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還沒有來麼?”睡了一覺醒過來的太后軟趴趴的躺在自己的牀上,皺着眉頭看看外面發黑的天色,說話不算話的臭男人。
幾個宮女搖頭表示不知道,這時候,另一個宮女跨過門檻走了進來,“太后!丞相剛纔派人來說,國師遇到了江湖中的朋友,說是要去比武,所以已經離開了京城。”
“什麼?”太后緊緊皺眉,隨即很是不高興的揮揮手,“好了,知道了。”宮女退下,太后一臉不高興的撅了撅嘴,卻根本不知道,陰謀的觸手已經搭在了太后身上。
“派人去將國師的幾位夫人也抓過來吧,查清楚地址了麼?”曹穎離開地牢,站在東廠的庭院裡,仰頭看着這皎潔的月色,看也不看紀綱的問道,“尤其是那個不知姓名,總是帶刀的女人。”
“丞相,小的已經派人去了。”紀綱這個大鬍子恭恭敬敬的站在曹穎身後,知道曹穎要反,紀綱也是義無反顧的跟着,爲什麼呢,紀綱也不知道,只知道要對曹穎忠心耿耿的,“那佩劍的女子夥同另一個陌生女人還有一個小女孩居住在京城外一家客棧,而貴妃和依雲夫人,出了皇宮,就失去了下落。”
“怎麼會失去下落?”曹穎不高興的回頭橫了紀綱一眼,“是錦衣衛跟着的麼?”紀綱有些緊張的擦擦額頭上的汗水,點頭道,“是的,原先錦衣衛不知道,但是現在想一想,跟蹤的錦衣衛說兩人走路的方式很奇特,似乎已經發現了他們,特意甩開的。”
曹穎眯着眼睛沉默一小會兒,然後笑了笑,“蕭寒真是聰明啊,未雨綢繆,恐怕你派去的錦衣衛,不會那麼容易回來了。”
“爲什麼?”紀綱心裡不明所以,雖然是東廠指揮使,但是紀綱腦子遠遠不如曹穎聰明,所以,紀綱平時不動腦子,更多的是聽曹穎的差遣。
“你還不明白?蕭寒出宮之前,就已經做了準備,至於是什麼防備,你我就不會知道了。”嘆了一口氣,曹穎揉揉太陽穴,有些鬱悶的低聲說道,“恐怕,京城的這一番變動,要艱難許多了。”
京城外,古道邊,客棧門前,大紅燈籠高高掛,照亮着街道上的風景,這時候,一小隊錦衣衛奔到客棧緊閉的門前,一陣砸門,“開門!錦衣衛辦事!”“我們是錦衣衛,不拿你們一針一線!”
“砰砰砰”的敲門聲響遍了整家客棧,小二驚慌失措的走上來把門開開,這錦衣衛看也不看小二,直接奔到樓上,住在哪間房間,錦衣衛,也早就打聽好了,二話不說的帶着一票人闖進了預先知道的那間房間裡,幾個錦衣衛卻是一愣,人去樓空,空蕩蕩的房間裡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這裡的人呢!”錦衣衛回頭喝了一聲,屁顛顛跟在後面的錦衣衛嚇了一跳,結巴的說道,“他……他們……走……走……走”
小二話還沒有說話,錦衣衛已經聽明白了,不耐煩的推了他一下,錦衣衛一臉兇相的繼續問道,“那麼走哪了?”
“不……不……不知……知”小二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整句話,錦衣衛也是秒懂,推開小二,一臉不耐煩的就朝樓下跑去。
這結巴小二純粹耽誤工夫呢!幾個錦衣衛快速跑下樓要去追人,走在最後面的一個錦衣衛,更是惡狠狠的瞪了小二一眼,“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周……周杰……”小二結結巴巴的,在錦衣衛的注視下留下一腦袋汗水,錦衣衛不客氣的一拳打向他的臉蛋,哼了一聲,“下次再讓我們錦衣衛看到你,小心抓你去天牢!”
看着一票錦衣衛急匆匆的來,急匆匆的走,見客棧裡沒什麼損失之後,這個周結巴,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哎呦,錦衣衛蠻吊的。”
“力宏,現在怎麼辦?”錦衣衛衝出了客棧,看着黑漆漆無人的街道,幾個錦衣衛絲毫沒有頭緒,人怎麼會跟丟了?他們可是錦衣衛,情報跟蹤最擅長的了。
“雲迪,你先回東廠稟報紀綱大人,我們,沿着道路找人!”力宏說了一句,幾個人正要分散,這時候,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你們在找人?”
莫名其妙的聲音,莫名其妙的殺氣。
錦衣衛的訓練,使得他們條件反射,二話不說拔刀就要循聲望去,但是,有人比他們更快,身後,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一個黑影,手握一把長劍,白光一閃,在黑夜之中亮晶晶的將一個錦衣衛的腦袋砍了下來。
如此閃耀的劍光一閃即逝,看着同伴的一個首級落在地上,幾個錦衣衛眼神一凜,二話不說,就不留餘地的朝這突然出現的黑衣人砍去。
錦衣衛的個人能力,在東廠的培養下,是遠遠高於大內侍衛的,尤其是重視了團隊合作,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就能擺出一套陣法來。
只不過,今天這個晚上,遇到這個黑衣人,註定了錦衣衛的失敗。
“唰!”又是一道劍光,一個錦衣衛腹部中了一劍,劍尖刺穿了男人的胸口,鮮血直滴。
“找死!”剩下幾個錦衣衛大喝一聲,與此同時他們手裡的大刀眼看着就要砍在這黑衣人身上了,奈何,就這麼一眨眼的工夫,這被大紅燈籠照的微微亮的街道上,失去了這黑衣人的行蹤。
怎麼回事?幾個人一愣,警惕的看向四周,卻還是晚了一步,神出鬼沒繞到了幾個人身後的黑衣人又是凌厲不留情的一劍。
手中白劍晃着光芒,將一個錦衣衛再次殺得身首異處。堂堂東廠錦衣衛,在這個黑衣人眼中,卻如此不堪一擊。
白色的光芒閃爍搖晃,也許只是四個數,也可能是五個數,總之,這五個錦衣衛,就依次倒地身亡,如此輕鬆卻不華麗的死去!
黑衣人冷靜的站在原地,揮一揮手中的長劍,斜眼看了一下這並未緊閉的客棧大門,大門後,黑暗中,一雙眼睛驚恐的收縮了下。
黑衣人緩緩轉身,然後快速離開了這條街道,轉了一個彎,將身上的黑衣解開扔到地上,露出了苗條身材的媚娘冷着臉跨上了不遠處的一輛馬車,依雲好奇的探出頭來,媚娘卻已經開口道,“根據蕭寒給你的吩咐,我們現在要先藏起來,所以,上路了。”
馬車裡的依雲、楊玉環、左兮和童飄雲都是默不作聲,憑着感覺,似乎有什麼麻煩的事情要面對了。
蕭寒銷聲匿跡了,依雲等人也不見了蹤影,見不到蕭寒的太后日漸日差,只不過很聽話的聽從了蕭寒的要求,變成了喝粥,而那罌粟面,儘管有很想食用的慾望,但硬是被太后杜絕住了。
聽聞這個消息的曹穎就不怎麼高興了,想了辦法通過御廚將罌粟花再次放入粥中,太后才找回那種聞到花香就會滿足的感覺,罌粟毒,當真是越陷越深。
不吃麪,太后卻愛上了喝粥,罌粟粥一天就是三四碗,區區幾天,蕭寒又瘦了一半,整個人憔悴的不得了,尤其是各種嘔吐、犯暈,更多的時候,都開始昏昏沉沉的神志不清,曹穎,這時候不需要太后的懿旨,就已經開始代替太后處理國家大事了。
全本送往太后處的奏摺都已經轉給了曹穎,而大臣之中,有各種災情、舉報受賄官員之類的事情,也開始直接向曹穎舉報,太后病倒,如此一來,曹穎將自己的丞相之位推到了一個最高點。
這一天,依雲等人坐着馬車,一行人已經在河北的一個偏僻地方住下了,隱姓埋名,買了一處不怎麼奢華的院子,安居下來後,媚娘就立刻開始向四方寫信,杭州狄仁傑,劉備;御劍山莊的師傅朱茵;估計剛剛回到大漠的佟湘玉等等,因爲這是蕭寒的叮囑。
依雲那天還沒離開皇宮前,蕭寒拉住她的吩咐就是‘儘快離開躲起來,然後組織人手,有仗要打了’。媚娘已經將能幫上忙的人都列在了一張白紙上,然後一一寫信送出去,至於效果如何,那就不知道了。
媚娘和依雲正窩在書房裡寫信,楊玉環抱着童飄雲坐在院子裡跟左兮大眼瞪小眼的乘涼,今天天氣暖和一些,曬曬太陽,也是極好的。
“啪啪啪!”這時候,緊閉了好幾天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響了,楊玉環心裡一緊,摟着童飄雲更加緊了些,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誰會上來敲門?莫不是官兵,來抓自己一夥人的?
坐在書房裡的媚娘和依雲也聽到動靜了,媚娘只是一愣,隨即立刻抓起身邊的‘莫愁’,推門跑出了屋子。
“是誰?”“旺旺小小酥!”門外,一個老年人應有的滄桑嗓音響起,媚娘微微眯眼,聲音耳熟,似乎在那裡聽起過。
倒是依雲一臉開心的跟出來,提醒道,“是諸葛先生。”諸葛亮?媚娘一聽果然如此,一挑眉,面色不善的就跑上去,將門打開了。
諸葛亮曾經和媚娘之間有一戰,誰贏誰弱一目瞭然,如今看到老頭子現身,媚娘是沒多少好臉色的。
果然就像依雲說的,許久不見的諸葛亮,一臉精神的用烏黑的雙眼盯着院子裡,笑呵呵的摸了摸白花花的鬍子,搖搖手裡沒變過的鵝毛扇,“老朽真是想死你們了!”
旁邊,一直跟着諸葛亮跑動跑西的賽花紅則一臉詭異的豔紅胭脂,卻對着依雲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媽媽!”依雲一臉開心的撲入賽花紅懷裡,賽花紅也是一臉感嘆的抱着依雲,這一老一小的見面是如此溫馨。
趕着兩個人進了院子,媚娘先是警惕的朝門外四周掃了一圈,確定沒有人跟着後,才緊閉上了院子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