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闊亮的案子真的算不上啥,要不是因爲聞珞,房遺愛真沒心思去管,不過這管了回閒事,也不是啥都沒撈到,至少那個何嚮明還是很有前途地。至於到底用不用何嚮明,房遺愛覺得還是跟鄭麗琬商議下的好,自從有了鄭麗琬,房遺愛就覺得輕鬆了不少,這操心的少了,心情也就好多了,要放以前,他現在早忙活的跟牲口樣了。
自從被趕出崔家後,房遺愛就沒急着再去找崔老頭,相反,崔老頭倒讓人來喊他了。去了趟崔家,啥事都沒幹,就光陪着崔老頭瞎扯淡了,也不知道這老頭是不是吃興奮劑了,聊了倆時辰都不帶累的。這崔老頭說的紅光滿面的,可是房遺愛卻有點不舒服了,說實在的,他跟崔老頭真沒啥共同語言,人家張口閉口都是啥門派學說的,房遺愛除了點頭啥的,根本就插不上嘴。好不容易解放了,房遺愛趕緊逃離了崔老頭的口水轟炸,這剛一到院子裡就碰到了迎面而來的崔思穎。
“咦?俊哥啊,你這還敢來哪,不怕本姑娘再把你打將出去?”崔思穎看着房遺愛,一臉的鬼笑,還以爲他沒臉再來了,誰知道這纔剛過了一天就又跑回來了,這臉皮厚的,恐怕比城牆都要結實了。
“思穎,你這麼文明的人,不會這麼做的吧?”房遺愛一縮脖子,就準備好跑路了,他可不能再丟這個臉了,要是崔思穎再喊那幾個狗奴才過來,他房遺愛就自己走人,這自己跑出去總比被別人攆出去強多了。
崔思穎掩着嘴咯咯笑了起來,小腳還虛踢了一下,“俊哥,瞧你嚇的。放下吧,今個本姑娘心情好,不罵你了。聽說你昨個把張來錢整治了一頓?”
“確有其事,怎麼,思穎對那個張來錢感興趣?”房遺愛揹着手,倆眼骨溜溜的看着崔思穎。
“要死啦,誰對那個二流子有興趣了。哼,不跟你說了,你呀,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崔思穎說完就自顧自的去找崔老頭了,房遺愛站後邊很無情的伸了跟食指,不過卻是向下的。還狗嘴吐不出象牙來,有本事你吐一個試試啊?
房遺愛百無聊賴的離開了崔家,崔招財倒是熱情得不得了,一路把房遺愛送到門口才肯反身回去。房遺愛那個慨嘆啊,這崔家人要是都跟崔招財一樣多好啊,只可惜這些都是妄想罷了。
崔思穎進了屋,就乖巧的替崔老頭按起了肩膀。一邊做着,還一邊問道,“爺爺,你今個是咋了,居然沒留那傢伙吃飯。”
“吃啥啊,你整日裡給房俊冷着個臉,這爺爺哪敢留他吃飯啊,這要是吵將起來。爺爺該幫誰呢?”崔老頭這話說得很有味道,崔思穎有些不依的撅起了嘴,“爺爺,思穎有那麼差勁麼?”
“嗯,不差嘛?那那天是誰把人家攆出去的,呵呵,難道是老頭子年老了。記錯了?”
“呀,爺爺,不準提了,那天孫兒也是被他氣糊塗了麼。哼,那傢伙太無恥了,居然要買那些話,整一個黑心商人,孫兒沒打他就算給他面子了!”崔思穎這說話的口氣還帶着股子不爽,崔老頭無奈的挑了挑眉毛。
回到院裡,房遺愛就坐一旁看着海棠收拾東西,這在清河縣該辦的事情也辦的差不多了,正打算後天啓程去范陽一趟呢。對於外公,房遺愛還是有幾分把握的,和崔老頭不同,外公那個人非常的識時務,相信只要稍微說上一說,外公就不會難爲他的。至於鄭家嘛,房遺愛打算先讓鄭仁基給鄭遠寫封信。
“公子,老太公那裡並不是太急啊,爲何不先會會王家的人呢?”海棠總以爲房遺愛會先去見王家人的,誰知道這下一站居然要去范陽,這明顯有點不合常理麼。
房遺愛暗自搖了搖頭,他也想去會會王家人,但是一想到王瀟年那是,房遺愛就沒啥信心了,據他所調查,貌似這王丹怡真的很寵王瀟年,甚至都有點寵到不可理喻了。
“少爺,何縣令求見!”秦勇的的話也打斷了房遺愛的思緒,一聽是何嚮明來了,房遺愛不由得笑了起來,難道何嚮明是來投投名狀的?那敢情好啊,想着,房遺愛就揮揮手笑道,“去,讓他進來,我這就去見見他。”
“好的,那我先把他領客廳去!”
房遺愛衝海棠打了個ok的手勢,便神清氣爽的去見何嚮明了,在客廳見到何嚮明後,這預想中的投名狀沒出現,何嚮明倒是給他帶來了個炸藥包。
“房大人,下官不是有心來叨擾大人的,實在是事情太過蹊蹺了”看到房遺愛後,何嚮明顯得有些慌張,額頭也緊緊地皺在了一起,“大人,下官剛得了回報,那張則安自殺了。”
房遺愛一點都笑不出來了,這唐朝貌似沒有愚人節之說吧,“這何大人,你可別根本管開玩笑,這昨天剛還見道張則安呢,而且他兒子也進行了軟禁,他還有什麼理由要自殺?”房遺愛搖搖頭,他覺得這一定是有人在亂造謠,這怎麼想,這張則安也沒有自殺的理由啊。
“房大人,下官哪敢騙你啊,報案的正是張府的老管家,那還能有錯麼?不瞞大人,這起初下官也是不信的,可是那張管家的模樣不似作假啊,這不,下官一慌之下,纔想請大人與下官一同去趟張府。”
“嗯,行,那就一起去看看吧,哎,這叫啥事?”房遺愛一肚子的抱怨,一出房門,海棠就迎了上來,“公子,你這是要去哪?”
“我陪何大人去趟張府,要是珞丫頭回來了,就讓她去張府找我!”
海棠無奈的笑了笑,這聞珞去劉闊亮那享受當俠客的榮譽了,這恐怕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回來的,放下手裡的東西,海棠輕聲道,“公子,還是婢子陪你去趟吧。這珞兒姐姐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呢!”
“也好!”房遺愛想了想就答應了下來,反正這海棠跟着他,也見識過血腥了,估計不會出現嘔吐的場景了。
一行人還沒到張府,就聽到了一陣悽慘的哭聲,一聽到這聲音,房遺愛和何嚮明就對視了一眼。這張則安看來是真的死了,這不,那白燈籠都掛起來了。
房遺愛和何嚮明一進張府的門,姚振邦就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縣令大人,你去看看吧。那張則安真死了!”
“在哪裡?帶本官去看看!”何嚮明心裡也抖了三抖,這張則安一死,那對他這個清河縣令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啊。俗話說得好,當官就得要政績,沒政績,朝廷憑什麼要給你升官啊,恰巧。這張則安就能給何嚮明創造很大的政績。
看樣子這屋子應該是做書房用的,因爲這大唐朝的建築都是有規律的,一般書房都是建在北屋正房裡,或者單獨建在正房左邊。門一開,一股子血腥味就飄了出來,房遺愛趕緊讓海棠用香帕捂住了鼻子。
房間裡擺設並不複雜,除了正中的書案外,就是分列兩旁的四把椅子。而張則安呢,就跪在桌案前邊,頭低垂着,肚子上還插着把刀。張則安的屍體周圍流滿了血,身前還拖着一截子刺目的腸子,很顯然張則安是腹部中刀而死。
清河縣的仵作和盧剛一起蹲在屍體旁邊研究了起來,除了觀察張則安的面部表情以及有物中毒跡象外。盧剛還拿着個東西挑起腸子仔細看了下傷口,海棠嚇得直接閉上了眼睛,她不是沒見過死人,但是還沒見過這樣死法的。這腸子都流了一地。房遺愛拍着海棠的手,示意她先出去一下,海棠也沒拒絕,乖巧的離開了,這剛走到屋外,海棠就扒着柱子吐了起來,鐵靺也挺會來事的,一看海棠吐成了這樣,趕緊找張府下人要來了一碗水。
捧着碗,鐵靺腆着臉嘿嘿笑道,“海棠姑娘,給,先漱漱口!”
“謝謝鐵統領了!”海棠接過水,還輕聲道了個謝。
鐵靺那個開心啊,趕緊擺了擺手,“不用謝的,這個,海棠姑娘,你要是真想謝的話,那能不能給夫人說下,以後這每個月的海天藍,可不可以,多加那麼一點點?”
“”海棠肚子裡一陣翻騰,這要不是顧及形象,她真想把這碗扣鐵靺腦袋上,這屋裡有那麼恐怖的死屍,這傢伙居然還想着要酒喝,這到底還是不是個正常人了?
房遺愛和何嚮明在等着,趁這個功夫,房遺愛還仔細觀察了下這個書房,但是卻一點疑點都未發現。
“少將軍,小的仔細觀察了一番,這何嚮明身上只有一處傷口,傷口在腹部,爲刀傷,從左向右向劃開,傷口大約爲四寸左右,從傷口角度和力度來看,可斷定張則安爲自殺無疑!”盧剛簡單的將自己的發現說了一遍這時候清河縣仵作也跟着點了點頭。有了兩位仵作的話,房遺愛也去掉了心中的疑惑,本來還以爲是他人所爲呢,看來這個猜測就不成立了,如果張則安是自殺,那他自殺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房遺愛蹲下身,仔細的看了下張則安的姿勢,瞧這刀,瞧這架勢,剖腹自殺,還真有日本武士道的風範啊,只可惜,人家日本人還能喊聲天皇萬歲,他張則安又爲了個啥呢?
何嚮明覺得自己真是倒黴到家了,這欽差大人還沒走呢,就在他地頭上出了正等事情,最搞笑的還是自殺的,這不是純心跟他何嚮明過不去麼?
很快張府的人便被集中了起來,何嚮明問的第一個人,便是張則安的夫人裴氏,“張夫人,本官問你,張員外死之前可有什麼異常舉動?”
“回大人話,我家夫君自從回了府之後,就把那逆子鎖了起來,還站門外罵了半天!除了這些,就沒有其他事了!”
“哎,你下去吧!”何嚮明那個失望啊,這張則安罵張來錢那也是實屬正常啊,看來這張則安真實自殺的了,可是何嚮明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張則安爲何會自殺,張來錢明明只是軟禁,他張家也不用絕後,他幹嘛要自殺啊。
前後詢問的張府之人不少,但是全都說沒什麼異常的,何嚮明苦惱,房遺愛也好不到哪裡去。
房遺愛走出書房後,海棠還有些臉色蒼白呢,“公子,查出些什麼來了嗎?”
“查什麼?很明顯是自殺的,真是不可理喻!”房遺愛苦笑了一下,真沒想到這年頭還有富豪搶着玩自殺的,你說要是頻臨破產,家有醜事也就罷了,這過得幸福滿滿的,你自殺個毛啊。
“自殺?”
海棠翻了翻白眼,自殺,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