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令狐勝趕來後,遲文功早跑的看不到人影了,看着安穩如常的院子,令狐勝不解的看了看女兒,“那遲文功呢?”
“父親,你也莫擔心了,恐怕那狗官再也不會來了!”令狐含竹沒有多解釋什麼,不管如何,至少她不用當別人的禁臠了。
幾日後,李承乾終於率人趕到了濟南府,看到李承乾後,房遺愛便知道自己也該回去了。
烤着火,房遺愛有些隨意的靠在椅背上,“太子哥,看來你這次得在這裡過年嘍!”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你的婚事趕得這麼巧了呢?”李承乾面無表情的戳了戳火盆,想他大唐太子爺,卻得給房俊當差,這也真夠倒黴的,話說這還是他第一次沒有在家裡過年呢。
“太子哥,你說這話就沒良心了,既然你如此想的,那你當初爲何不一口氣把銀城公主娶了呢?”
“人家銀城不是看上你了麼?”李承乾撇撇嘴,“你呀,也趕緊動身吧,記得,明年趕緊過來,我可不想窩在在這裡。”
“.....再說,嘿嘿!”房遺愛可不會隨口應下來,誰不願意多在家裡呆幾天呢,再說這又是快過年的,“太子哥,我把鐵靺留給你,這樣我也放心些!”
“打住”不待房遺愛說完,李承乾就趕緊打斷了他的話,“房俊,鐵疙瘩就算了吧!”
暗自搖了搖頭,沒想到這李承乾居然如此忌諱鐵靺,看來這倆人還真不對脾氣,話說鐵靺好像也對李承乾不感冒呢,沒辦法,房遺愛只好把天刀喊了進來,“刀哥。明個,你就別跟着回京了,就留在太子身邊照應着吧。”
“是,一切聽主人吩咐!”天刀沒有多說什麼,就知道他和鐵靺會留下一個人的,沒想到跳來跳去還是輪到他天刀了。
“嗯,這還差不多!”李承乾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天刀還不錯,雖然無趣了點,但也比鐵靺那個夯貨強多了,“天刀啊,要不以後跟着孤算了!”
不用想,房遺愛也知道李承乾下邊想說什麼了。無非是什麼吃香的喝辣的而已,果然,不待李承乾說完,天刀便靦腆的笑道,“謝殿下好意了,不過小的野慣了,就不給殿下丟人了。”
李承乾很失望。爲啥他堂堂太子爺就這麼沒有魅力呢,還野慣了,好像在房俊手底下老實的很嘛,再說了,這再野還能野得過鐵靺?
古時行路難,尤其是這雪後的路,陽光灑在這皚皚白雪之上,融化出的卻是一道道的泥濘。
四天的路程。房遺愛卻湊了六天,當看到長安城的時候,他高興得差點趴地上親吻一下,真是太不容易了。哎,等以後空閒了,啥也不幹,先把路修起來再說。
這次房美銀跟隨房遺愛回來了。由於考慮到河北道的特殊情況,鄭仁凱很無奈的被留在了萊州守家。等房美銀的馬車走過後,房遺愛慢慢來到了鄭麗琬的馬車旁,“麗琬。回到家好好休息下!”
鄭麗琬探出頭,面帶疲憊的笑了笑,“妾身曉得,倒是你,這幾日得忙上一忙了。”
房遺愛二次大婚的消息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如今長安城的老百姓,誰都知道大唐出了位如此牛叉的駙馬爺,這娶了公主還敢再娶她人的,恐怕數遍大唐朝,也就這麼一位了。
府裡喜氣洋洋的,這還沒到日子呢,院裡便貼起了一片紅色。
對於長安人來說,駙馬爺娶媳婦也許不算太驚人,但是娶鄭麗琬那可就是個大事件了,自從一日前房遺愛迎娶鄭麗琬的消息不脛而走後,長安城裡便開始議論紛紛了起來,老百姓討論的很熱鬧,但是朝堂上對這事卻是諱莫如深的。
“近日山東各地雪災眼中,易導致多處坍塌,不知諸位愛卿可有何良策?”李世民坐於臺上,眼睛卻一直在盯着張蘇無忌看,如今這處處要錢,不指望長孫無忌還能指望誰。
沒有讓李世民失望,長孫無忌拱手說道,“陛下,依臣之見,當儘快調集淮南道和江南道之存糧,另外開春之後還要組織勞力開拓河道,以免再次釀成水患。”
“如此甚好,輔機,那購糧所需之銀錢可有問題?”
“回陛下,如今府庫雖然不足,但是勉強能湊足百萬貫,不過微臣覺得,此次山東災荒嚴重,光靠朝廷是遠水解不了近火的,還得需山東個家出些力氣才行!”
“嗯,輔機說的在理,朕已經下旨督促山東各家了,相信會有些效果的!”
討論了半個時辰之後,山東雪災總算有了個大致的章程。李世民本以爲沒什麼事了,吏部尚書侯君集卻又站了出來,“陛下,戶部主事宋林羅因年老多病,懇求辭去戶部主事之職。”
“嗯,允了!”李世民也沒有刁難,必定那宋林羅已經六十有五了,也不知道還有幾年活頭呢,這高老就告老吧,“這戶部主事也不能沒人但着,就讓鄭仁基做吧!”
李世民自顧自的說着,侯君集卻有點傻眼了,他好像還沒推薦人呢,怎麼陛下就安排好了呢,這不符合常理啊。侯君集暗罵着李世民不按套路出牌,表面上還是恭恭敬敬的退了回去。
鄭仁基當個戶部主事也不是啥大事,但是朝堂上的老頭子們卻一個個露出了懊悔之色,看來這陛下是真的對鄭麗琬沒啥想法了啊,早知道這樣,也讓自家小子去搶鄭麗琬了,那女人可是個難得的好兒媳婦啊。
“哎,晚了,下手慢了!”程咬金冷不丁的蹦出了一句,李績站他前邊聽得真真切切的,“老貨,你小點聲,怪就怪你家那幾個小子膽小。”
“呸,誰膽小了,那房俊就不是俺家的崽兒了?”程咬金可聽不得李績的話,說啥不行,非說他老程家膽小。哼,他程咬金當年可是睡過墳頭的,還能膽小了。
聽了程咬金的話,房玄齡氣的鬍子都飄起來了,這老東西沒帶腦子麼,咋啥話都說?
李世民臉有點黑,這老東西胡咧咧啥呢。他李世民剛擺脫禍害民女的罪名,這老貨又給他扯回來。經程咬金這一通攪和,李世民是啥心情都沒有了,“散了,散了!”話沒說完,李世民就揹着手氣沖沖的走到後邊去了。
程咬金表情有些無辜。這些人都幹嘛啊,這麼看着他,逮住唐儉後,程咬金張嘴問道,“老唐,說說,俺老程咋了。是不是覺得俺太俊朗了?”
“我...”唐儉差點吐了,這還有沒有點自知之明瞭,就這麼張牲口臉,還敢說自己俊朗。拍了拍程咬金的手,唐儉逃也似的跑了。
鄭仁基越級擔任戶部主事的聖旨很快便送到了,呼了幾句“陛下聖明”後,鄭仁基就坐椅子上看起了聖旨,這多少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聖旨,以前調個職都是尚書省說話,何時如果陛下的眼啊。
聖旨的事,鄭麗琬也是知曉的,但是她卻一點都不覺得驚訝,若是李世民不借這個機會表現下自己的大度,那纔有問題呢。
鄭仁基升職的事情過了沒一天。鄭仁基就收到了一封書信,信是鄭遠的大兒子鄭慶柏寫的,信上除了些客套話外,就是邀請鄭仁基攜家人回鄉祭祖。看着這封信。鄭仁基可比看到聖旨的時候激動多了,受邀祭祖,那可是身份的象徵啊,如果在家族內沒有足夠的分量,是沒有權力請祖祭祖的。
鄭仁基雖然心裡開心,但是還是沒有忘了問問旁邊的鄭麗琬,“麗琬,你覺得如何?”
“父親,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反正過兩天孩兒就是房家的人了,鄭家的事你就不用問孩兒了,至於祭祖,你願去便去,總之孩兒是不去的!”鄭麗琬有些冷傲的笑了笑,這就是鄭家的風範,當年鄭仁基落魄的時候理都不理,現在要飛黃騰達了,卻又邀請祭祖。鄭麗琬冷冷的想着,若是她嫁的是陸爽而不是房俊,又會是怎樣的場景呢?
“哎,麗琬,爲父知道鄭公在你的事情上沒有幫什麼忙,但是再怎麼說,咱們也算是鄭家的人啊!”
“父親,孩兒是房家的人,不是鄭家的,所以,以後鄭家若有什麼事,也不要來煩我!”鄭麗琬說着,轉身到了門口,站在門口她輕輕地呼了口氣。事實上她並不想討論這些事情,但是父親卻一定要逼她說出來。
鄭仁基無聲地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沒有理由去要求鄭麗琬做任何事情,因爲這些年他欠女兒太多太多了。
閨房裡,環兒忙着收拾些東西,嘴裡還小聲勸慰道,“小姐,你不該和老爺置氣的!”
“環兒,你不懂的!”鄭麗琬咯咯笑了笑,其實她這樣做也是希望鄭仁基能夠明白些事情,將來能指望的上的還不是房俊這個女婿麼,跟鄭家又有何關係呢。鄭麗琬不希望鄭仁基當一個純正的鄭家人,因爲那會給她鄭麗琬面臨一個難以抉擇的情景。
房遺愛這兩天跟個人偶一般被人整來整去的,這又不是第一次結婚了,還搞這麼多事情幹嘛啊,“長樂,有必要這樣麼,咱倆大婚的時候,爲夫都沒這麼麻煩過!”
“你呀,就安心待着吧,你這次可是娶好幾個呢,尤其是那個銀城公主,可不能落了咱大唐的威風!”
“會嗎?”房遺愛滿懷信心的挺了挺胸膛,正想表現下男子漢的霸氣呢,這老房德就呼哧呼哧的跑了進來,“二少爺,夫人,那....那...程老公爺,殺進來了!”
“啥?”長樂和房遺愛倆人都傻眼了,這老東西要鬧哪樣啊,這大婚還沒舉行了,怎麼老丈人就先殺上府了。
“這....這....老東西還知不知道點規矩了,這大婚之前哪有老丈人往女婿府上咋呼的?”長樂氣的臉都紅了,無奈的是,程咬金可不知道什麼是丟人,堵着門口就笑了起來,“好賢婿,記得,那天一定要先來俺老程家,知道不?”
瞧這門口的猛張飛,房遺愛敢說不嗎?沒辦法,房遺愛乖乖地點了點頭,他真怕一搖頭,這猛張飛就張開血盆大口變成個黑山老妖。
“嗯,果然爽快,是個爺們,好了,沒事了,你先化化妝吧,別到時候再給老子丟人!”
程咬金拍拍屁股救走了,連個腿毛都沒留下,院裡一幫子女人全都掩着嘴咯咯笑了起來,尤其是畫眉,咧個小嘴,把滿口大白牙都露出來了。
“笑笑笑,笑不漏齒,知道麼?”房遺愛大手指點了點,只可惜屁用沒有,這幫子女人還是笑得跟朵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