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又專注的仔細看了看,這地面的確是玉石。
雖然乍一看,倒也很像是瓷,但的確不是的。
李二反覆看了半天,看了好幾遍,還真就不是。
一般的瓷和玉,雖然質地乍一看很相似,都很溫潤,而且都有一定光澤,但是,
玉石和瓷器,有一個最大的不通點。
玉石是半透明的!
無論是什麼種的玉石,它都始終是玉,具備透光性,而其中的頂級品種,
玉石的頂級與不頂級,主要因素還也就是透光性,不過即便是廉價的普通玉石,其價值壓根不高,但也都是有透光性的。
而瓷器則不同,瓷器是真正的不透光!
這對李二來說,就是一個每天都,壓根不會想到這裡來的常識,僅此而已。
但是今天,往這地上一望,李二卻感覺到了,自己的常識是受到了挑戰——甚至感覺世界觀都要崩塌了,因爲這地上似乎應該是瓷制的地磚,分明就有一種玉石般的透明感。
而李二再低頭一看,這透明感就更加明顯,甚至可以說十分清晰,十分明顯。
啊這。
李二震驚了。
盛兒這小子已經神通廣大到用玉石鋪地磚的地步了?????
意識到這一點,李二霎時間都傻眼了,這也太離譜了吧。
不管咋說,大唐現在這還,還沒富裕到這種地步呢,這怎麼就用玉石鋪地了呢??
關鍵。
這屋子也不是一般的屋子,這是個“航站樓”,是供二十多條飛空艇行動,接待無數往來之客的地方。
而因爲李盛的審美,不喜歡過於擁擠的環境——當初李盛明明被封官,但還是在幽州那一帶住了老長時間,這就是原因之一。
而這就,
就可想而知這地方,整個的地盤有多巨大。
這航站樓的規模,別說是比一般的民宅,就是比一般的大型樓宇,都還要大幾分!
這也有另一個原因,航站樓除了需要在一層接待往來之客,同時頂樓還需要處理火炬,這——火炬和火炬之間也需要儘可能大的間隔,這樣才能在飛空艇已經離的比較遠的時候依然保障能準確的傳達信息。
而因此毫無疑問,航站樓的尺寸,規模,之巨大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李二人都要懵逼了,玉石這種東西也真能這樣用啊??
關鍵。
如果盛兒這小子,他是在他自己的宅院裡這麼大規模的使用玉石鋪地,那李二還是可以罵一罵這小子的。
玉石鋪地啊,這不是妥妥的皇宮規格?
你小子的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做爲人臣這麼幹,你真的好嗎?
有朝一日你小子自己登基了,影響這麼惡劣的事情,這還不是在惡劣影響你自己啊。
如果是那樣,李二覺得自己可能會一邊苦笑搖頭,一邊感嘆這孩子玩的也太野了。
但這是航站樓。
是一棟自己本來以爲建的沒啥意義的建築。
一開始,自己還尋思着盛兒這孩子,專門建造這東西,主要這樓看着就沒啥建造的意義啊。
結果這娃還真就造起來了。
而造起來就算了。
這麼巨大的玻璃片,這滿地的玉石地磚,這是鬧哪樣啊!
李二覺得人都要傻掉了,這事完全就離譜。
這就不是在僭越皇家威嚴了,這特孃的完全純粹壓根就是在羞辱皇家威嚴。
畢竟皇宮也就是用玉石鋪地,人家這呢?一棟意義不大的日常的建築就鋪地了。
這可要找誰說理去!
李二感覺簡直是日了狗了,自己堂堂皇帝怎麼老是一不小心就被自家孩子羞辱呢!
這讓李二一瞬間,就體會到了出離的憤怒!
這熊孩子還能再皮點不!
不過此時此刻,李二雖然震驚,但很快也回過神來,畢竟雖然自己是第一個第一批乘坐這飛空艇的,但眼下加了這航站樓的名目,事情變得複雜不少。
自己顯然是需要研究一下,不然這票都買了,卻不知該上哪一條飛空艇,到時候就麻煩了。
雖然氣呼呼的,不過李二也只得坐在原地,一排排的長椅上的其中一個座位,靜靜等候,可能到來的通報,因爲在場的其他往來之客都是接到通報,言明持多少多少號數的人可以去登艇了。
而這規矩,倒也讓李二感覺十分的新鮮。
自己在宮中,永遠都是自己恩准別人進來某某殿了——一般是甘露殿,然後自己允許了,對方纔能說話。
這突然位置轉換,自己變成臣子了!
不過這個,反而並不讓李二感到惱怒,畢竟這感覺也是十分新鮮,以及,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點在於,這個航站樓的管理,給李二一種十分新奇的感覺,讓李二不由自主的就覺得,這地方,有一種說不出的“秩序感”!
沒錯,就是秩序的感覺,這感覺讓李二心頭震撼無比。
這種強烈的秩序感,看似不明顯,但卻無比清晰,存在感似有若無,卻能讓人仔細一想,就越想,越是明顯的感覺的到。
李二心中得悟此節,心中就不由讚歎起來,也感嘆起來。
自己在軍營之中的時候,都沒體驗過如此清晰的秩序感!
簡而言之,盛兒這孩子簡直是個治軍奇才,真就什麼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條。
不過這樣的念頭剛剛閃過, 李二就不由用力搖了搖頭。
什麼玩意,自己可是來跟這熊孩子興師問罪的,怎麼人都沒見到,先給他直接誇上天了!
長孫皇后見狀也是一愣,“你在嘀咕什麼呢?”
“我等是不是也要登,登艇了?”
說着,長孫皇后有些懼怕的看向玻璃牆外,“這東西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吧?”
雖然是自家孩兒做的東西,長孫皇后是相當信任的。
不過,對於任何一個從沒上天飛行過的人來說,這樣的嘗試畢竟還是驚險了些。
長孫皇后再賢明也不例外。
李二一聽,倒也是一怔,先是搖了搖頭,“掉下來應當不會,盛兒的手筆你還不放心?”
“不過這登機叫號的規程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