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口信戰局

對上商秀珣這位罕見的絕代佳人,凌風有種感覺,這妞的氣場太足了,那種發自骨子裡的貴族氣質足教許多人自慚形穢,喪失追求的勇氣。

閒話敘過,談到正題,商秀珣問道:“不知辛姑娘有什麼口信傳達?秀珣從不知在塞外有什麼故人。”

她之所以接見凌風四人,一是因爲凌風表現的實力確有這個資格,二則是對辛娜婭的口信感興趣了。

飛馬牧場長年需要到塞外販回優質馬種雜交,與各地馬場有些聯繫,便懷疑是否有馬場出了問題,不過從凌風在守衛面前透露的信息看,似乎又不是這麼回事,撲朔迷離,令人不解,最能勾起聰明人的好奇。

辛娜婭道:“兩年前我被人救了一命,曾問那人以我微末的本領有何可以回報,她曾思索半晌,說我到中土後可捎個口信給場主。爲了取信場主,那人還傳我一套劍法。”

商秀珣興致更熾,道:“劍來!”

馥兒將商秀珣的貼身佩劍奉上。

辛娜婭道:“僭越了!”一躍至窗外園林中。

劍勢初展,即有一道雄強光芒,如慧星貫日,金烏落地那樣暴綻出無數劍光銀芒,就在那一瞬間,照亮了每個人的臉龐,凌風等人清清楚楚地見到一道仿似來自無盡虛空的驚虹,那麼的氣魄盛大,光華耀眼,像是天兵神將降臨,莊嚴得令人敬畏。

下一剎那,那道劍光驀地電射而下,驟然炸開,好似寒星怒碎,天河落雨,數不盡,看不清的閃爍劍光如千刀萬劍同時碎成無數片,四下狂灑,挾浩瀚無匹的沛然劍氣,驚濤怒卷般向外急涌,每一劍都蘊含了滅絕萬物的力量。

劍氣所至,無堅不摧,足可將五丈方圓內的人或物全數絞成齏粉!

果然,綠草如茵的地面轉瞬即剩一片焦土,若遭雷殛。

雷九指擊節嘆道:“好劍法!”

凌風道:“可惜了這麼好的風景了。”

玲瓏嬌嗔怪地投以他煮鶴焚琴的眼神。

商秀珣卻嬌軀巨顫,險些站立不穩,難以置信地道:“你怎會這套劍法的?傳你劍法的是誰?”

辛娜婭不答,握緊劍柄,又道:“且看我另一套劍法。”

劍招一出,頓時光潮猛涌,劍式化龍,如大海中翻波掀浪的神龍,激起暴卷千丈的劍浪寒濤,浪花銀白碎成數不清的光點星珠,比暴雨更密,比狂風更急地驟落,時而大海漩波,怒濤涌天交纏,劍花暴閃驟現,千千萬萬的劍雨似有生命的環旋飛舞,帶起鬧海的神龍,於劍浪光潮中匹練驚虹陡現。

長劍凌空揮斬,光華大盛,一道光勝星月、匹練也似的經天長虹,陡然擊出,是那麼的凌厲威猛,又快不可擋,似夜空中慧星驟流,來的急疾,只一閃,那驚虹也似的劍芒已經發出。

轟!

一棵百餘年曆史的青松壽終正寢,給炸爲飛灰,空中還有火花飛舞,煙塵漫天。

商秀珣再無懷疑,沉聲道:“什麼口信?”

辛娜婭還劍入鞘,重回轎廳,在衆人矚目中緩緩道:“漠北苦寒,唯吾心安。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四句話古怪而令人費解。

商秀珣默然落坐,眸神變得明亮無比,好半晌才斂去精光,問道:“姑娘可否告知那人的模樣打扮?”

辛娜婭把劍放回商秀珣面前的桌上,瞥她一眼,道:“我只能告訴你,她是個女人。”

商秀珣嘆了口氣,差人準備午膳。

凌風一頭霧水,訝道:“有人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商秀珣不願詳談,岔開道:“雷兄前來助拳,秀珣銘感五內,但刻下三大寇根本不給我們交戰的機會,怕是要累雷兄白來一趟了。”

雷九指受寵若驚,道:“我們一路走來,沒有看到三寇的蹤影,他們是否另有所圖呢?比如目標是附近的當陽或遠安?”

商秀珣正思忖間,急驟的足音自遠及近,大執事樑治的聲音在門外道:“屬下有急事上稟場主。”

“大執事請進!”

樑治五短身材,四十許歲,卻蓄着一把烏亮的美須,雙目雷芒閃爍,太陽穴鼓脹,只看外表便知是內外兼修的好手。這時大步來到商秀珣座前,眼尾也不掃下其餘幾人,躬身道:“報告場主,有爲數約兩千的敵人,出現在牧場西面入口三十里處,該是三大寇的先鋒隊伍。”

商秀珣秀目寒芒閃動,冷靜地道:“東面入口外可有動靜?”

樑治神色凝重道:“尚未有報告。”

商秀珣道:“先組織牧民隱蔽。希望這回這羣賊子不再是虛張聲勢,旨在騷擾。哪怕真刀真槍拼一場也比這樣不戰不退的勝百倍。”

樑治對三寇的這種戰略也是無可奈何,領命下去。

商秀珣歉聲道:“戰事一起,秀珣不能款待諸位了。”

凌風笑道:“不如我們陪場主見識一下三大寇的風範。”

幾人自無異議。

一齊出廳。

凌風忽湊到雷九指耳邊道:“老雷,三大寇是哪三個啊?”

他的聲音沒做加密,不止雷九指喉嚨出了毛病,商秀珣三女也忍無可忍,肚子痛了。

※※※※※※※※※

寸草不生向霸天,雞犬不留房見鼎,焦土千里遇毛燥,鬼哭神號曹應龍。

民間的這四句順口溜說的就是四個神憎鬼厭之人,並稱“四大寇”,向在襄漢一帶劫掠,又因有充足馬源,機動強,可隨時流躥,所以數年來一直沒能將之消滅。

飛馬牧場與竟陵脣齒相依,互爲聲援,幾次殺敗四寇,早被他們當作眼中釘。其本身力量雖不能應付兩條戰線的戰爭,但合起來卻足夠分別把兩地重重包圍,屆時再蠶食四周城鄉,兩地縱能取得最後勝利,亦要元氣大傷。

四寇結爲異姓兄弟,彼此結盟,十分厲害,武功以曹應龍最是高明,賊衆亦最多,達三萬之衆,且不斷招納新人,每日都在膨脹擴充中。現時佔了牧場西面百多裡外緊扼大江的巴東郡,聲勢驟增,其它三寇都視他爲首。

隨着凌風的穿越降臨,在去年營救宋月媛時順手宰掉向霸天,四寇變爲了三寇,但賊寇不但沒有減弱,凝聚力反而變強了。

今次或許三寇起的是牽制牧場的意思,除趁商秀珣率領大批高手趕赴竟陵時打過一場外,根本不予交鋒的機會,把游擊戰的策略貫徹的淋漓盡致,幾日來騷擾得牧場衆人苦不堪言,但始終抓不住殲滅對方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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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牧場有馬,三寇同樣也有,而且來犯的多是騎兵。

目下,飛馬牧場的氣氛緊張起來。

平時無人駐守的哨樓城樓,都變得刁斗森嚴。

城內的壯丁,一隊一隊地開出山城,在牧場的平原聚集,準備奔赴戰場。

商秀珣望着出征的兒郎,忽道:“三大寇此舉頗不合理。”

凌風厚着臉皮站在她身側,聞言道:“願聞其詳。”

商秀珣道:“三大寇之所以能縱橫湖北,有三個原因。一是行軍極快,飄忽無定,一旦遇上險阻,立即遠撤,此乃流寇本色,但確能助他屢渡難關。”頓了頓,續道:“其次就是以戰養戰,無論他們受到怎樣儼重的挫敗和打擊,只要他們能逃出生天,便可藉到處搶掠和招納暴民入夥而迅速壯大,搶完一處便搶另一處,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雷九指道:“但不利處則在人人都只是一個利益的結合,沒有一致的理想可言。只要能幹掉爲首的曹應龍、房見鼎、毛燥這三個賊頭,這盤沙散了就永不能再聚在一起。”

玲瓏嬌嘆道:“敗兵的危害也不容忽視,許多人到處放火搶掠,奸&淫婦女,比有紀律約束的流寇更可怕。這等殺人如麻的兇徒,定要全部殲滅,否則附近村落將大禍臨頭。”

凌風點頭道:“要全殲他們雖不容易,卻非全無辦法。場主說的第三個原因是什麼?”

商秀珣道:“就是精於夜戰,無論行軍作戰,他們都專揀夜間進行,才能神出鬼沒。要打要逃,均佔便宜。”

凌風道:“場主是想說他們這些日來定是藏匿於不遠處,卻沒有選擇在夜間進攻牧場,舍長就短,故不合理?”

商秀珣傲然道:“不錯。不施詭計,他們怎可能拿得下牧場?他們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

草寇就是草寇,戰鬥力根本無法跟正規軍相提並論。商秀珣這樣說無可厚非。

而事態的發展似乎印證了商秀珣的判詞,三大寇確實不堪一擊。

儘管三大寇此來實力明顯不止數千之衆,且高手如雲,使牧場戰士一度陷入苦戰,亦絲毫不能擺脫他們失敗的命運。

因爲牧場一方有凌風。

凌風別的本事沒有,殺人卻很在行,所以他是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煞星。誰碰上他,就倒了八輩兒血黴了。

※※※※※※※※※

商秀珣以身犯險,置身城堡外圍一座小村莊,吸引賊寇主力。

此處位居一個小丘腳下,雜樹叢生,中間有條小河流過,蜿蜒開去,顯得別有風致。

四方遠處不時有廝殺聲隨風傳來,提醒衆人戰爭仍是方興未艾。

村中最高大的屋宇內,分坐着商秀珣、凌風、辛娜婭與鶴鵬二老。至於大管家商震與四大執事等牧場要職人員均在主持牧場戰局。

商鵬有些懷疑地道:“三大寇會來這裡嗎?”他們明擺着一個陷阱讓人跳,三大寇該不會這般愚蠢。

凌風道:“只要牧場有內奸,三大寇就一定會來。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三大寇沒有必勝牧場的把握,必會選擇捉拿商場主,以打擊牧場士氣。”

商秀珣不悅道:“凌兄爲何認定我牧場有內奸?”

凌風莫測高深地道:“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奇妙感受,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像是天機的一部分,卻又好像不是那麼靠譜。再說,這主意是場主拿的,若非場主早有定數,何必在此枯坐?”

商秀珣嘆道:“凌風,有沒有告訴過你,你這人有時候真的很討厭。”

凌風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噁心模樣道:“能對我說出這樣無情的話,美人場主你還是第一個。”

商秀珣撲哧嬌笑,有若鮮花盛放,看得凌風立馬化身呆頭鵝。

鶴鵬二老對視一眼,搖頭苦笑。

他們對待凌風的態度與對待徐子陵時迥然相異,因爲凌風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讓人不自覺地親近,信任。比如今天的行動,竟讓他參與到核心決策上來,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商秀珣作爲牧場之主,位高權重,卻跟幾個素昧平生的人單獨相處了不短的時間,可把他們幾個老傢伙嚇得心驚肉跳,對方若是三寇派來的刺客,牧場的百年基業豈不要毀於一旦?

商秀珣斂起笑容,道:“辛姐姐對此次三寇侵我牧場有何看法?”

凌風正欣賞她嬌笑時豔美無倫的動人神態,聞言忙正襟危坐,將目光投向辛娜婭。

辛娜婭道:“我等初來乍到,對牧場的情形不大瞭解,不過天下就是一盤棋,若把最近發生的事件聯繫起來,不難看出其中的玄妙。”

商秀珣動容道:“願聽姐姐高論。”

鶴鵬二老也神色凝重起來。

辛娜婭道:“洛陽、南陽、竟陵與飛馬牧場接連發生戰局,把隋廷的東都軍、李密的瓦崗軍、朱粲的迦樓羅軍、杜伏威和輔公祏的江淮軍、明宗越的天下會全捲入進去。結果是李密身亡,楊侗的東都軍成了勝利者,但不復再有能力繼續擴大戰果,進犯周邊;朱粲身亡,迦樓羅國解體,南陽成爲天下會屬地;緊接着竟陵之戰悄然打響,可想而知寇仲已把南陽捨棄,因爲他根本沒有充足的兵力固守南陽,那麼你們猜南陽目下在誰的手中?”

商秀珣失聲道:“李天凡?”

辛娜婭道:“不錯。朱粲死亡的當天,以時間推算,李天凡必已接到乃父去世的消息,卻沒有立即奔喪,而是試圖協助朱粲拿下南陽。朱粲有什麼籌碼可讓他這麼做?”

商秀珣咬牙道:“只能是我們飛馬牧場了。”

辛娜婭道:“瓦崗軍據有虎牢關、偃師城,與朱粲的國土早就連成一片,我猜測李密進攻洛陽只是爲了掩飾西進的真實目的,李天凡與朱粲虛以逶迤,一是合作拿下南陽,二是瓜分牧場戰馬,三則是拿下迦樓羅國了。那時北可入關中,西可下巴蜀,比困守滎陽的形勢要好多了。李密的死打亂了他們的部署,但朱粲的死也給了他們機會,使瓦崗對付牧場的計劃得以繼續實施。不出所料的話,三寇在明,瓦崗在暗,至於江淮軍與他們有無勾結,就很難說了。”

她這番話都是建立在推測的基礎上,但合情合理,幾人無不點頭認同。

商鶴道:“這麼說,有李天凡那小子暗中出手,牧場那邊豈不危險?”

辛娜婭笑道:“既然早有察覺,我想秀珣一定有所安排。”

商秀珣謙遜道:“我倒沒有姐姐想得周全,不過幾個賣主求榮之輩已被暗中監控起來,一完成他們的任務,就是他們的死期。”

鶴鵬二老老懷大慰,商秀珣能不動聲色挖出內奸,確是做場主的料子。

凌風正要揚聲發話時,轟雷般的蹄音分由兩端村口傳至。

雙方的領袖人物終要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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