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李承乾這次真的幫了很大的忙,只靠房遺愛自己他還真沒把握讓賀蘭家把這休書寫出來,也許十年後他有這個把握,可是武順等不了十年啊。對於李承乾來說,雖說他貴爲太子,但是還沒權去管別人的私事。
“太子哥,讓賀蘭家拿出這封休書可不容易啊,你恐怕應承了不少東西吧!”房遺愛端着酒杯,有些感慨的說道。
“也沒付出太多,只是許了賀蘭敏之一個世襲定陽縣男,食邑三百戶!”李承乾說的輕鬆,但是房遺愛卻不覺得,這可是一個世襲的爵位,有些人爭一輩子都爭不來,就像他房遺愛,這在鬆州拼死拼活的就當了個小將軍,到現在別提是爵位了,連位列朝班的權力都沒有呢。
“真是人跟人不能比啊,賀蘭敏之一個奶孩子就當男爵了”房遺愛撇了撇嘴,這下那賀蘭敏之可算是有囂張的本錢了,一個賀蘭家就可以讓他拋棄他的母親,更別提爵位了,這下賀蘭敏之算是鐵了心待在賀蘭家了。不過這樣也好,武順也算是死了心了。
“房俊,你也不用生氣,這爵位都是虛的,等以後父親不管事了,咱們找個由頭把這爵位收回來就是了!”李承乾也知道賀蘭家和房遺愛的過節,尤其是那個賀蘭敏之,爲了榮華富貴竟然棄了他的母親。
房遺愛古怪的看了一眼李承乾,好傢伙,這太子爺也變得滿肚子壞水了,原來當初許人家爵位的時候就打算好如何使壞了,“太子哥,你這樣太不地道了哦。不過,我喜歡,嘿嘿!”
“瞧你笑得,都快把皺紋笑出來了!”李承乾輕飄飄的瞪了一眼房遺愛,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齷齪呢,這東西沒送出去就想好如何收回來了。李承乾和房遺愛兩日聊得很是開心,武順則借了個由頭離開了房間,再怎麼說賀蘭敏之也是她的親兒子,她心裡還是非常難受的,武順很清楚。賀蘭家這是用她武順換爵位啊。回到閨房,武順那張如水的臉龐漸漸爬上了一絲冷笑,武順啊武順,你果然生了個好兒子啊,用自己的母親換取自己的爵位。年紀如此小,就如此會做生意了。武順徹底的死心了。就算是自己爲賀蘭敏之最後的一點愛心吧!
吃完酒後。李承乾便領着自己的衛隊離開了暮春樓,而房遺愛則沒有急着離開,推開房門,武順正側坐在榻上抽泣呢。房遺愛伸出手摸着武順豐潤的臉龐安慰道,“碧娘,莫傷心了。如此也好,就當死了心了!”
偎在房遺愛的懷中,武順卻抽泣的更厲害了,“二公子。你說的奴家都懂,可是奴家就是捨不得。你說奴家忍着這麼多的屈辱,好不容易把兒子養的懂事了,可是呢,他卻一轉身投進了別人的懷抱,這些我都不怪他,孩子嘛,誰不想有個好出身呢。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要把自己的母親給賣了,爲了一個爵位,奴家就值一個爵位!”武順哭得很厲害,房遺愛不知道該如何規勸這個傷心的女人,相信沒有哪個女人能受得了被自己兒子賣了的慘劇。房遺愛苦笑着搖了搖頭,這聽過母親賣孩子的,這還是頭一次見到兒子賣母親的。
“碧娘,相信我,別說是個男爵,就是個親王,我也不會放你離開的,至於那賀蘭家,還有那個賀蘭敏之,就讓他們見鬼去吧。從今往後,咱們跟賀蘭家再無半點干係!”房遺愛捧着武順的臉,這美人都哭憔悴了。
握着房遺愛的手,武順咬着嘴脣,她狠狠地言道,“二公子,你說的不錯,奴家這又是何必呢,爲了些不相干的人把自己鬧得如此不開心。哼哼,賀蘭家還有那個賀蘭敏之,就讓他們見鬼去吧!”
風輕輕的吹着窗戶,房遺愛抱着武順在牀上躺着,很少見的,房遺愛竟然一點邪念都沒有,他只是想讓武順的心能夠平靜一些。
“咚咚”一陣敲門聲後,鐵靺的聲音傳了過來,“主人,徐家大小姐來了!”
“徐惠?她在哪裡?”房遺愛皺了皺眉頭,這徐惠還真會找時間。
“回主人,老虎把她領到三樓甲子號房間去了,你若不方便,我便讓老虎去回了她!”鐵靺說的很猥瑣,這主人和武娘子不是在做那事的吧?
“混球,想什麼呢,你去回個話,就說我馬上就過去!”房遺愛罵了鐵靺一句便做起了身,這時武順早就平復下來了,她替房遺愛整理着有點散亂的衣服,就像個小妻子一般,“二公子,徐大小姐這時候來,估計是有事商議,你還是先去瞧瞧吧!”
“嗯,走吧,一起去!”房遺愛下牀穿上靴子,直接將正在猶豫的武順抱到了梳妝檯前,武順無法只好開始重新上起了妝,這剛纔的淚水早把一張臉哭成花臉了。武順正想抹些胭脂呢,房遺愛一把就將胭脂奪了過去,他聞了聞那胭脂古怪的味道認真地說道,“碧娘,這玩意就別抹了,這抹一年毀二十年的青春啊,以後睡前敷點黃瓜片和冬瓜肉就可以了!”房遺愛早就想弄點香水啥的了,只是苦於一直忙碌,一直沒這個心思,等這次回長安就好好研究下,否則自己的女人都要慢性自殺了。
武順展顏一笑也沒多問什麼,“好,二公子不讓,奴家不抹便是,不過這毀二十年青春是不是有些過了?”
“碧娘,我可沒騙你!”
等武順梳完頭髮後,房遺愛便在武順的陪伴下慢慢下了樓,來到三樓天字號包間,秦虎正在門口打晃悠呢。一看到房遺愛,秦虎走了兩步說道,“少爺,徐大小姐在裡邊等着呢,不過瞧她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無妨,她自己來的?”
“不是。肖慕兒也跟着一起來了!”秦虎說着邊看了一下武順的臉色,瞧這眼眶紅的,不會是剛哭了吧,真是奇怪了,鐵靺不是說倆人正快活的麼,怎麼這副鬼樣子了?沒理會秦虎那古怪的眼神,房遺愛推開門便領着武順進了屋。一進門就瞧見肖慕兒和徐惠這對坐着喝茶呢,徐惠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倒是肖慕兒看上去讓人舒服多了,也許是因爲肖慕兒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紗裙的緣故吧。房遺愛覺得她今天好像成熟了不少。
“房將軍,慕兒先恭喜你一下了,這江南的事情做得如此好,恐怕這升官發財是免不了的了!”肖慕兒站起身向房遺愛行了一禮,肖慕兒這大大方方的樣子。還真讓房遺愛有點刮目相看。
“慕兒姑娘就不要打趣房某了,這發財倒是有可能。這升官我看就算了吧。回京不被參死就算好的了!”房遺愛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就自己在江南做得事情真可算得上好壞參半了。
“呵呵,房將軍說笑了,明着升不升官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陛下心中已經給你升官加爵了!”
“慕兒姑娘,你要是個男兒身就好了!”房遺愛對這丫頭真有些佩服了。就這心思,要是能當官,肯定能混的風生水起啊。房遺愛讓武順坐下後,便坐在武順旁邊笑眯眯的問道。“徐大小姐,今日來可還是爲了婚事的問題?”
“房將軍,放心,徐惠還沒那麼不知廉恥,這次來是爲了商業上的問題!”徐惠依舊是冷傲的,也許她早把淚水流乾了吧。
“哦?原來如此,不知徐大小姐想談什麼?”房遺愛倒是有些詫異了,這個徐惠竟然不談婚事了,房遺愛可不認爲她會想開了,必定自己做的事情對這女人傷害太大了。
“房將軍,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我徐家想要得到醉不歸和廉價紙在杭州和湖州的經營之權!”
房遺愛暗道一聲獅子大張口,竟然要獨佔兩州,僅杭州一地經營上一年,那錢就是上百萬貫了,說實話,房遺愛真沒想過把經營之權放出去,因爲此時封四柳和武順在江南經營的已經差不多了,相信用不了兩年就可以把手伸到杭州以南了,此時把經營權放出去,實在是得不償失的。
“徐小姐,這麼說吧,房某跟這商場一點干係都沒有,我看你還是跟碧娘談吧!”武順很懶,既然自己難做,就讓武順談好了,反正以後這江南是要交給武順打理的,正好借這個機會讓她歷練一下。看了房遺愛遞過來的眼色,武順點點頭輕輕笑道,“徐小姐,那醉不歸的事情我們可以應下,可是廉價紙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因爲你若想得到廉價紙的經營之權,只能去找陛下”武順倒也不是敷衍徐惠,紙張涉及到問題太多太多了,而且廉價紙還牽涉到了很多人的利益,幾乎牽涉到了長安所有權貴家族的利益,房遺愛是不可能單獨將這經營之權放給別人的,就是要放也得徵得別人的同意才行。
“武家姐姐,你這回答的是不是太快了?”徐惠想過很多種情景,可是沒想到房遺愛會放手讓武順來當家,更沒想到的是,這武順回答的竟然如此乾脆。
“徐小姐,我還沒說完呢,除了這些外,醉不歸的經營權我們只能給徐家兩年時間!”武順這話一說完,房遺愛高興地恨不得趕緊抱住這妞親一口了,真是太精明瞭,兩年後,封四柳的勢力就在江南站住腳了,到時候在開拓杭州南面就沒什麼難度了。
“不行,不行,這樣我們徐家太吃虧了!”徐惠搖了搖頭,這和她預想的差太遠了,醉不歸那可是金疙瘩,才兩年時間,這哪裡能滿足徐家的胃口。
“徐小姐,請你好好想想,我們沒必要把醉不歸放出去的,能給徐家兩年已經是看在二公子和你的關係上了。而且,徐小姐,你要想好了,我們商社經營的不只有醉不歸!”
房遺愛有點得意了,瞧這妞,簡直就是經商的天才啊,這把人扔水裡在扔個救生圈,明明很缺德,可是別人還說不出什麼來。徐惠是真的有點動心了,她仔細想了想,若是除了醉不歸再加上其他能賺錢的東西,那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徐惠低着頭仔細想了想才擡起頭笑道,“行,武家姐姐,那徐惠便答應了!”
談完事情,徐惠也沒心思在這裡久待,房遺愛和武順將二女送到門口後,一直未多說話的肖慕兒突然轉頭看了眼武順後,若有所指的笑道,“房將軍,恭喜你了,又得到一個賢內助!”
“嘿嘿!”房遺愛裂開嘴一個勁的傻笑着,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還真別說,武順還真是個經商的天才。
房遺愛橫刀立馬,滿臉的自豪,誰說女人胸大無腦的,瞧咱的妞不就有胸又聰明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