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布拉西?默罕默德還在洋洋得意的幻想着美好的未來,幻想着他成爲大唐之主,將東方國度變成穆斯林世界的偉大時刻,結果兜頭一盆涼水,讓他的幻想全都沉入了海底。
“你說什麼?唐軍人攻破了我們的營地?這不可有,絕不可能!”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當然不會相信,他的情報系統雖然不想杜睿那麼龐大,可是大唐援軍這次過來了多少人,他還是能知道消息的。
從長安那邊過來的只有十萬人,再加上安西都護府能夠集結起來的戍衛軍,以及那些歸附大唐的異族,全部加起來也就二十多萬人,已經全都在這裡了,唐軍怎麼可能還有人,而且唐軍如何能躲過他的耳目,突然繞到了他大營的背後。
“你在胡說,這絕對不可能!你~~~~~~~~~”
“大人!”
一個大食將領突然驚叫了一聲,手指顫巍巍的指向了北方,越來越多的人轉頭看了過去,方纔戰事正酣,誰都沒有注意到,現在冷靜下來之後,卻發現,在他們北方,大營的位置,早已經是火光沖天,火勢大得連天上的雲彩都被燒紅了。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也楞住了,他千般算計,萬般計較,才制定了這個圍殲大唐援軍的計劃,可是現在一切都完了。
他身爲主帥,很清楚大營裡面都有些什麼,那可是大食軍隊的全部糧草物資,如今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讓將士們吃什麼,喝什麼。
就在這一刻,易布拉西?默罕默德都有了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可是擡起來的手,又無力的垂下了,他知道到頭來還是失敗了。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原本是有機會成功的,實現當初亞歷山大大帝未能實現的理想,成爲第一個征服華夏的人,可是現在這個幻想終究還是破滅了。
“難道唐人都長了翅膀嗎?那些該死的唐人是怎麼潛伏在我們身後的,難道就沒有人發現?”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暴怒的嘶吼了起來。
“大人!不~~~~~~不是唐人,不!是唐人!”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揮起馬鞭,在來人的臉上狠狠的抽了一下,怒道:“什麼是又不是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來人捂着臉,忙道:“大人!唐人是來了,可是並不多,絕大多數都是~~~~~是什葉派的異教徒!”
什麼?
聞言,所有人都驚呆了,什葉派的異教徒居然有膽量攻擊他們,這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他們身爲軍人,誰的手上沒沾染過什葉派信徒的血,在他們的眼裡什葉派都是些任人宰割的羔羊,根本就不會反抗的懦夫,他們會有拿起彎刀的一天,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胡說!什葉派的異教徒根本就不可能有這個膽量!”
“那些異端即使刀斧加身也不懂得反抗!”
“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養攻擊獅子的事情!”
大食將領紛紛出言駁斥着,只有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沒有說話,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眉頭也是越皺越緊,好半天才咬着牙,道:“哈乃菲葉!看起來我真的是小看了你!”
有的大食將領聞言,疑惑道:“大人!難道真的是什葉派那羣異端來了!?”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怒極反笑,道:“你們都不要忘記了,當初哈里發上臺之後,可是有不少人支持阿里後人的!”
什葉派並非是毫無反抗能力的羔羊,他們的手上也確實掌握着一定的軍事力量,只不過這麼多年以來,什葉派懦弱的形象早已經深入人心,讓人們都忘記了,什葉派的手中也握着鋼刀,他們也是會殺人的,此時被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一提醒,衆人才猛地想起了這個事實,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咬着牙,罵道:“該死的異端,你們居然敢爲了一己之私,就阻撓真主安拉的偉大事業,你們都會遭報應的!”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剛剛罵完,就感覺地面一陣震顫,戰號聲,馬蹄聲越來越近,這讓他的後背都一陣發寒。
“大人,你瞧,他們正朝這裡殺來啦。”有人大聲喊了一句。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聞言,朝着北方看了過去,果然,只見敵軍就好像海潮一樣,對着龜茲城下滾滾而來,勢如破竹,不可阻擋。
“該死的唐人,他們好惡毒的心腸!”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忍不住咒罵道,他已經看出來了,杜睿這是要將他全殲在這裡啊!此刻被他們圍在當中的唐軍打了一天的仗,早已人困馬乏,可是大食軍隊何嘗不是如此,甚至比唐軍更累,畢竟在與杜睿的援軍交手之前,他們還曾對龜茲發動了猛攻,而眼前衝上來的這支軍隊一看就是生力軍,此時如何能敵。
他現在非常後悔,後悔的要死,要是一開始他沒存着保存實力的心思,用上重裝騎兵擊潰唐軍的陌刀戰陣的話,也許杜睿的人馬早就被他全殲了,就算是不能被全殲,也不會出現這樣腹背受敵的窘境。
“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一個大食將領驚慌失措的問道。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一陣失神,但是很快就反映了過來,並且做出了最爲正確的決定:“撤!撤退!立刻撤退!”
什麼?撤退!?
所有的大食將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支軍隊的人是不少,而且還是和他們有着刻骨仇恨的什葉派,但是他們的兵力依然佔據優勢,只要能死扛下去,未必就不能成爲最後的勝利者。
當然這都只是他們的想法,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想的要更加長遠,如果將麾下的兵力全都消耗在西域的話,或者說,消耗了大部分,西域會成爲他的領地嗎?
顯然是不會的!
大唐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太宗皇帝辛辛苦苦打下來的疆土被大食人佔據,到時候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和杜睿拼的兩敗俱傷,大唐那邊只要在派來一支生力軍,就能輕輕鬆鬆的將他們掩埋在西域隔壁的黃沙之中。
還有,他如果在西域損失慘重的話,即便勝了,又能得到什麼,無非是給了穆阿維葉一個藉口,一個可以將他排擠出去的藉口罷了,誰都知道,東方行省這麼一個重要的地方,坐在總督位子上的居然是一個歐麥爾一世的舊臣,穆阿維葉早就內心不爽了。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知道,這一場大戰,他已經失敗了,徹徹底底的失敗了。
“撤退!立刻撤退!撤回蔥嶺以西!”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大聲咆哮了起來。
他說話很容易,可是數十萬人馬要撤退,豈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這大黑天的單單是傳達命令,就需要很長的時間,另外還要整頓人馬,仿製唐軍追擊,總之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反映雖然很快,卻已經晚了。
“大帥!又有人馬殺了過來,好像是我們的人!”秦用看着遠方越來越近的滾滾煙塵,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大唐萬勝”的呼喊,頓時興奮起來。
杜睿也看到了,頓時鬆了一口氣,對着秦用笑道:“是我們的人,是秦束來支援我們了!”
秦束!?
秦用聞言,不禁一愣,自從蔥嶺一戰,秦束失蹤之後,秦用便對秦束生還不抱什麼期望了,所以自打來了西域,每一場戰鬥,秦用都是拼盡全力,爲的就是給自己的弟弟報仇,此時聽杜睿居然說秦束還活着,着實的讓他吃了一驚。
“大帥!你說二弟還活着!?”
杜睿笑道:“自然還活着,本帥一直都不相信他會死!”
見杜睿一副瞭然於胸的表情,秦用這才明白秦束的突然出現,原來就是他自信的來援,雖說杜睿沒有及時告訴他,讓他還擔心了一陣子,不過此刻看到了自己的弟弟還活着,看到了勝利的希望,他的心裡如何能生怨。
這支奇兵在秦束的指揮下,對着龜茲城下就殺了過來,在縱馬奔馳之間,還拉了一個很大的包圍圈,準備把大食軍隊分割包圍,與杜睿裡應外合,要吃掉一部。
瞧這情形,若是杜睿的戰略成功的話,至少將會有二十多萬大食軍隊會被包圍,一旦被包圍,秦束率領的二十萬大軍,加上杜睿率領的二十萬唐軍,裡應外合之下,這些大食軍隊絕對會被幹掉。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看出了杜睿的意圖,他很清楚,當務之急就是脫出唐軍的包圍圈,保存實力。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當機立斷,大聲下令:“撤!撤出去!”
他很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如此做,衝杜睿的方向大吼一聲:“杜睿,你休要得意,我蔥嶺等着你,今天的恥辱,到時候我會百倍的還給你!”
杜睿當然不會聽到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話,右手一揮,大吼道:“殺!”
跳出唐軍的包圍圈,退回到蔥嶺以西,整軍再戰,這是大食軍隊眼下最爲緊要之事,杜睿當然看得明白,哪會讓易布拉西?默罕默德那麼輕易得逞,指揮唐軍迎着秦束大軍衝來的方向殺了過去。
杜睿原本就沒打算將大食軍全殲在這裡,他也沒有這個實力,但是眼下若是能吃掉二十幾萬大食軍隊,對接下來的方略有着莫大的好處,這是不需要說的,誰也不會錯失這一良機,唐軍無不是使出吃奶的力氣,從後追殺。
“給城內的蘇將軍發信號,讓其直衝大食的中軍,今日定要活捉易布拉西?默罕默德!”
雖然全殲大食數十萬大軍做不到,可是抓住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卻並非不可能,杜睿很清楚,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在阿拉伯帝國的東方行省經營了十餘年,儼然已經成了東方行省的大腦,只要將他抓住了,縱然眼下滅不了大食,大唐的西陲也能保多年的安寧。
城內的蘇定方終於盼到了杜睿的令旗揮動,不禁大喜過望,指着奔襲而來的秦束大軍,對着馮照道:“這就是你方纔說的大帥的安排,果然了得!”
馮照笑道:“蘇將軍!我家老爺有令,讓您直衝大食中軍,活捉易布拉西?默罕默德!”
蘇定方聞言一愣,頓時就明白了杜睿此番安排的用意,杜睿這是擔心他過不了蔥嶺大敗這個心結,所以纔將這個機會留給他。
“若是此戰老夫不得生還,還請對大帥說一句,老夫謝過了!”
蘇定方說完,便帶着自己僅存的親兵下了城牆,城內的兩萬七千唐軍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只等着出發的命令。
蘇定方翻身上馬,緊了緊手中的長槍,用力一揮:“將士們!報仇雪恨,就在今朝,殺!”
關閉了許久的龜茲城門洞開,蘇定方率領着已經休息了半日,龍精虎猛的唐軍,旋風一般的衝出了城門,高呼着戰號,衝進了戰場。
“大唐萬勝!”
“快!快!休要讓大食人逃走!”秦束奮力高喊着,指揮着身後的大軍壓了上來。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此刻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指揮大食軍隊朝外撤,大食軍隊不愧是聞名天下的精銳,雖然戰況不利,卻是一點兒也不驚慌,沉着應戰,再有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指揮,即使是撤退也顯得有條不紊,秩序井然。
只是大食軍就是再怎麼冷靜,全軍上下幾十萬人全都變成了淡定哥,此刻也挽不回他們失敗的命運了。
雖然大部分大食軍可以從容退去,但是卻有二十多萬人,成了杜睿這一次的狩獵對象。
秦束所率領的大軍呼嘯着撞進了大食軍的軍陣之中,一時間血肉橫飛,這些大食兵已經在龜茲城外和唐軍鏖戰了一整天的時間,早已經疲憊不堪,此時遇上這些生力軍,哪裡還有還手之力,縱然是雙方兵力相等,但是一個重逢,這部分大食軍頓時潰敗了。
這個時候杜睿又衝了上來,兩方夾擊之下,這二十多萬大食軍已然成了甕中之鱉,想要逃出生天,實在是太難了。
“大人!齊亞德的人馬被唐軍圍住了!”一個大食將領在奔逃之間,大聲提醒道。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當然看的分明,只可惜這個時候,他不可能去救,也不能去救了,如果他去救援的話,說不定就會被唐軍死死的咬住,尤其是那些什葉派的軍隊,作爲曾經的劊子手,他很清楚這些什葉派對他的仇恨,只要給那些什葉派機會,他們絕對會將他挫骨揚灰。
“不能停,撤退,快撤退!”
在留下,那可是巨大的危險,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不能冒這個險,他必須保住這些逃出來的將士,這些以後可都是他坐穩東方行省總督位子的關鍵,絕對不能平白的丟在西域。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命令,讓大食衆將不禁一陣心寒,不過他們也能理解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做法,這個時候確實不能去救援,不然的話,就是一起死了。
他們這些人都已經征戰了一天的光景,早就已經疲憊不堪,將僅存的全部力氣用在逃跑上,還尚顯不足,如何還能繼續廝殺。
只是就這麼將二十多萬人拋棄,要是讓他們做這個決定,他們還當真做不出來。
撤吧!逃吧!
這就是他們此刻唯一的選擇。
“哪裡逃!”
突然他們的身後響起了一聲爆呵,讓每一個大食人的心都忍不住狂跳了一下,生怕又突然殺來了一支唐軍。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也是一驚,回頭看去,見追上來的居然是蘇定方,他們兩人從大唐西征以來,鬥智鬥勇,較量了這麼長時間,他一直都處在上風,現在風水輪流轉,以前被壓着打,狼狽不堪等的是蘇定方,現在也該輪到他了。
“該死的蘇定方,真會找麻煩!”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很清楚,蘇定方率領的這支唐軍,在龜茲城內休息了半日,正是軍心士氣最爲高漲的時候,而此刻的大食軍則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根本無法力敵。
“阿卜杜拉!你帶人阻擋追兵,餘下的人撤!”
那個被點到了名字的阿卜杜拉,心中不禁一陣悲涼,他知道自己也成了棋子,被他所效忠的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給無情的拋棄了。
可是他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沒有!
阿卜杜拉只能咬着牙,掉轉馬頭,率領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撥給他的十萬人,迎着蘇定方衝了過去。
壯士斷腕!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不愧是一代梟雄,在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不想被唐軍要死,他就必須作出取捨。
蘇定方正帶着追殺,突然迎面撞上了一支斷後的部隊,這讓蘇定方不禁心頭暗惱,他知道一旦被這支大食軍糾纏上,他就失去了抓住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機會。
可是無奈,他手上的兵力實在是太少了,雖然是生力軍,卻也不足以,短時間內,將這十萬大食疲兵擊潰,雙方糾纏在一起大殺起來。
蘇定方率領的這兩萬七千人,每一個對大食都有着刻骨的仇恨,尤其是那兩萬原先的龜茲守軍,他們經歷了蔥嶺之敗,後來又在龜茲城和大食軍鏖戰,身邊那麼多袍澤弟兄倒在了大食人的彎刀之下,要說他們對大食人的仇恨,即便是用盡了三江四海的水,也寫不盡。
“殺!殺光大食狗!”
“爲戰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殺!殺啊!”
戰刀被高高的舉起,狠狠的劈下,任何擋在他們面前的大食兵都成了他們泄憤的對象,但凡被唐軍這些獵人對準的獵物,無不是身首異處,血肉橫飛。
在以往的交戰中,都是大食人用疲兵戰術,對付他們,現在形勢逆轉,也輪到他們大殺特殺了,唐軍將士如何肯放過這個機會,一個個都瘋狂的殺戮了起來。
杜睿那邊的戰局也是一樣,對付早就疲憊不已的大食兵,又是在兵力佔優的情況下,這種順風戰,唐軍殺起來都嫌不過癮。
血花飛濺,碎肉橫飛,被圍在正中央的大食兵現在簡直成了待宰羔羊,成了唐軍這場饕餮盛宴餐桌上的消耗品。
唐軍殺得狠,是因爲之前蔥嶺一戰,十數萬唐軍將士被殺的仇恨,可是還有比唐軍更狠的,那就是什葉派。
他們面對着同樣身爲阿拉伯人的對手,下起手來,絲毫不心軟,甚至比唐軍更爲兇狠,就好像那些倒在他們手裡,被他們的彎刀劃開身軀,慘叫着倒地的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同族一樣。
被圍在正當中的大食兵逐漸的減少,有些被殺的膽寒的大食人,想要投降,但是無論是唐軍,還是什葉派的騎兵,似乎根本就沒有接受對方投降的意思,反而下手更狠了。
大食兵漸漸的開始絕望了,他們想要反抗,但是已經廝殺了一天的時間,現在如何還有力氣,彎刀揮出去,也是綿軟無力,砍到對方的身體上,不要說唐軍身上的明光鎧,大唐內附軍的鎖子甲,就連什葉派騎兵身上的布甲都沒辦法划來。
“饒命啊!我們投降了!饒了我們吧!”
有的大食兵從戰馬上翻滾了下來,想要投降,可是唐軍根本連搭理一下的意思都沒有,直接一刀砍過去了事。
那些什葉派的騎兵見了,則是瘋狂的大笑了起來,栽德?阿里更是揮舞着彎刀,指着那些祈求活命的大食兵,冷笑道:“你們祈求寬恕,但是那些死在你們彎道之下的什葉派信徒呢?你們在剝奪他們生存權利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饒他們一條性命,,給他們活下去的機會,現在你們祈求寬恕,已經太晚了!”
確實太晚了,經過了這麼多年的仇殺,阿拉伯帝國和什葉派之間的仇怨,早已經無法化解,這些年來,無數的什葉派信徒被殺,這刻骨的仇恨,如何是一句“饒命”就能揭過去的。
“殺!一個不留!”
最後杜睿給這場屠殺定下了一個基調,也決定了這些大食兵的最終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