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皇城大門打開,隨着一個太監走出來高聲大喊,文武大臣們自動分爲文武兩側,文臣在左,武將在右,一起向皇城內走去。
進入了大殿之後,文武大臣依舊涇渭分明站在大殿的左右兩側,趙子良的軍職太小、軍階也太低,顛內已經站滿了,只能站在殿門外。
皇帝到來之後,文武大臣們一起下跪行大禮,高聲大呼萬歲,趙子良由於穿着甲冑,不方面行禮,只能向殿內拱手微微彎腰。
朝會剛開始是說的政務方面的事情,趙子良從來沒有參加過朝會,都仔細聽了,直到處理完所有政事,皇帝才叫蓋嘉運的名字。
“安西副都護、安西四鎮節度使蓋嘉運何在!”
蓋嘉運趕緊走到大殿中間行大禮:“臣在!”
李隆基道:”調蓋嘉運爲河西節度使;原河西節度使蕭炅另有任命;安西都知兵馬使田仁琬升任安西四鎮節度使;原疏勒鎮鎮守使夫蒙靈察升任安西都知兵馬使,加雲麾將軍”。
蓋嘉運立即大禮參拜:“謝陛下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碎葉都督府都督趙子良何在?”
趙子良聽到皇帝叫自己的名字,趕緊邁開大步跨進殿內走到大殿中間拱手行禮道:“末將在!”
這時高力士叫道:“大膽趙子良,見了陛下爲何不大禮?”
趙子良經過在皇城門口被蓋嘉運打過預防針之後,心裡已經有了準備,心想老子最多不過是卸甲歸田罷了,你還能怎麼滴?
見高力士這麼刁難,趙子良拱手沉聲道:“末將甲冑在身,不能行全禮,這是太宗皇帝給軍人的優待和榮譽,軍人可以戰死沙場,可以馬革裹屍,但不能沒有榮耀!”
李隆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並沒有責怪高力士中途插嘴,擺了擺手,高力士便退到了一邊。
李隆基看着趙子良問道:“趙愛卿,近段時間。金光門總是在入夜時分城門關閉之後有人飛檐走壁出入城內外如無人之境,城門守將竟然毫無辦法,朕已經打發他回家種地去了,你在西域殺敵無數、戰功彪炳,想必應該有辦法對付這等屑小之輩!朕想讓你去做這金光門的守將。升你爲定遠將軍,你可願意?”
趙子良當然不願意當這什麼金光門的什麼狗屁守將,雖然軍階升了一級,可這就是一隻看門狗,實則是明升暗降,但此時已經又不得不他說不願意,有了蓋嘉運的提醒,趙子良毫不猶豫的答應:“末將遵旨!只是······”。
“有話就說出來,朕又不是不讓人說話”。
趙子良道:“去年先父過世了,末將因爲遠在安西而未能回家盡孝。還請陛下準末將回鄉守孝三年”。
這話聽上去有點像跟皇帝對着幹的意思,但是趙子良死了爹,要回家丁憂三年乃是常理人倫,如果官員死了爹不回家丁憂三年,會被其他人認爲是爲了官位不想盡孝,這是會被人鄙視的。
文武大臣們聽了趙子良這番話頓時竊竊私語起來,很多大臣武將都暗自點頭。
高力士聽了這話,立即向站在文官首位的李林甫打了一個眼色,李林甫此人一向善於揣摩聖意,他早就明白了皇帝的想法。不能讓皇帝丟了面子,又有高力士打眼色,他站出來向李隆基行禮後說道:“啓稟陛下,金光門不能沒有得力的將軍鎮守。而且趙將軍武藝超羣、神勇無敵,乃是朝廷未來的棟樑之才,讓他回家三年乃是朝廷的損失啊,微臣愚見,陛下應該奪情起復!”
李隆基聞言皺起了眉頭,沉默片刻後說道:“趙愛卿。你要回家給令尊守孝乃是爲人之女的本份,但金光門是長安城很重要的一個城門,事關長安的安危,又不能沒有大將鎮守,朕準你一個半月的假期回鄉給令尊上幾柱香,你看如何?”
趙子良暗歎一聲,只得答應:“末將遵旨!”
散朝後,趙子良從皇宮出來,情緒一度有些低落,但這個城門守將的職位有不能不去幹,這可是皇帝親自任命的,想要辭職,還必須找皇帝!如果能夠可以不幹,趙子良剛纔就在朝堂推掉了,不必等到現在,關鍵是推都推不掉。
直到這時,趙子良才總算領教了唐朝歷史上太監宦官對皇帝的影響力。
直到出城之後,白孝德才忍不住問道:“將軍,您這是怎麼啦?”
趙子良勒馬停下道:“皇帝讓我去手城門!”
“什麼?”白孝德大叫起來,“將軍乃是神勇戰將,長處在於征戰沙場,而不是去做一個任何校尉都最好的城門守將啊!”
回到山莊,趙子良把所有人都集中起來,宣佈了他被皇帝任命爲金光門守將的事實,並且說道:“事情已經成爲定局,某不想耽誤諸位的前程,如果諸位還想留下來,每個月的吃穿用度,一文也不會少,如果諸位另有其他路子謀個號前程,某也不會攔着,每人發十貫錢的遣散費,你們騎乘的馬也可以騎走,現在諸位可以選擇了!”
一陣竊竊私語和嘰嘰喳喳的嘈雜聲之後,扈從加上下人,約莫有四十人站了出來表示自己想走。
這些人被其餘不準備走的人指着大罵忘恩負義,被罵的這些人很是尷尬,不過此時他們已經決定了,也沒有與那些罵人的人起爭執。
趙子良立即讓鄭三給這四十個想走的人發放遣散費,打發走這些人之後,趙子良看了看留下來的加上下人還有八十人左右,包括陳清瑩和王芷韻母女在內的下人有十個,剩下七十人都是戰鬥力強悍的騎兵扈從,其中一般是被勃勒罕帶過來的疏勒人,另一半大多數是漢人,少數是其他民族的人。
“好了,你們願意留下來,本將軍很高興,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餓着你們,諸位回去收拾一下,明日某就要啓程回鄉探親,要留下一些人在這裡看着莊子,勃勒罕,你帶五十人留下,白孝德帶二十人跟我走”。
晚上,陳清瑩找到趙子良,說道:“老爺回鄉一路上不能沒有人服侍,我讓芷韻跟着老爺一路斥候吧!”
趙子良擺手道:“算了,皇帝只給了我一個半月的假,我要快去快回上任,以免被朝中某些屑小抓住把柄彈劾我!她又不會騎馬,跟着我只會拖慢趕路的速度”。
陳清瑩聞言道:“那奴家跟老爺去吧,奴家會騎馬,不會拖慢老爺趕路的速度”。
“你?”趙子良搖了搖頭,“你身子骨吃得消嗎?你還是留下吧”。
陳清瑩咬了咬牙,說道:“老爺,芷韻的年紀也不小了,奴家看得出來,她鍾情老爺,如果老爺不嫌棄,奴家就把她託付給老爺,奴家也知道以我等身份配不上老爺,奴家不求老爺明媒正娶,只要能給她一個妾室的身份就夠了!”
趙子良聽得心中一笑,扭頭看過來,問道:“那如果我想要你呢?”
陳清瑩聞言,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別過臉去,低聲道:“老爺別開玩笑了,奴家已經是人老珠黃,又是殘花敗柳之軀、蒲柳之姿,怎能配得上老爺?”
趙子良說道:“芷韻這丫頭,老爺我也是喜歡的,只不過她還沒有長大,此事等她長大一些再說,現在老爺我跟你說你的事情,你願不願意跟我?”
陳清瑩大驚失色道:“老爺是想······這、這不行,不行,奴家只聽說過姊妹共侍一夫,卻從未聽說過母女共侍一夫的,這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趙子良沒想到陳清瑩的反應會這麼大,他啞然失笑道:“這有什麼荒唐的,這種事情在民間又不是沒有,就算是在皇家也是有的。皇帝都可以看上自己的兒媳,欲要佔爲己有,我爲何不能娶了你們母女?”
陳清瑩聽了這話,一張臉嚇得慘白:“老爺不可胡言亂語,此等不敬之言萬萬不可再說,否則被人聽見了傳出去,只怕會惹出大禍”。
“呃?”趙子良被陳清瑩這麼一提醒,也感覺有些不妥,連忙道:“當然,我這也就是跟你在一起纔敢這麼說,跟別人是不敢這麼說的。那什麼,咱們剛纔說的事情如果你不反對的話,就這麼定了,等芷韻長到十八歲,身子長全了,老爺我就納了她,至於你,等我從家鄉返回就娶你過門”。
陳清瑩大急:“不可不可,奴家怎麼能與小女一起嫁與老爺,這是要被人在背後說閒話的呀!”
“別人要說閒話就讓他們是閒話,你是爲自己的活的,又不是爲他們活的,對不對?就這樣定了,好吧?”趙子良說着,張開雙臂說道:“來,給本老爺寬衣,今晚你就在這裡斥候本老爺”。
“啊,不行不行,奴家先走了!”陳清瑩說着轉身就向外面跑去。
“別走啊!老爺我想你的身子想了很久了!”趙子良一個健步過去一把抱住她的細腰,將她抱起。
“啊——”
“噓——別叫,難道你想讓所有人都聽見嗎?”
叫聲嘎然而止,趙子良一把將她抱回丟在榻上,房間內頓時心響起了壓抑的劇烈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