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朝中大臣們離去後,所有觀衆百姓和考生們也都一一離開,趙子良也帶着陳清瑩、兒子趙雷、侄兒趙虎等人返回家中。
不久,皇帝、后妃們、各國使臣們和朝中大臣們都派人送來了他們許下的彩頭,銅錢堆在院子中都堆成了山,金銀珠寶都在箱子中裝着,還有大量的美酒、四匹寶馬良駒、十數名美姬。
送走所有人,趙子良回到院內看着這些堆成獲得的彩頭,還有從開賭之人手中獲得的賭金,喊道:“王管家!”
王儒走過來行禮道:“老爺!”
趙子良指着堆成山的錢財道:“把這些銅錢和金銀珠寶計入賬房入賬,再搬進地窖藏起來,美酒都搬進酒窖,良駒都牽進馬廄派專人照料!”
“諾!”王儒答應,剛想喊人動手幹活,又看見院中十幾名美姬,頓時頗有些爲難,指着那些美姬問道:“老爺,這些美人怎麼辦?”
趙子良並不是十分喜好美色之人,而且這些美姬在別人眼裡可能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但在趙子良的眼裡卻一個個都是庸脂俗粉,因此不感興趣。
看着這些美姬,趙子良也有些爲難,摸了摸下巴,扭頭看向陳清瑩問道:“夫人,現在你當家,你說這些美姬如何處置吧!”
陳清瑩美目流轉,笑道:“如此多美姬,郎君難道不喜歡麼?正好享齊人之福啊!”
趙子良不由哭笑不得,“夫人就別取笑了,某事務繁多,武舉殿試結束之後還要去神武軍上任,哪有時間享齊人之福?再說了,夜夜笙歌也不爲某所喜,夫人還是想辦法打發了她們吧!”
陳清瑩見趙子良這麼說,也知道他的性情,想了一想,很快就想到了主意。問道:“這些扈從經過郎君調教,個個都能以一擋百了,就算派任何一人都能爲衝鋒陷陣的勇將,不如從這些扈從當中挑選優秀者。把這些美姬賜婚給他們,籠絡其心!不知郎君以爲如何?”
趙子良想不到陳清瑩竟然有這等手段,不由對陳清瑩有些刮目相看,於是答應道:“甚好,如此就由夫人去跟她們說吧。扈從這邊的事情就由爲夫來做”。
“諾!”
趙子良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既然決定了就馬上着手進行,手下扈從到現在爲止還剩下六十五人,他對這些手下扈從們都很瞭解,這天夜裡把十幾個最出色的扈從都找了過來,包括白孝德、南霽雲和勃勒罕等人也一併叫了過來。
這些被叫過來的扈從們,包括白孝德、南霽雲和勃勒罕都是一無所有之人,如果不是跟着趙子良,沒有趙子良的提拔、提點和教導,他們也不會有如今的成就。
趙子良看着白孝德、南霽雲和勃勒罕以及十幾個扈從說道:“今日某得了一些彩頭。除了錢財之外,還有十幾名美姬,這些美姬姿色都還算上乘,你們年紀都不小了,也都還沒有成親,某決定把這些美姬都賜給你們,你們每人挑選一個!不知道你等是否願意?”
這些扈從大部分都沒有了父母兄弟等親人,想要取妻都找不到高堂做主,現在趙子良要給送美女給他們做妻子,他們哪有不願意的?當即一個個感激得下拜請趙子良給他們做主。
趙子良讓他們起來。說道:“你們當中可能有人日後成就不可限量,某也不能強迫爾等一定要把某賜給你們的美姬做妻,你們把她們作妻也好,作妾也罷。某是不管的,只一條,不能虧待她們!”
衆人皆大聲道:“將軍放心,我等必不會虧待她們!”
除了賞賜每人一個美姬之外,趙子良還給每人賞賜了一些錢財、布匹和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讓他們成親之後可以正常過日子。其他大部分沒有得到美人的扈從們都多多少少獲得了些賞賜。
吃過晚飯。趙子良問陳清瑩:“昨日帶回來的救了爲夫的那個女子怎麼樣了?是否醒過來?”
陳清瑩道:“已經醒過來了,今日又找郎中來看了一次,郎中說沒有大礙,不過要臥牀休養半月才能下地。夫人,這姑娘於夫君有救命之人,而且又身受重傷,不知道夫君準備如何答謝人家?”
這話問得,趙子良咧嘴伸手抓了抓頭髮,反問道:“如果是一個男子,他想當官的話,爲夫自然會想辦法讓他做個一官半職,如果他不想做官,爲夫就給他一些錢財,如果他什麼都不想要,爲夫自然記下這個人情,待日後再還。可問題她是一個女子,女子不能當官,她只怕也不是爲了錢財,爲夫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她,不如夫人出一個主意?”
皮球又踢回來了,陳清瑩不由一陣氣惱,惡恨恨瞪了他一眼,擺手道:“算了算了,此事你不用管了,妾身來處置,定不會叫別人說咱們的不是”。
趙子良笑嘻嘻拱手道:“那就有勞夫人了!”
趙子良走後,陳清瑩想了想,派人把白孝德和王燦兩人找了過來,問道:“你們二人定然知道西廂房那女子的事情,說說吧,她是怎麼回事?爲何會去救我家郎君?爾等不要想糊弄過去,即便爾等不說,別人也是會說出來的!”
白孝德和王燦互相看了一眼,都知道這次只怕是不說不行,只能講聶三娘和趙子良的恩怨情仇詳細說了出來。
陳清瑩聽了兩人的講述之後,沉思道:“卻不想這聶三娘還是這等有情有義的奇女子,按照你們所說,如果她再出去,只怕還會遭到李林甫派來的刺客的追殺,她爲了救我家郎君已經多次受重傷,幾次死裡逃生,當初她刺殺郎君的仇早就可以一筆勾銷了,反倒讓趙郎欠了她許多恩情,這倒是難辦了!”
這時白孝德說道:“夫人,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哦,白校尉有事就說,用不着顧忌”。
白孝德摸了摸鼻子道:“以屬下來看,那聶三娘只怕是心裡喜歡將軍了,否則的話,她一個女刺客如何會幾次三番冒着性命之危去救將軍呢?除了這種可能,屬下想不出她還有其他什麼理由!”
陳清瑩聽得眉頭一皺,隨即又舒展開來,笑了笑,對白孝德和王燦道:“行了,你們去吧”。
打發走白孝德和王燦,陳清瑩來到書房,此時趙子良正在看書,擡頭見她走進來,便放下書問道:“夫人來此有事?”
陳清瑩坐在趙子良對面道:“妾身爲聶三娘之事而來”。
“哦?”趙子良問道:“夫人作何打算?”
陳清瑩笑道:“近日朝中又是舉行文舉,又是舉行武舉,這其中年輕才俊不少,妾身想,何不從這些青年才俊之中挑選一人來做聶三孃的夫君呢?聽說有一個叫張巡的青年才俊高中進士,其人剛正、相貌不凡,才學又好,而且聶三娘也是奇女子,他們二人相配應該很好,不知夫君以爲如何?”
趙子良聽陳清瑩這麼說就知道她知道自己和聶三娘之間的事情了,於是道:“夫人你這是亂點鴛鴦譜啊,你也不問問他們雙方是否樂意?再說張巡是進士,他日所取正妻必定是名門閨秀,你難道想讓聶姑娘給他作妾?聶姑娘性情剛烈,乃寧爲玉碎不爲瓦全之女子,只怕不會同意”。
陳清瑩卻是沒有想這麼多,聽趙子良這麼一說,才知道考慮欠妥,她瞟了瞟趙子良,突然笑道:“你與聶三娘之事,妾身都知道了,既然聶姑娘喜歡你,你心裡也有聶姑娘,那你爲何不納了她?如果郎君真喜歡她,不用顧忌妾身的感受,郎君是要做大事之人,身邊多幾個妻妾算不上什麼,而且聶姑娘武藝高強,又是出身於刺客,如果有她在郎君身邊,郎君就安全得多!”
趙子良被陳清瑩說破了心中秘密,頗有些尷尬,說道:“夫人心胸寬闊,不似其他善妒之婦人,爲夫卻還在夫人面前遮遮掩掩,着實慚愧!既然夫人已然知曉,爲夫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不過娶聶姑娘之事還是暫緩考慮吧,她是剛烈女子,長久以來又身處江湖,能否接受與其他女子同時侍奉一夫還難說,如果貿然提出,惹惱了她豈不是不美?”
陳清瑩白了趙子良一眼,道:“不試試如何得知?只要夫君不想辜負她一片深情,此事就由妾身去跟她說,就算聶姑娘發怒,夫君只管當做不知道就是,如此還有寰轉的餘地!”
趙子良沉吟片刻,最終還是同意道:“如此就麻煩夫人了,不過此事還是等聶姑娘傷勢好一些再提,以免牽動了她的傷勢”。
陳清瑩笑道:“妾身知道,夫君放心吧”。
趙子良沒有時間再理會這等事情,次日又要舉行地榜的半決賽和決賽,進入半決賽的有四人,分別是南霽雲、馬璘、李歸仁、王思禮,這四人不僅武藝高強,而且在戰陣兵法方面都有頗高的造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