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九日。
嵩山少林。
楊虛彥走到榮姣姣所在的小屋門外,看着院內揮發着辛味的藥爐,皺起了眉頭,道:“姣姣,你改行研究草藥了嗎?味道可真讓人受不了。”
榮姣姣在裡面沒好氣地道:“老孃我拜了觀音,轉職做好人了。你進來看看這小子還沒的救?”
楊虛彥踱步入內,但見簡易的木榻上躺着一個面白如金紙的青年,鄉野村姑模樣裝扮的榮姣姣正在爲他擦拭額上冒出的虛汗。
楊虛彥遠遠一瞧,便知那青年體內狀況,嘆道:“他的奇經八脈都被震斷,比我的情況還有不如,即使救得回來,也是個廢人了。”
榮姣姣美目秋波似的瞟了他一眼,沉吟道:“也不知少林《易筋經》能不能爲他修復經脈。”
楊虛彥笑道:“姣姣你的心腸未免好的過份了。莫不是見這小白臉長得標緻,春心蕩漾了?”
這青年不過二十餘歲,體形高大卻不顯魁梧,這時處在昏迷之中,更像個文弱書生。
榮姣姣啐了一口,道:“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先前你那乞討的慫樣兒可強他不到哪裡去。我且問你,你的《洗髓經》練的怎樣了?”
楊虛彥淡淡道:“一共九重,我現在已練到第五重了。”
榮姣姣饒是平素鎮定,此時也嚇了一跳,咋舌道:“怎麼會這麼快?你才練了多少天啊!”
楊虛彥感慨萬千道:“易筋經練氣,洗髓經練血。這兩部經典都是通過天竺瑜伽術結合中土練氣法來開發人體潛力,我們補天閣以前的訓練曾對此有所涉獵,不過沒有它系統和深奧罷了。但越往後練越是困難,要想突破第六重,沒有一兩個月怕是不行。”
榮姣姣沉默半晌,才道:“你覺得我們應該何時動身?”
楊虛彥道:“八月十五,明宗越與畢玄在江都決戰,彼時皇宮防備一定森嚴。但隨後正是鬆懈的時刻,我們便可在十六那天動手。從此地到江都因有運河,雖花不了多少時日,但事關重大,我們必須就地考察,以策萬全,所以初五之前必須出發。”
榮姣姣面沉如水,道:“你有幾成把握?”
楊虛彥眼裡精光閃爍,道:“這要看明宗越對江都勢力會做如何處置了。依我看,他決不會放過趁機佔據江都的機會。若有他牽制宇文閥和獨孤閥,我們要渾水摸魚,擊殺那昏君無疑要輕鬆許多。咦!這小子醒了!”
“水!水!”
榻上的青年張開乾裂的嘴脣,憑着本能呼喊着。
榮姣姣示意楊虛彥去取水,後者這陣子當勞工使喚慣了,無奈應了,她則若有所思地道:“看他半死不活的樣兒,決非三兩日可以復元。我想少林寺又該多個和尚了!”
楊虛彥鬱悶道:“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做和尚的好不好?”
榮姣姣卻自顧自地道:“聽說最近要到少林拜師學藝的越來越多,寺院規模越來越大,爲了便於管理,寺中長老決定加強管制,尤其是輩份,要用法號區分開來。這麼說來,你可是悟字輩的第一人呢。”
楊虛彥苦着臉道:“空能淨色,廣大智慧,通性圓覺,這都什麼名號啊!”
※※※※※※※※※
荊州江陵。
皇宮在魯妙子的精心設計下,此刻業已建成,雖不及長安、洛陽、揚州三地宮城的宏大奢華,卻也頗具規模,作爲一個臨時的都城而言,已是十分合格了。
如今羣英薈萃,衆美雲集。
宋缺、傅採林、晁公錯、夏妙瑩、歐陽希夷、王薄、尤楚紅、杜伏威等老一輩高手,小一輩的青年豪傑如寇仲、跋鋒寒、可達志、陰顯鶴、侯希白等,還有軍中大批將領濟濟一堂,都提前一天到達。唯有李靖夫婦戰事未決,沒能到場。
美女嘛,當然以凌風的女人爲主,傅君婥、宋月媛、鄭淑明、沈落雁、單美仙、方素素、衛貞貞、任媚媚、遊秋雁、李秀瑤、清秀等是已經上手的,獨孤鳳、單琬晶、沈無雙、絲娜、梅玲(南海派梅洵之妹)、商秀珣、尚秀芳、石青璇等處於預備階段,宋玉致、傅君瑜、蓮柔、花翎子、紀紫虹、胡小仙、紀倩、陰小紀、沙芷菁、歐陽倩(嶺南三大俚帥之一,綽號“虎衣紅粉”)等是他暫時尚未列入計劃之內的,宋玉華、柳菁、傅君嬙、範採琪、程碧素等女已爲他人之婦,是他無意染指的,碧秀心和商青雅是兩位未來岳母,沈無雙的繼母沈穆氏竟是凌風本次準備迎娶女子中的唯一女性長輩,偏偏這位長輩年僅二十三歲,長得倒是如花似玉,嫵媚妖豔……
這裡美女如雲,佳朋如潮,晃得侍衛的眼睛都酸了,但凌風還是頗有遺憾,如梵清惠、師妃暄、婠婠、楊若惜等女便未到場,魯妙子、李靖、徐子陵等好友迄今未歸,至於楊雪嬋被他遣返回到江都,卻是他完全沒有興趣的了。
巳時時分,明月歸來,帶回對徐子陵遇刺一案的信息報告。
“什麼?李子通、沈法興、宇文閥都有參與?看來是我許久不曾殺人,有些人記性欠佳了吧?”
凌風震怒,明月卻嫣然一笑道:“不勞夫君你費心,妾身已然安排妥當。李氏、沈氏九族盡誅,唯餘宇文閥留下供你練手。”語雖簡單,內中血腥之味則不言自明。
李子通與沈法興一死,天下會對淮南、江東的統治便是鐵板一塊,戰亂勢必會以最快的速度平息,史上隋末人口大銳減的情況亦會得到避免。
凌風微皺了一下眉頭,道:“徐子陵找到沒有?”
明月搖頭道:“沒有。整個事件中的關鍵人物是徐子陵的兒時好友幸容和桂錫良二人。經過調查,他們早就被宇文閥收買,在要緊關頭給了徐子陵致命一擊。”
凌風眼皮下垂,掩住森寒的殺機,道:“幸容,桂錫良?宇文閥給出了什麼籌碼,竟能讓他二人敢捋我虎鬚?”
明月道:“這個妾身並不清楚。因爲他們在我們的人找到之前就已經死了。只是事發前有人發現他們曾與宇文閥有過頻繁的秘密接觸。”
凌風對二人的死活漠不關心,淡淡道:“嗯,關鍵是陵少目前是生是死?”
明月道:“徐子陵命不該絕,擊殺了三大高手後,被一神秘人救走,逃離了揚州城。現在仍未回來,我想或許是傷勢未愈之故。”
“神秘人?”凌風心中一動,嘆道:“但願如此吧。陵少即便逃過一劫,想必亦是傷重到難以想象的地步,不然不會連平安信也未曾報上一封。”
明月忽道:“那寇仲——”
凌風吸口長氣,道:“你我心中有數即可。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暗中算計於我。”話鋒一轉道:“明月,明日就是初一了,但這後宮一事我尚未拿定主意。我對你們每個人都是一般的疼愛,但這一旦登基做了皇帝,勢必要三宮六院,皇后妃嬪列出個等級來,如此你們姐妹心中難免會不舒服,我更是於心不忍。我有個想法,你幫我參詳參詳。”
明月怔怔瞧着他,道:“你說。”
凌風一拉,將她的嬌軀攬到懷裡,壞笑道:“就按你們爲我生孩子的順序來定姐妹綱常。沒孩子的嘛,就先按年齡排着。”湊了過去想要親吻她。
明月躲閃着,就是不讓他的嘴脣捕捉到她的櫻脣,道:“風弟,我們不是說好要等到新婚之夜麼?”
凌風不滿道:“我又沒說馬上就吃了你,難道好姐姐你連這點便宜也不肯給嗎?”唉聲嘆氣,狀似失望之極。
明月哀怨道:“你這冤家佔我的便宜還不夠多嗎?那你的右手在人家哪裡放着呢?呀,你別摸那裡啊。”似嗔似喜的白了他一眼,雙頰暈紅的像染滿了胭脂。美眸中除了些許羞意之外,更多的則是嫵媚的神色。
凌風大手滑落到她翹挺的圓臀上,攻略着她的下方城池,卻一本正經道:“明月,我的主意你還沒說好不好吶。”
明月在他的攻擊下不安地扭動着身體,誘人的雙脣輕輕地顫動着,吐出動人的聲音道:“我若說好,你定是要拿我開心,說今天送我個孩子,好在後宮佔穩腳跟,一會兒就把我囫圇吞了。我若說不好,可又想不出別的主意來。其實後宮之事暫時不必操心,明日的大典你將皇后之位封予宋姐姐便是,其他姐妹們最多隻是羨慕,不會亂嚼舌根的。”
在這樣近的距離內,她一開口,嘴裡就送出了一股芳香的氣息,如麝如蘭,令人慾醉。
凌風熱血上涌,猛地低頭向那兩片嬌豔的脣瓣吻去,心裡卻笑嘻嘻地想:“好在我只有十幾位夫人,還忙的過來。”
明月“唔”的一聲,檀口已被牢牢的封住。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她的嘴脣立刻灼熱了起來,做出了最熱烈的反應。
凌風毫不客氣地痛吻着她,吮吸着那兩片溼潤的朱脣,同時他的舌頭老練的探進了她的口中。當他的舌尖,和明月的香舌接觸的一剎那,兩個人的身體都如觸電般顫抖起來。
他們不由吻得更激烈,舌頭的糾纏也更徹底,不時發出動情的喘*息聲和低吟聲,像是在把彼此內心深處隱藏的渴望和欲求,都通過脣舌的交流釋放出來。
這真是一個令人窒息的長吻,四片灼熱的脣,過了半晌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明月的身子,輕輕地自凌風的摟抱中掙脫,掠了掠因熱吻而散亂的秀髮,抿着嘴嫣然一笑,看上去更是風情萬種。
凌風看得又是一呆,魔手攻城拔寨,探本溯源,正要一鼓作氣,直搗黃龍時,只聽門外沈落雁的聲音傳來道:“夫君大人,又有你的相好送信來了。”
明月脫離了色魔的懷抱,坐回原位,整理羅裳上的褶皺,但見沈落雁笑吟吟地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嘴裡兀自調笑道:“呦,不好意思,我來的不是時候,有沒有打擾你們的興致啊?”手中拿着一張紅色信箋,封皮倒是完好無損,卻見上面寫着“凌風親啓”四字,字跡柔美,且有異香流露,無疑出自女人的手筆。
凌風暗歎好事多磨,心想:“虧你還心知肚明在壞我好事,看我今後怎麼收拾你。”搖頭道:“落雁你勿要毀我清譽。天可憐見,你家夫君我的風流韻事早就交待完畢,哪裡還有什麼外在的相好。”
沈落雁嚮明月襝衽行禮,盈了一福,微笑道:“這可難說的緊。像婠婠、師妃暄兩位妹妹不就流落在外,至今未歸嗎?”
凌風對此卻不反駁,接過信箋,掃了一眼道:“可惜這封信不是你這兩個未過門的妹子。”
沈落雁睜大她那對會說話的鳳眼,奇道:“你未啓封,如何知曉不是她們?”
整裝完畢的明月吃味道:“不用說,定是咱們夫君大人的某位紅顏知己了。”
凌風笑而不語,一把把紙箋化爲虛無,內容早已爛熟於胸。
下午申時,準時赴約。
地點是在城西湖上一家畫坊上。
湖面繚繞着淡淡的煙霧,湖畔垂垂楊柳似一個個負責的衛士將小居保護得異常嚴密,一陣清風吹來,柳枝搖擺,又似婀娜多姿的少女翩翩起舞,在湖面泛起的幾滴水珠,折射出七彩的陽光顯得異常美麗。
一位身穿白衣的女人臨窗而立,出神地望向窗外,就如那柳絲般根根可數的秀髮,盤在頭上,一支樸素的白玉釵橫的撇其間,步搖根處一串晶瑩剔透的珍珠搖晃在她臉龐的左側。
那一襲潔白的宮裝雖將她的身體裹了個嚴實,卻藏不住那扣人心絃的春色,從側面依然清晰可見那凹凸有致的身段是如何的火熱,細腰處衣裙被美麗的肉體擠成細細的褶皺,腰下的衣裳被肥碩的臀&肉撐得光滑圓隆。
雖看不到她的容貌,但從她那驚心動魄的曲線,就不難看出這是一個多麼美麗的女人。
“譁!”一聲簾卷。
凌風昂首闊步走進,大咧咧地坐在室內的靠椅上,笑道:“清兒你要見我,大可到宮中一敘,何必這般神秘兮兮,竟似探子接頭似的?”
白清兒輕輕轉過身來,娉婷多姿地緩緩走到凌風背後,開始在他肩上細心捏拿,一如一個溫柔體貼的妻子,精緻的俏臉上佈滿笑意,道:“奴家這不是怕宮中的新娘子們未必肯讓小女子見你這新郎倌嗎?何如光明正大地下了拜貼,好叫姐妹們安心。”
凌風享受着美人周到的服務,沒接她的話茬兒,隨口問道:“怎麼沒見採婷?”
白清兒手上不自覺地用力許多,嘆道:“某人成親在即,聞師叔相思難抑,臥病在牀,今時怕是見不到風少你了。”
凌風不以爲意道:“哦?是嗎?清兒你約我來不會只想伺候你家少爺我吧?”
白清兒柔若無骨的芊芊玉手輕撫他的臉頰,眸子中射出如海深情,道:“奴家的心思如何能瞞得過你,風少又何必明知故問?”
凌風不爲她的外象所惑,道:“你信得過我?”
白清兒幽幽地道:“祝師去後,清兒除了風少你,還能信得過誰呢?”
凌風哂道:“清兒你的媚術還影響不了我,不用白費心機了。不過你能送上闢守玄與林士弘師徒的人頭,這份人情我記下了。若無他事,凌某就告辭了。”
白清兒眼中閃過一絲苦澀,雙臂環上他的脖頸,無比動人的玉體壓往凌風的後背,道:“奴家只求一夜恩情,卻不用你娶我。”
凌風笑道:“清兒啊,我是這種不負責任的人嗎?”
白清兒露出一絲淒涼的笑意,柔聲道:“道理很簡單,家花不及野花香,奴家若從了你,成爲你衆多妻妾中的一員,將來定會被你拋之腦後,棄之不理,怎有做你的情人有滋有味?”
凌風頭也不回,無動於衷。
白清兒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苦笑道:“風少就這麼絕情嗎?”
凌風忽然一笑,道:“如此良辰如此夜,清兒你還等什麼呢?”
白清兒小鳥般投進他懷內去,用盡氣力把他抱個結實,嬌軀輕輕抖顫,道:“奴家很期待風少你接下來的表現哩。”
凌風兩手探出,一手摟着她柔軟窈窕卻又充滿彈力的腰肢,另一手忍不住摸到她豐滿的高臀上,愛不釋手。
他對接下來的項目同樣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