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房遺愛依舊在想着劉家的事情,長樂接過一碗粥放在他面前小聲勸道,“夫君,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唯一一個知情人還是個瘋子。你就是再想破案,也得吃飯才行啊!”
“呵呵,長樂到讓你擔心了,放心吧,沒事的”房遺愛擡頭笑了笑,長樂看房遺愛那苦笑的樣子,也是無可奈何。晚飯後,房遺愛將聞珞留了下來,“珞丫頭,你確定劉倩茹真瘋了?”
“那還能有假?兩年時間都這樣,還能是裝的,我說你是不是想多了?”聞珞白了房遺愛一眼,就起身出了屋子,房遺愛癟癟嘴也懶得跟聞珞叨咕了。坐在書案前休息了片刻,聞琦悄然走了進來,看到房遺愛還在皺眉苦思後,聞琦趴在房遺愛肩上小聲道,“夫君,依妾身看,你還是把白骨的事情給公公說下的好,對方既然能令金州府默不作聲,那身份肯定低不了。”
“嗯,我這就過去,琦兒,劉倩茹就麻煩你先看顧一下了,主要是看看這女人是真瘋還是假瘋!”
“夫君,放心吧,妾身會試試她的!”聞琦替房遺愛揉了揉太陽穴,房遺愛感受着女人的溫柔,愜意的伸手摟過聞琦親了親。和聞琦纏綿了一會兒,房遺愛就起身離開了書房,來到父親院子後,見書房的燈還亮着,房遺愛就直接推門走了進去。聽到房門響動,房玄齡也停下了手中的筆,看着面帶愁容的房遺愛,房玄齡笑道,“俊兒啊,這個時候來找爲父。是不是碰到什麼難事了?”
“父親,孩兒確實有件事想聽聽你的意見!”房遺愛坐下後用簡單的語言將劉家的案子敘述了一遍,房玄齡聽完事情的經過後,臉上也露出了慎重的表情,他想了想說道,“俊兒,照你所說,這劉家的案子確實疑點重重,不過就算這案子再不同,你也不該管的。要知道你刑部侍郎的職位早被收回了。如今你貴爲駙馬,有些事不得不小心應對。”
“父親,你說的孩兒也知道,只是孩兒也不想天天晚上做噩夢啊!”房遺愛苦笑了一下,他也知道越權是很遭人詬病的事情。可是他也沒辦法,要是他不管。其他人更不會管了。誰會閒的蛋疼管一個白骨案呢。
“哎,這樣吧,俊兒,明日你讓長樂隨你去長安縣衙去一趟,記住了,此案你只管查。其他的都不要管。等查出真相後,也不要親自呈上去!另外,抽個時間去宋國公府上拜會一下,有蕭瑀幫你下。會方便很多的。”
房遺愛點點頭不解道,“父親,爲何孩兒不能親自呈上?”
“俊兒,這金州也算是中州府了,想那兇手連金州府都能打通,那牽涉到的人還能少了,所以呢這個惡人還是讓別人當的好!”
“嗯?那由何人說的好?”
“傻小子,你忘了咱們大唐有位鐵面無私的魏玄成了麼?”房玄齡如此一說,房遺愛便知道房玄齡說的是什麼了,敢情父親是打算讓魏徵當開路先鋒啊。仔細想想,依着魏徵那臭脾氣,要是知道有什麼官員徇私枉法,他還真會不管不顧的參上一本,這得罪人的事,魏徵也沒少幹,要是沒長孫皇后,估計魏徵早就被李世民給砍了。
經過房玄齡的指點,房遺愛心裡也開朗了很多,在玲瓏房裡休息了一晚後,第二天房遺愛便和長樂騎馬出了房府,只是出府的時候,李明達也跟了出來,無奈之下,房遺愛只好將李明達拉到了身前。
長安縣令韓英來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官了,只可惜在這長安城裡也顯不出他來了,這俗話說得好,天子腳下,扔塊破轉頭都有可能砸到王公子弟,所以韓英來這麼多年一直秉承着和稀泥的角色,一有紈絝子弟鬧事,韓英來就兩邊說好話。有時候想想,韓英來真打算某個外放的缺,這呆在長安城裡實在是太憋屈了,想他長安縣令也是中州刺史的待遇了,可是在這裡只能當個和事老的角色,整天不是打架的就是青樓爭風吃醋的,韓英來真不想管這種破事,只是那些人他又惹不起。
“韓大人,房將軍和長樂公主殿下拜訪!”
“啥?你再說一遍!”韓英來還沒反應過來,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呢。
師爺無法只好又苦笑着重新說了一遍,“大人,房將軍和長樂公主殿下拜訪!”
“啊!”韓英來這下反應過來了,一聽駙馬爺和長樂公主來了,韓英來立刻跳了起來,韓英來很悲劇的想着,不會是駙馬爺和公主吵嘴吵到衙門裡來了吧,枉他韓英來和稀泥和了這麼多年,也不敢對這兩位的家事說三道四啊。
韓英來有點蒙,一旁的師爺趕緊拽了拽韓英來的袍子,小聲提醒道,“韓大人,駙馬和公主還在外邊等着呢!”
“走走,本官親自去迎接!”韓英來暗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倒不如光棍點,保不準還是好事呢。讓師爺幫忙整了整官帽,韓英來便快步來到了客廳,一見到房遺愛和長樂,韓英來趕緊抱拳彎腰行了一禮。
“韓縣令不必拘謹,本公主只是陪着駙馬來的而已!”長樂說着就看了看房遺愛,示意他將來意說一遍。李明達在客廳裡走來走去的,晃得韓英來眼都有點暈了,雖然長樂說的挺和善的,可是韓英來卻慌得很,這一個駙馬領兩個公主,想不多想都難啊。
站起身,房遺愛拍了拍韓英來的肩膀笑道,“韓縣令啊,你不用多想,房某今天是來報案的!”
“報案?”韓英來暗道一聲糟糕,這駙馬爺來報案,真是奇哉怪哉了,不會是惹上某家紈絝公子了吧?
“嗯,對,就是報案!”一看韓英來那苦瓜臉,房遺愛就知道這窩囊縣令又想錯了,房遺愛也不急,慢慢的將白骨案的事情敘述了一遍,等房遺愛說完後,韓英來才鬆了口氣,原來是查謀殺案啊,這好說,只要別讓他韓某人當刀子使就行了。
“房將軍,如你所說,這都過了這麼久了,這案子不好查啊!”韓英來雖說以和稀泥而出名,不過本事還是有幾分的,首先想到的就是此案的難處。
“嗯,韓縣令擔憂的是,房某也做過一點調查,這具白骨應該是位名叫劉碧雲的女子,其他的就要靠韓縣令幫忙調查一下了!”房遺愛給韓英來面子,韓英來也投桃報李道,“哪裡哪裡,這件事還要多仰仗房將軍了!”
“好說好說,既然如此,那房某就先告退了!”房遺愛暗自笑了笑,這個韓英來還真是個人精,這麼快就想着搭上他房遺愛的船了,只是他房某人的船可不是那麼好上的。
離開縣衙,李明達一張小嘴就忍不住笑道,“遺愛哥哥,那個韓縣令真是太窩囊了,跟戲園子裡的小角一樣!”
“妹妹,你這可就說傻話了,這韓英來外號就叫‘窩囊縣令’,他要是不窩囊豈不是怪了?”長樂騎在馬上笑呵呵的說道,房遺愛也是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長樂,你可知這個窩囊縣令可不是好當的,要是沒幾分本事,早被長安城裡的公子哥們玩成豬頭了!”
“這倒也不假,記得當年夫君橫行長安的時候,這韓英來就已經做縣令了,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還沒有動上一動!”長樂說着便掩嘴呵呵笑了起來,笑的那個花枝招展啊,房遺愛咬牙啓齒的看了一眼顫巍巍的長樂,要不是在大街上,非把長樂拽過來蹂躪一番不可。
“姐姐,你笑什麼?遺愛哥哥當年做什麼了?”李明達很是天真的問着,房遺愛趕緊衝長樂搖了搖頭,還拍拍李明達小手說道,“小兕子,不准問!”
“哼,遺愛哥哥,你要是不說,明達就回去找那個窩囊縣令問了!”李明達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一看房遺愛那尷尬的表情,就知道有什麼有趣的事情。見李明達如此牛叉,房遺愛也沒招了,只好衝長樂攤攤手道,“說吧,不過小心回家爲夫對你使家法!”
聽到家法兩字,長樂的臉就不由得紅了紅,她可是清楚家法是怎麼回事,說白了就是脫光光了打屁屁。在李明達的催促下,長樂蹙着眉頭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那還是貞觀八年的事情,你的遺愛哥哥自譽爲長安小霸王,在仙夢樓門口把鄭家娘子給調戲了,那鄭家娘子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告到了縣衙。聽說因爲這事,某人還被禁足了三個月呢。”
“遺愛哥哥,你真厲害,那時候居然連鄭麗琬都敢調戲!”李明達兩眼冒着崇拜的小星星,這可苦了房遺愛了,哥當年不是不認識鄭麗琬麼,早知道的話誰去調戲那個刺玫瑰啊。
將長樂和李明達送回房府,房遺愛便領着鐵靺去了東市,這縣衙去過了,還得去拜會下蕭瑀才行,沒這個刑部尚書點頭,辦起案來還真是束手束腳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