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的突然背叛,將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徹底打入了深淵,他怎麼都想不明白,明明應該是世仇的唐人和突厥人,爲什麼會突然化干戈爲玉帛,攪合到了一起。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當然不會明白,他只是理所當然的認爲,乙毗咄陸可汗被大唐滅了汗國,又被驅逐到了中亞,就應該和大唐不共戴天。
在此之前,乙毗咄陸可汗也確實生出過與大唐不共戴天的心思,可是更爲重要的是,乙毗咄陸可汗不想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部族滅亡,杜睿開出來的條件,雖然稱不上優厚,但至少能爲突厥找到一條退路。
相比之下,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只是願意將楚河流域上游的那塊土地交給突厥,那裡雖然在中亞稱得上是膏腴之地,可是和突厥人曾經的棲息地比較起來的話,簡直就是不毛之地,如何選擇,乙毗咄陸可汗不難作出判斷。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大食軍敗亡在即,非人力可以扭轉,除非阿拉伯人信奉的真主能夠降下神蹟,不然的話,這場大戰,大食軍敗亡的命運,已經無法改變。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心裡不由得陣陣悲涼,勝利無法奢望,又打不過對方,再這麼逞強,也是徒勞,他唯一的選擇就是逃走。
“命令,重裝騎兵開路,殺出一條血路,我們~~~~~~~我們去布哈拉!”易布拉西?默罕默德雖然極不情願,他卻清楚,眼下不是猶豫的時候,只要把軍隊帶出去,未來就還有機會報仇,就算重裝騎兵全部葬送掉,他還可以重建,眼下最要緊的就是保住性命。
重裝騎兵是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一手打造出來的,最是忠心不過,此刻雖然只剩下了五千餘人,又疲憊不堪,但是接到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命令,依然堅定不移的執行。
“列陣!列陣!”
重裝騎兵開始列陣,然而,讓易布拉西?默罕默德鬱悶的事情發生了,因爲人太多,重裝騎兵要想列陣都困難,此刻在唐軍和突厥大軍的壓迫之下,所有的大食軍全都擠在了一處,沒空間怎麼列陣?偏偏重裝騎兵要想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必須要列成陣勢,才能以排山倒海之勢進行衝鋒。
“大人!重裝騎兵都被擠散了!”
“大人!該怎麼辦啊!?”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心頭暗惱,從這場大戰開始,一直到現在,他就沒得到過一個好消息,現在居然又因爲這種事情,耽擱突圍的時間。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目光變得狠歷起來,一咬牙,面色陰沉的怒吼道:“讓那些阿拉伯帝國的敗類,懦夫讓開,不然的話就~~~~~~~~~~~殺!”
方纔易布拉西?默罕默德還因爲將士們自相殘殺而大爲惱怒,現在他居然親自下達了屠殺令。
向自己的兵士下手,這在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征戰一生中還未遇到過,這是平生頭一遭,心中對杜睿的恨意更平增了數分。
要是放在以前,大食將領們肯定不會執行這種命令,畢竟那些被列入可殺名單之內的,也有他們的部下,可是現在情況危急,爲了能夠逃出生天,他們還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讓開,讓開,全都讓開,不想死的就讓開!”大食將領們揮舞着彎刀,吼得山響,卻是沒有人理會他們,如此混亂之際,人人都想要活命,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軍令還能有多少作用?
全都擠在一處未必就能活,可要是讓開空間,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在唐軍的攻擊範圍之內,那可就是十死無生了。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看着,見自己的命令,居然被士卒們當成了耳旁風,更是惱恨不已,大吼道:“殺!”
重裝騎兵接到命令,立刻忠實的執行了,手中的大馬士革彎刀對着大食亂兵狠狠的劈了下去。
大食兵萬萬沒想到他們的總督大人居然會對他們下殺手,一時間也都愣住了,重裝騎兵的手快,不一會兒就清楚了一片空地,抓緊時間列陣。
可陣勢剛剛排列整齊,讓他們鬱悶的事情緊跟着就來了,剛剛清理出來的空間很快又爲大食兵士填滿了,他們雖然列成了陣勢,卻根本無法進行衝鋒。
只能被大食潰兵擠在原地,不停的呼喊着,讓那些大食潰兵給他們讓路,可是在唐軍排山倒海的攻勢面前,大食兵士走投無路,哪裡有空間就會擠到哪裡去,只要能多活一會兒,他們纔不管什麼大事。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看在眼裡,急在心頭,這還是曾經橫掃天下,所向無敵的大食精銳嗎?此刻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一羣被屠夫攆着宰殺的豬,一羣豬。
“殺!殺!不要理會那些蠢豬,殺!殺出一條血路!”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已經瘋狂了,所謂的人命,在他的眼中已經分文不值,現在誰阻礙他的突圍計劃,誰就是他的敵人。
重裝騎兵聞令,也不再猶豫,吶喊了一聲,衝散了擋在他們面前的大食潰兵,朝着西方就衝了過去,那些來不及閃躲的大食潰兵也都成了他們的刀下亡魂,不然的話,就是被戰馬踐踏成了肉泥,化作肥料,滋養着這片土地。
五千重裝騎兵衝出了被大食潰兵阻塞的道路朝着唐軍就衝了過去,準備衝破唐軍的包圍圈,爲大食軍隊打開一條生路。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見狀,也抽出了彎刀,大喊了一聲:“衝!跟在騎兵身後,衝出包圍圈!”
這時混亂的大食軍總算是稍稍清醒了一些,聞言也不再猶豫,緊跟着重裝騎兵,開始了衝鋒。
然而,就在此時一隊唐軍騎兵迎面衝來,在重裝騎兵壓迫性的衝擊力面前,絲毫不懼,擋住了重裝騎兵前進的道路。
重裝騎兵的衝鋒強勁有力,有烏雲壓寨之感,不可阻擋,唐軍竟然要與重裝騎兵叫板,實在是出乎了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預料,讓他大爲驚奇。
眼看着兩軍即將撞在一起的一瞬間,人們已經準備好了迎接那點點綻放的血花,可是唐軍的騎兵,突然讓開了一條道路,放過了衝在最前面的重裝騎兵。
“咦?”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見狀也是一愣,但是他很快就清楚了唐軍的打算,在那隊唐軍騎兵的身後,緊跟着的正是大食人永遠都解不開的噩夢一一陌刀戰陣!
如果說還有什麼是能對付重裝騎兵的,那就只有陌刀戰陣了,寬大厚重的陌刀,看在重裝騎兵的身上,雖然破不了防,可是卻能將騎兵砸下馬來,只要重裝騎兵下馬,那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看着陷入苦戰的重裝騎兵,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也是心急如焚,重裝騎兵已經被打殘了,只剩下了五千人的規模,要是在這裡被唐軍殲滅了的話,到時候可就真的完了。
“殺!殺!協助騎兵,殺散唐軍!”易布拉西?默罕默德這一次總算是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重騎兵畢竟是重騎兵,有了其餘大食兵士的協助,經過一番廝殺,在付出過半的傷亡後,終於衝破了唐軍的包圍,一條生路被打通了。
“快!快!衝出去!衝出去!”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了,再不逃的話,就徹底沒有機會了,大食兵士發了一聲喊,朝着被重裝騎兵打開的缺口方向衝了過去,瞧他們這快捷的勁頭,比起被唐軍驅趕時還要快,快得多,人在絕處逢生之時,往往能迸發出比身在險境之時更大的潛能,方纔被唐軍殺得已經絕望了,現在突然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們的渾身上下好像一時間充滿了力氣,只顧着發力狂奔。
然而生命通道是打開了,可是那些重裝騎兵也已經累的崩潰,就算是他們還能堅持,戰馬也堅持不住了,紛紛脫力倒地,然而這個時候,那些被他們救的人,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停下腳步去攙扶,甚至踩着他們這些救命恩人的身體,超外面衝。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看着,心中在不斷的滴血,可是他也不能停下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被自己當成了寶貝,輕易不肯動用的重裝騎兵,被踐踏而死。
“大帥!大食人要逃!”席君買不知道什麼時候策馬到了杜睿的身旁,大聲提醒道。
杜睿一笑,道:“無需理會!眼下,我們最緊要的任務就是把包圍圈中的大食狗殺光,損失了這麼多精兵,就算易布拉西?默罕默德能逃回去,他又能做什麼!”
席君買知道杜睿說得不錯,殺光包圍圈中的大食軍隊纔是第一要務,畢竟被包圍的是大部分,逃走的少部分,哪有舍多就少的道理。
況且他現在也想明白了,現在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確實還不能死,要是他死了的話,到時候,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的大唐,接下來就要面臨下一個更強的對手,穆阿維耶了。
杜睿不去理會逃走的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只是指揮唐軍對着又在此被包圍起來的大食軍勇猛衝殺起來,大食軍隊成片成片的倒下,地上的鮮血更厚了,空氣中瀰漫着濃烈的血腥氣,讓人幾欲作嘔,他們大聲的痛呼着,然而這一次沒有人再來救他們了。
這場屠殺持續了一天一夜,方纔完結。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率領的大軍,不下百餘萬人,然而等到戰鬥結束的時候,逃出去的只剩下了三十幾萬,餘下的盡皆被唐軍殺死在了這個地方。
杜睿放下手中的長槍,也是累的不行,整整廝殺了兩日兩夜的時間,縱然是鐵打的此刻一撐不住了,長出了一口氣,放眼一瞧,目力所及之處,到處都是屍體,屍體層層相疊,不知道有多少,一眼望不到頭。
貧瘠的土地上,已經被染上了一層赤紅色,潑灑的鮮血太多,以至於大地都不能再吸收了,形成了一片巨大的血湖,屍體就泡在其中,讓人看着不寒而慄。
杜睿也是一身的鮮血,胯下戰馬原本的毛色已經分辨不出來了,此刻戰鬥結束,他才感覺身上數處疼痛,他雖然悍勇,可是此番大戰下來,也是多處受創,好在傷的並不嚴重,再加上他本人的體質極好,才能支撐到現在。
不僅杜睿如此,參與此戰的唐軍將士哪個不是如此,不過他們此刻並沒有因爲受傷而露出絲毫痛苦的表情,他們用鮮血,乃至生命鑄造了這次輝煌的大捷,此刻,每一名唐軍將士的心裡都充滿了深深的自豪。
當戰鬥平息下來,當殺戮停止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個策馬站在高處的男人,如果不是他的話,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迎來這麼一場大勝,如果不是他的話,或許現在大唐的西域依舊被大食人肆虐,如果不是他的話,在蔥嶺一戰之中,血染沙場的十餘萬大唐將士將永遠閉不上雙眼。
杜睿看着四周圍渾身浴血的將士們,也是倍感驕傲,這就是巍巍大唐,這就是華夏盛世的脊樑。
杜睿突然將手中的長槍直指向天,大聲呼喊了起來,將士們聞聽,立即附和,紛紛大喊了出聲,幾十萬人的呼喊,直指蒼穹,幾乎要將天空都撕開一道口子。
勝利了!
總算是勝利了!
中軍帥帳之中,唐軍的一衆將領來不及休息,就被杜睿聚攏到了一處,或許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勝,將領們興奮的心情還沒有平息下來,縱然已經兩天兩夜沒閤眼,可是卻也不覺得累。
“大帥!這一戰殺得真痛快!”秦束一進帥帳便大笑道。
一衆將領也是開懷大笑,直呼痛快,蔥嶺大敗之後,他們的心裡便始終有一個結,縱然是于闐勝了,龜茲勝了,可是這個結卻始終都解不開,現在好了,總算是在當初大敗之處,又迎來了一場大勝,心結頓去,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杜睿點點頭,道:“大食精銳盡失,易布拉西?默罕默德遁去布哈拉,已經沒有了還擊的實力,我們確實取得了不錯的戰果。不過,戰事還沒有結束,絕不能鬆懈。”
“請大帥下令!”
唐軍將領們都很清楚,雖然他們取得了一場不錯的勝利,不過,戰事還沒有完,還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徹底將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和大唐爲敵的心思打沒,只有這樣,大唐的西陲之地,才能長治久安。
“大帥!乙毗咄陸可汗在帳外求見!”正在此時一個親衛走了進來,對杜睿稟報道。
一衆唐軍將領聞言,臉色頓時微變,他們和突厥人打了幾十年的時間,特別是這個乙毗咄陸可汗,當初在大唐征伐頡利的時候,他就跟着頡利與大唐爲敵,之後竊取了西突厥的權利之後,又是時常滋擾大唐的邊庭,任誰都沒想到,時至今日,他們居然還有並肩作戰的一天。
“快快有請!”
杜睿可不會去琢磨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這一次如果不是有乙毗咄陸可汗和他的突厥騎兵,杜睿想要取得這麼大的戰果,根本就不可能。
不多時,乙毗咄陸可汗走進了帥帳,他的神色也有些尷尬,畢竟他此刻要面對的是曾經的敵人,不過當他看到杜睿起身相迎的時候,一個慌亂的心,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以手撫胸,單膝跪地,對着杜睿拜道:“欲谷設參見大帥!”
杜睿連忙上前,將乙毗咄陸可汗攙扶了起來,道:“可汗無需如此,可汗能迷途知返,歸附大唐,此乃天大的幸事,此戰可汗與貴部將士,出力頗多,來日等本帥回長安之時,必將奏明當今聖上,不吝賞賜!”
乙毗咄陸可汗聞言大喜,他歸附大唐,幫着唐軍打仗爲的是什麼,還不就是唐皇那豐厚的賞賜嘛!
“欲谷設!多謝大帥!”
這一戰突厥騎兵確實出力不小,早在他們感到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大營的時候,杜睿便派人秘密聯絡了乙毗咄陸可汗,對其密授機。
先是讓其在唐軍出營之時,便率軍推卻,擾亂大食軍心,其後讓其埋伏在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大營之側,轉等大食軍營亂起,而後突然殺出。
乙毗咄陸可汗的運氣倒也不差,遇上的第一個人就是回大營,去調援兵的塔穆多,大概塔穆多也沒想到突厥人會歸附大唐,當時見着乙毗咄陸可汗,還上前招呼乙毗咄陸可汗帶兵平亂,結果被乙毗咄陸可汗手起刀落,結果了性命。
“大帥!本汗還有件大禮要送於大帥!”
說罷,對等候在帳外的親兵言道:“將那人帶上來!”
杜睿正疑惑着,卻見兩個突厥兵壓着一個胡人走了進來,正要問其人是誰,卻見席君買猛地跳了起來,指着那人大罵道:“頡摩多吉!你這惡賊,原來也有今日!”
杜睿聞言,這才知道,原來乙毗咄陸可汗帶來的這人,正是怛羅斯的首領頡摩多吉,也正是害的蘇定方在蔥嶺遭遇慘敗的罪魁禍首。
當時蔥嶺大戰之時,若不是這頡摩多吉和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暗通款曲,突然作亂的話,以唐軍的精銳,縱然不能取勝,也不會遭逢那等大敗。
頡摩多吉見着席君買,面色登時大爲驚恐,連連叩首求饒:“天朝大將軍饒命!天朝大將軍饒命!”
席君買轉頭看向了杜睿,畢竟這裡是杜睿做主,他雖然恨不得能將頡摩多吉碎屍萬段,可卻也不敢擅專。
杜睿看着哀求乞命的頡摩多吉,冷聲道:“有敢明犯我大唐天威者,雖遠必誅,何況仇人就在眼前!”
頡摩多吉聞言,被嚇得肝膽皆烈,不住的一頭強敵,口稱:“只要饒我一命,我願意將部衆,牛羊,財寶全都敬獻天朝大將軍!”
席君買得了杜睿的將領,冷哼一聲,抽出佩劍,圓睜雙目,怒道:“你讓我饒你,你問問戰死的十餘萬大唐將士饒不饒你!”
言罷,手起刀落,一顆斗大的人頭飛起,鮮血噴濺出來,席君買就好像沒看見一樣,任由仇人的鮮血噴在自己的身上,直到頡摩多吉那無頭的屍體,倒在地上。
杜睿見席君買殺了頡摩多吉,道:“席將軍!首惡雖除,卻難抵十餘萬將士戰死殺場的大仇,本帥命你率軍一萬,前往怛羅斯部,不管男女老幼,盡皆殺絕!他們既然選擇與大唐爲敵,就必須承受與大唐爲敵的代價!”
如果是在往常,席君買肯定會反對杜睿這樣做,但是他和怛羅斯人的仇恨是怎麼都化解不開的,聞言,非但不反對,反而大爲贊成,一拱手,便迫不及待的出帳去了。
等席君買走得遠了,杜睿纔對乙毗咄陸可汗言道:“有勞可汗!此事本帥自當向聖上明言!”
乙毗咄陸可汗連連拱手,道:“些許小事,當不得辛苦!”
杜睿笑道“此番還有一事要可汗出力!不知如今突厥部衆還能不能戰!”
乙毗咄陸可汗知道杜睿的用意,突厥騎兵雖然也戰了一日一夜,疲憊不堪,可是既然已經歸附了大唐,自然萬事都不能由己了。
“大帥但有吩咐,突厥部衆定效死力!”
杜睿點點頭,笑道:“好!乙毗咄陸可汗!鉢息德城內唐軍堅守城池,已有半載,如今本帥麾下精兵連日奮戰,已然疲憊不堪,難以驅馳,便有勞可汗前往解圍,本帥更助可汗兩千人馬效力!不知可汗可願去!”
乙毗咄陸可汗很清楚,不管願意不願意,都是要去,否則的話便是違抗軍令,此時節人在屋檐下,他也不得不低頭了,不過此時他也不是沒有好處,若是能解了鉢息德城之圍,自然又是大功一件。
想明白了之後,乙毗咄陸可汗忙道:“皆是爲國效力!本汗這就去整頓人馬,去鉢息德城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