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化之後,就是將曹操的骨灰盛一罐子送回京城,蕭寒看着三十萬將士們守在原地爲曹操默哀着,心裡無奈一笑,掏出懷裡那張包着鶴頂紅的紙張,此刻,鶴頂紅已經不在這紙張裡了,將這張空餘的方紙撕碎,再撕碎,然後隨手一擲,細細的碎紙,沒有了用處之後,隨風飄揚在這一望無際的麥田之中。
自己似乎做錯了些什麼,不過,還好,隨手丟垃圾不罰款的。
曹操的死訊,經驛騎,很快就傳到了京城裡。當太后心事重重的陪着皇上讀《論語》的時候,魏忠賢魏公公則領着騎着千里馬日夜奔波回來報信的一名士兵,來到了太后跟前。
“太后,據前方士兵回報,三十萬大軍現在已經進入青海內,而半個月前,丞相曹操,與國師在高臺上爲將士們比武助興的時候,不慎從高臺上摔落,死掉了。”
聽着魏忠賢尖着嗓子說出這話,太后一愣,隨即眉宇間是一閃而過的喜色,“當真?”“太后,這就是從前方戰線來報的驛騎。”
太后溫和又不失莊嚴的眼神落到這個滿面風塵僕僕的士兵臉上,士兵立刻下跪在地,低着頭將事情的經過都仔細說了一遍。
曹*了!曹*了!忍住心裡天大的驚喜,太后輕皺柳眉,努力讓自己裝作很頭疼的樣子,“這丞相,真是太不小心了,那麼,與西涼對方的大軍,此刻只有蕭寒一個人帶兵了?”
魏忠賢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兵點頭,然後也跟着點頭,打量着太后這擔憂的臉色,魏忠賢一轉眼珠子,細着嗓子提議道,“太后,奴才看,國師一個才子,怎麼可能掌管得了三十萬大軍呢,不如,換一位將軍前去代替吧。”
“好!哀家也有此意,派人去通知朝廷大臣,速速宣進宣政殿參議。”太后揮揮手,魏忠賢連忙點頭,轉身去照辦。
每天日行千里,幹了半個月纔回來的士兵雖然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但是跪在太后面前,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太后,小的也告退了。”
“等等!哀家還有話要問你!”太后細長的柳眉下閃過一絲情緒波動,擡起柔軟的素手製止住了他,猶豫再三,太后紅潤的櫻桃小嘴還是開口問道,“這些日子,國師過得如何?”
士兵沒有什麼小心思,也不覺得太后問這些話有什麼奇怪的,想了想,士兵老實的回答道,“國師雖然歸爲天下第一才子,但是在軍中卻也能夠吃苦耐勞,將士們都很佩服國師,尤其是上次和丞相在高臺上的對決切磋,先是比劍,後是比拳腳,國師年輕力壯,都要略勝丞相一籌,只是沒想到的是,丞相就從高臺上,那麼摔死了。”
何止是三十萬大軍沒想到曹操會這麼死掉,太后都不敢相信啊,當初相信蕭寒,果然是沒有錯的。
會吟詩做對,文采超人;又會劍法,又懂拳腳;人也長得帥,才思謀略更是勝於曹操,這樣年輕有爲的男人,真是少見啊。
太后微微一笑,露出一個端莊優雅的笑容,緩緩揮揮手道,“好,退下去領賞吧。”“多謝太后!”士兵轉身離去後,這御書房裡只剩下了他們母女兩。
而一直憋着臉色的嬴政,這時候終於按耐不住,驚喜的跳起來,眉飛色舞的瞧着自己的孃親道,“母后,曹操竟然死了呢!曹操竟然死了呢!”
“噓……小聲點!”太后看似責怪的拍了嬴政的小手一下,但是她自己的臉色,卻也是一臉雀躍,“不能讓人知道他們的皇上死了丞相還這麼開心,知道麼?等一會兒,看見諸位大臣的時候,不要喜形於色,露出馬腳。”
“母后,朕知道的,你說,曹操的死,是不是跟夫子有關係啊?夫子的武功怎麼會那麼厲害!竟然將丞相摔死了!”嬴政一臉開心的按着桌子大呼小叫着。
太后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伸出手輕輕扯了扯嬴政的耳朵,道,“再這麼亂喊,小心哀家讓你抄十遍《論語》!”
嬴政驚訝的吐吐舌頭,十遍《論語》?他可不希望累死,捂着嘴,老實下來,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嬴政依然期盼的小聲問道,“是不是夫子爲朕出頭乾的啊?”
要是讓天下人知道了蕭寒殺了曹操,也許能得到一點美名,但是更多的,卻是朝廷裡曹黨的排擠和仇視,曹操一死,朝廷不可能這麼快就安定下來,所以,太后爲了蕭寒,不想讓他處於刀鋒口子上,只能搖頭,“你覺得你的老師,文武雙全到曹操都能打死?”
嬴政低頭想想,然後撇着嘴搖了搖頭,嬴政還小,不相信七步之內能作詩七首;還能拳腳無敵打死天下第一反派的這種人存在。
嬴政搖頭不信,太后心裡卻深信不疑,當初離開京城前,兩個人就討論過曹操的事情,如今曹操真的死了,不是蕭寒的功勞,難道還是自己的功勞嘛?
想到自己大秦的皇權終於不再被一個外人霸道的握在手裡,太后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感覺精神許多了,曹操一死,當初自己許諾給蕭寒的諾言,難道也要實現?就是不知道那小色狼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太后臉上一紅,深邃的目光眺望到御書房外的小花園裡,先讓蕭寒平安回來再說,西涼叛軍,換幾個將軍頂上就是了。
一個時辰後,朝廷中具有分量權威的大臣們都被緊急召喚在了宣政殿內,嬴政坐在大殿之上的龍椅上,而太后則端坐在一旁。
“拜見皇上,太后。”大臣們彎腰跪安,太后緩緩揮手,優雅年輕的臉蛋上是從容的神色,“平身。”
“今日招諸位大臣過來,是有要事相商。”太后緩緩說了一句話後,然後就停頓了,宣政殿內的諸位大臣左看看,右看看,一片議論小聲響起,這時候,因太后入殿而只能站在大臣隊伍之中的長孫無忌站出來,皺着眉毛問道,“太后,敢問,是否是青海的事情?”
大臣們停住了議論, 齊齊擡頭看向太后,心裡好奇的他們,等着太后的一個答案。“沒錯……”太后細長的眼睛仔細的打量着宣政殿內的大臣,注意着他們的表情,然後緩緩開口道,“曹丞相死了。”
長孫無忌臉上露出了驚訝的喜悅,其他人,神色有緊張,有惶恐,只有寥寥十幾個大臣略帶喜悅之色。
忠心與我大秦皇室的臣子,竟然如此少之又少啊,太后心裡輕嘆一口氣,然後看着各位繼續說道,“曹丞相的死,是一個意外,丞相見大軍行軍多日,三十萬將士們都疲憊不堪,因此讓他們休息的工夫,丞相要和國師舞劍爲將士們助興,誰知道,丞相因爲太過於激動,從高臺至上跌落下來,摔壞了腦子和身子,當場死亡。”
一幫大臣們都低着頭思考着各自的小算盤,而長孫無忌從得知曹*訊的驚喜中回過神來,拱手,問道,“這樣一來,前方帶兵的,豈不就只有國師一個人了。”
“沒錯!”太后點點頭,欣慰的看了長孫無忌一眼,還是這個老臣懂自己的心思啊,“國師雖然飽讀書聲,當大秦第一才子也毫不爲過,但是帶兵打仗,怎麼會是一個才子乾的事情呢,因此,哀家想,重新挑選兩名大將,前去替換下國師。”
太后的話一說,大臣們依舊是沉默不語,以前,皇上是看曹操的臉色行事,曹操讓幹嘛,皇上就說什麼,但是如今,曹*了,朝廷中,最大的一股勢力突然被沖垮,太后貌似重新獲得了大權,他們這幫逆臣,就在思考,到底是聽呢,還是不聽呢。
長孫無忌這個老不死的,別看和蕭寒過不去,但是卻算得上是一個忠臣,二話不說上前一步,昂首挺胸的說道,“爲朝廷效力,護衛天下百姓和平的任務一直都在我等的肩上,老臣認爲,此次的人選,可從老臣身後的大將中選出。”
長孫無忌身後的大將?太后緩緩點頭,放眼望去,長孫無忌枯瘦的背影后,都是一幫長孫黨,之前聽曹*訊而喜悅露出笑容的,也多半是在這隊伍裡。
太后深邃溫和的目光注視着他們,這時候,立刻有兩位大將站了出來,儘管穿的不是鎧甲,但是虎背熊腰的模樣,一看就看得出這粗獷的兩人是武將了,“臣願意領命!”“微臣願意替代國師,將西涼叛軍剿滅!”
看着這站出行列的兩個人,太后微微點頭,之前他們的表現太后還滿意,而且,似乎曾經率領過大軍打打贏過十幾場硬仗,沒問題,就他們倆了。
太后點頭,懿旨和皇上的旨意一下,兩個將軍,立刻率三千精騎,趕往青海,蕭寒駐軍的地方。
“國師,朝廷說,讓我們按兵不動,有兩位將軍現在已經從京城出發,日行千里,估計幾周就能感到,到時候,國師將大權交給兩位將軍,就可以平安回到京城了。”
主帥大帳篷裡,蕭寒坐在椅子上盯着桌案上的地圖發呆,這時候,一個小兵,迅速的將一封摺子遞了上來。
蕭寒點頭,將摺子拆開,大部分字還是認識的,一目十行後,蕭寒心裡鬆了一口氣,自己現在是上不上下不下的,難受死了,要自己帶兵打仗,果然是行不通的。
“好,那麼這段期間,我們守在此地,日夜派兵巡邏,稍有風吹草動,立刻前來向我稟報。”收起摺子對士兵揮了揮手,士兵抱拳,然後轉身告辭了。
小隊伍趕過來還需要兩週,希望這段日子能夠太平。蕭寒舒了一口氣,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這幾天壓力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