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業詡再次陪着母親進宮。
王氏自和楊妃在那裡拉家常,李業詡被李恪拉到一旁,接受這好學皇子的不停問詢和請教。
一會,小高陽悄悄地溜了進來,“李家哥哥,你上次答應過些天陪玲兒玩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的喲。還有,你有沒有帶好玩東西了?”
“看看,這是什麼?”李業詡從懷裡掏出一疊用廢舊宣紙折的小動物之類的玩物,比之上次做的又是大不一樣,“好看嗎?”
“哇,真好看。都給我嗎?”小高陽閃着一雙大眼看着李業詡,卻忍不住伸手搶了。
“別急,一會弄壞了,都給你!”
“我再去給二姐一些,還有愔兒,他們都在記掛着,李家哥哥,一會我再來找你玩,”小高陽一蹦一跳地走了出去。
“十七妹,慢些,”李恪在身後大喊着,又看看有些想笑的李業詡道,“業詡兄,我們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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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李世民使人來喚,李業詡隨着傳喚的宦官來到兩儀殿。
殿內只有李世民、李靖和候君集三人。
李世民正在看案上放着的東西。
“業詡賢侄,你寫的大綱朕翻看了一下,朕的評價是,非常之好,”李世民擡起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李業詡,“朕也是帶兵多年,自問也是略懂練兵之道,卻從未有過如你所寫的練兵之法,甚至從未耳聞,藥師和君集有何看法啊?”
“陛下,微臣也是如此覺得,剛纔臣稍稍粗看業詡賢侄所寫練兵之大綱,其所推行的練兵之道非常之妙,微臣自覺不如,”候君集上前道,“若依此法練兵,必能訓練出一支虎狼之師,因此臣覺得,此法頗值得軍中推廣!”
“陛下,我有話說,”李業詡一聽有些不得了,如果在大唐所有軍中都推行這樣的練兵之法,估計有大半士兵要吃不消如此高強度的訓練而逃亡,那是要出亂子的,“此大綱上所寫的練兵之法強度非常高,非普通士兵所能承受,必須挑選軍中體力強壯、耐力較好者才能承受,並不適合變通士卒之日常訓練。”
“陛下,老臣也如翼兒般看法,此法只適用於特種戰鬥人員的訓練,”李靖已經細細研討過訓練大綱了,也表達自己的反對意見,“非體力、耐力超羣者,不可!”
“唔,說的有理,朕倒沒想過這方面的問題,”李世民微微有些失望,“那就如業詡賢侄所言,先在軍中選一批身體素質好的兵士,用此法訓練,朕想看看,用此法訓練出來的軍人,會有怎樣的戰鬥力,”李世民站起身,指指訓練大綱道,“賢侄,朕想知道,你是如何寫就如此練兵之法的?”
原來這還是李世民的意思,這李世民也是個頭腦發熱的好戰分子,就想把整個大唐軍隊都變成戰鬥力超羣的特種部隊。
“陛下,翼自小在祖父大人的教誨和指導下,研習古今兵法,習以家傳武學,以自己這些年來練武及格鬥技藝的經驗,還有,總結出這些高強度鍛鍊體質、增強身體耐受力的方法,加上祖父大人的從旁指點,才寫出此訓練大綱,”李業詡看着李世民說道,本來還想說昏迷時受人指點的事,想想卻還是不說了,邊上幾人明白就行,“翼每日晨練就有此中的多種訓練科目,自覺效果非常的好,”這不是吹牛,自己每天高強度的訓練已經練習慣了,都不覺得辛苦了。
偷偷地憋了眼李靖,看到李靖是滿臉不自然的神態,把功勞都說成是李靖的,沒想到這老爺子還有些不好意思消受。
李世民轉過身,指着案上的訓練大綱道,“呵呵,賢侄,朕明白,你有奇遇,不過朕還是低看了你,有如此手筆,大才也,”說着走到自己案前,徒然一換語氣喝道,“李業詡,聽宣…”
李業詡忙跪倒在地。
“朕封你爲右翊衛郎將,暫不授品銜,負責調訓特種戰鬥部隊,蘇定芳、鄭仁泰作你的副手,免去原先品銜,所有兵士從右衛軍中選拔,行文明日正式下達。暫時置於右衛軍中編制,訓練大小事宜,由兵部尚書李靖主管,不受其他人節制,你起來吧。”
李業詡叩謝了起身。
這鄭仁泰也給自己挖到手了,還有蘇定芳,都成爲自己的副手,相信在自己現代軍事思想的影響下,這兩位日後的名將定會更加出色。
“朕還想問你,爲何要求鄭仁泰到你訓練營中?”李世民有些好奇,“鄭仁泰曾在…立下過大功,現居左翊衛郎將,”鄭仁泰本是秦府舊人,曾參與過玄武門兵變,李靖在這兒,李世民不好說出口。
“翼曾經見過此鄭仁泰,此人武藝不凡,適合到特種部隊中來,”李業詡只說了一個牽強的理由,總不能說知道他以後會成爲名將,所以想挖到自己門下來。
更關鍵的是,他還有一個非常不錯的妹妹。
“朕想問你,訓練營以何命名好,訓練完成後戰鬥部隊稱作什麼?朕由你決定!”
“陛下,訓練營就叫特種訓練營,成軍後就叫特戰隊吧,”除了這,還有更合適的名稱嗎?
“好,就如此決定,藥師,君集,你們分別去做準備吧,業詡賢侄,你留下,我們再聊聊…”李世民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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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侄今日可否用過早膳?”李世民看着李靖和候君集走出殿外,有些戲謔地說道。
“陛下,我今日不餓,”李業詡想起上次見到李世民時餓的肚子抗議的事,不禁有些尷尬,這身子還是不能和後世的相比。
“已是午膳時間,朕倒餓了,賢侄可否陪我喝上幾杯?”李世民不陰不陽的聲音,依然是頗爲玩味的笑容,讓李業詡有些無所適從。
“陛下,我…”李業詡有些憤憤,你啥意思,我還能說不嗎?這麼陰陽怪氣的,當皇帝就想玩我?
“哈哈,好了,現在就你我兩人,還是像上次一樣,咱們叔侄相稱,聊些平常事兒,”李世民笑着打斷李業詡的話,吩咐上酒菜。
轉眼間酒菜擺了滿滿一桌,李世民幫李業詡倒滿了酒,自己杯中也倒上,舉杯道,“賢侄,來,我敬你一杯,這段時間訓練辛苦你了,”說罷,一口飲乾杯中酒。
“陛下,不辛苦,”李業詡也忙乾了杯中酒,就訓練幾名親衛,有啥辛苦呢?倒是與你這個皇帝一起喝酒聊天,是件很辛苦的事。
“哎,我說賢侄,你不要叫我陛下,我們以叔侄相稱,還是稱我叔叔,”李世民夾了一塊兔肉,扔到嘴巴里大嚼起來。
“是,叔叔,”爲啥叫着總是很彆扭呢。
“賢侄頗懂練兵之道,你能寫出這樣的練兵大法來,想必對兵事也是瞭解頗多了,連你祖父和候大將軍都稱道有加,不簡單,也讓我起了好奇心。”
“叔叔,那是祖父教導有方,翼自小得到祖父教誨,行軍步道之事,也稍稍懂一些,”李業詡習的一段時間兵法,反覆研究,這冷兵器時代的行軍步陣之道,還是頗有心得,也不怕李世民問。
只是沒有在實戰中演練過。
“藥師此次舉賢不避親,在我面前舉薦你,想必你已得到你祖父的真傳了…能得到藥師認同的,能用幾個?如此人才,豈可埋沒?!”李世民頗爲自傲的一點,就是對無論何種身份的人才,都會加以重用,“依我看,他日你的成就,定是在你祖父之上。”
“叔叔太高看我了,翼怎麼敢和祖父相比,”能在歷史上留下的名氣比李靖還大,李業詡真的沒敢想。
“高看?我這雙眼睛,還從未看錯過人,”李世民指着自己,微笑着說道。
“侄兒愚純,恐怕要讓叔叔失望了!”
“賢侄,年輕人不託大是種美德,但你也不必如此謙虛,我自有數,來來來,我們再乾一杯,”李世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你說說看,現今我大唐軍隊的戰力如何?有什麼地方需要改善的?你不必顧慮,儘管說來。”
“這…李翼不敢!”
“讓你說你就說麼,賢侄,無論說什麼,我都不會怪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