瞟了房遺愛一眼,這人是咋回事,那《俏冤家》能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唱麼?若果單獨面對房遺愛的話,就是唱首《十八摸》也沒關係,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櫻蘿還真有些猶豫了,“二...二公子,真的要唱?”
房遺愛還沒回答呢,就聽長孫渙瞪着眼擼着袖子哼道,“咋地,讓你唱你就唱,囉嗦啥,難道你不會唱?”
房遺愛心裡快笑翻天了,這個長孫渙還真是喜歡聽《俏冤家》,只要櫻蘿肯唱。這貨就是打他,他也不會走了。
無奈之下,櫻蘿只好失落的點了點頭,面對房遺愛和長孫渙的催促,她就是不想唱,也得唱了。將長孫渙按到自己的坐位上,而房遺愛則坐在一旁,至於程處默,就只能另外找個座了,正好長孫渙提着的凳子沒人用。程處默就大刺刺的坐在了門口。
櫻蘿的聲音非常好聽,再加上她唱的又是《俏冤家》,一幫子惡男聽得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長孫渙聽得很入神,房遺愛還不斷地勸着酒,一開始長孫渙還防備着。可喝了兩杯見沒啥問題後,就大膽的喝了起來。長孫渙也不是真傻。他覺得只要自己不喝醉。這幫子臭流氓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酒過三巡,相談甚歡,就在長孫渙一雙眼色迷迷的看得有點入迷的時候,房遺愛突然猛地叫道,“哎呀,渙弟。你腳下有條毒蛇!”
聽房遺愛這一叫,長孫渙在驚嚇之下,猛地跳了起來,“蛇?蛇在哪裡?”
長孫渙跳的老高了。隨着的喊聲,衆人還清楚地聽到了一陣“撕拉”的聲音。聞聽之下,房遺愛不禁歪着脖子朝長孫渙看去,這時,紈絝們也都笑眯眯的盯着長孫渙看了起來。
跳起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蛇,長孫渙正想問問呢,卻發現衆人的眼神有點怪,怎麼都盯着他看呢,而且看的不是他長孫渙的臉,而是下半身。長孫渙這下就樂了,一幫子大男人盯着他的下體看個什麼勁兒,他長孫渙可沒什麼龍陽之好。
還沒笑出聲呢,長孫渙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了,怎麼兩個屁股涼嗖嗖的?伸手一摸,長孫渙一張俊臉就漲成了豬肝色,袍子竟然被掛出了兩個洞洞,由於暖春,穿的本來就少,袍子和裡褲一破,着屁股蛋子還能兜住麼?
“啊哈哈哈哈,渙弟,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愛好啊?都快十八的人了,還穿露屁股的衣服,當真是奇葩啊!”房遺愛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長孫渙屁股上的兩個口子,當然是房遺愛弄出來的,自從看到長孫渙進了屋,房遺愛就已經覺得要好好耍耍他了。把長孫渙揍一頓,那太沒新意了,還是玩點新花樣的好,於是乎房遺愛趁着程處默和長孫渙對峙的時候,用手把凳子上的兩門釘子拔出了一點,還順便掰出了鉤鉤。剛纔長孫渙坐在凳子上左扭右扭的,釘子勾自然勾住了他的長袍和褲子。再加上房遺愛猛地一下,長孫渙跳的那麼高,這屁股豈有不見光的道理。
李恪也算是個文雅人了,可是現在他笑得最慘烈了,他就覺得這俊哥太會坑人了,估計有這麼一次教訓,長孫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櫻蘿總算明白爲啥房二公子讓她唱《俏冤家》了,敢情要讓長孫渙留下來呢。櫻蘿抱着琵琶低頭笑着,至於剛纔的不快,早就消失不見了。
這個時候,長孫渙就是再傻,也知道被房遺愛耍了,他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這股屈辱比捱上一頓揍還難受。指了指房遺愛,長孫渙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這一刻,長孫渙好想老天爺賜他無敵的神力,他也好一巴掌把房遺愛拍成肉餅。
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就是五個長孫渙也不是房遺愛的對手啊。硬來沒希望,長孫渙心裡一股屈辱感生氣,竟然吧嗒吧嗒的掉起了眼淚。他指了指房遺愛,抹着眼淚惡狠狠地道,“房二,你等着,有本事你別走.....”長孫渙撂下狠話,轉身嗚嗚嗚的跑了出去。
長孫渙竟然哭了,房遺愛以爲自己聽錯了呢,可那聲音又是如此的真切。
“俊哥,你這招真是絕了,哈哈哈,二狗子竟然被氣哭了。真是太解恨了,比揍他一頓都解氣呢!”程處默覺得太爽快了,沒想到這玩陰謀也能玩的如此高興。
把長孫渙弄得放聲哭泣,是房遺愛沒有想到的,他本以爲長孫渙丟丟臉,放句狠話就會走的,可結果卻是這樣的。
段瓚摸摸大光頭,他趴窗口看了會兒,才轉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笑道,“這下二狗子可要鬧出大笑話了,當街露屁股,啊哈哈!”
都是一幫子落井下石的人,不過房遺愛卻很喜歡,對長孫渙,什麼法子都不過分,如果長孫衝也這麼無腦的話,他早就這麼整長孫衝了。
“來,繼續喝酒,爲我們搞垮二狗子乾杯!”李業詡生怕氣氛不夠熱烈,擡手衝櫻蘿吼道,“櫻蘿,來,唱一首《殺家樂》!”
櫻蘿都有點口乾舌燥了,唱了這麼久來杯水都沒喝,這能受得了麼?好在房遺愛還算體諒她,隨手給她倒了杯茶。
唱吧,櫻蘿心情也好,所以唱的也特別的動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