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什麼大事。”何太后聽李柷這麼一說,心中放心起來。這孩子能力不是一般的強,他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出宮。
果然李柷說道:“阿孃,孩兒在煉丹房發現一個製作琉璃的大秘密。這琉璃如果辦好了,咱們大唐百姓冬天也能吃上夏天才能吃到的蔬菜水果。”
“哦,還有這種事?”果然何太后臉色大悅。
李柷點了點頭:“還有,阿孃明日就是你的壽辰。孩兒還要在那些藩王使者面前給朝廷爭些臉面,這纔出宮的。孩兒出宮不止爲了去西山,孩兒還發現了一座大鹽礦。”
鹽礦,洛陽缺鹽世人皆知。若是真有這麼一座鹽礦,那可是利國利民的大喜事。
何太后激動的不禁站了起來:“你是說,京城有鹽礦?”
“有,不過是毒鹽。孩兒已經在廣王府中提煉了,可以變成無毒食鹽。”
古代鹽鐵稅關乎國家命脈,洛陽城一直都是食鹽緊缺。百姓吃不起鹽的比比皆是,最可怕的是禁軍們。如果士兵吃不上鹽就沒有力氣打仗,若是能夠解決食鹽問題,對朝廷來說無異於又是一件大喜事。
何太后激動起來:“難道說我大唐當真是祖宗保佑?孩兒,咱們大唐有希望啦。”
李柷實在無法跟何太后解釋太多,只好跟着說道:“確實是祖宗保佑,阿孃,孩兒還在西山得到一件寶貝。”
說着李柷將懷裡一個小木匣子掏了出來,木匣子很是精緻。李柷輕輕打開,一副老花眼鏡。
“這又是何物?”何太后一直有眼疾,也就是後世說的老花眼。不過她比較嚴重些,看東西老是重影模糊。
在古代這種眼疾比比皆是,尤其是傍晚或者陰天,更是視力模糊難以分辨。
“阿孃,你先閉上眼睛。”李柷調皮起來。
何太后向來威嚴,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也很少表現出過分親暱。
因爲她懂得要時刻保持皇家威嚴,正是因爲如此,她才能在昭宗被弒的情況下活下來。
當年蔣玄暉弒君,昭宗兩個嬪妃接連被殺,唯獨何太后活了下來。一方面蔣玄暉沒有得到殺何太后面命令,還有就是懼與這位當時皇后的威嚴。就連朱溫,都對這位太后不敢失了敬意。
何太后雖然與李柷母子之情深厚,可極少會這種表達親情。更多的時候,她會將這種母愛埋藏起來。因爲她懂得一個皇帝必須經過歷練才能成爲一代明君,翅膀下的庇佑永遠無法自力更生。
李柷這種表達親情的方式讓何太后心中一暖,但嘴上卻道:“胡鬧,成何體統!”
旁邊侍女阿秋都吃了一驚,不過李柷已經習慣了做個小昏君,又與朱友能這個敗家子廝混久了。近墨者黑,早已學會了臉皮奇厚:“阿孃,你閉上眼睛就是。”
何太后白了他一眼,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拗不過李柷的軟磨硬泡,輕輕的將眼睛閉起。
李柷走過去將眼鏡給她戴上,何太后緩緩睜開眼睛。
整個世界忽然亮了起來,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明亮。
何太后又驚又喜,她顫抖着撫摸着李柷的臉頰:“柷兒,這、這是真的麼?我突然看清楚了,這麼清楚。這一切都這麼清晰,快,快打開殿門。”
阿秋嚇了一跳,一向端莊穩重的太后還從來沒這麼激動過。她慌忙去將積善宮殿門打開,何太后顫顫巍巍自己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就連阿秋過去攙扶都被她甩開,何太后看着周遭的一切,殿門外花紅柳綠,明棟藍天。這一切都是這麼的清晰明亮,她從來沒有相信自己會有一天能夠重新清晰的看一眼這個世界。
“孩兒,這就是你從西山帶回來的寶貝?”何太后愛不釋手的撫摸着鏡框。
李柷笑了笑:“孩兒本想明日大壽再送給阿孃的,可孩兒等不及了。”
“好,好,好!”何太后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可見心中多麼興奮了。
這眼鏡雖然無法精確測量度數,但李柷知道太后眼花的厲害,所以故意挑了一副相對較高度數的眼鏡。
“阿孃,明日是您大壽,孩兒想去尚食局看看給您準備的壽糕。”
何太后突然想起來:“說起這壽糕,我想起你曾給婉兮這丫頭做過。味道確實不錯,你從哪裡學來的?”
這一個謊言需要一千個謊言來圓,果然是沒錯。李柷恭恭敬敬的行禮道:“阿孃,是孩兒從煉丹房一個叫韓鄂的煉丹師那裡學來的。此人對農業頗有研究。而且此人自海外帶回不少奇珍異果種子,孩兒已經讓廣王府二公子給種上了。孩兒已經命人送入尚食局,待明日用來招待羣臣。”
何太后擺了擺手:“也好,也好,去吧。”
尚食局的諸葛孔方學過蛋糕做法,李柷又指點了一番。諸葛孔方更是佩服,天子當真是無所不能,就連膳食糕點都這麼拿手,勝過無數大內御廚。
第二日早朝,今日是何太后壽辰大喜的日子,早朝還是要繼續。
朝堂上,羣臣終於逮着李柷了,御史崔遠和趙佔國紛紛抗議。
“陛下,天子乃萬金之軀。怎可私自出宮,陛下可知是否對得起大唐列祖列宗。”崔遠站出來說道。
趙佔國也跟着道:“就是,這江山社稷爲重,便有天大的事陛下也不能私自出宮。國事繁雜,陛下怎可如此兒戲。”
李柷微微怒氣:“朕出宮是聽聞西山有寶物,特去尋來給太后做壽,朕何罪之有!”
獨孤損這個老傢伙晃晃悠悠的跟着站出來:“陛下仁孝之心自然值得誇讚,可江山社稷纔是最重要的。就算有什麼寶物,也不能捨棄政務私自出宮吧。”
李柷冷笑一聲:“這寶物還非得朕親自出宮去不可,太后大壽,朕不過是想盡盡孝心罷了。”
獨孤損跟着雙眼一翻:“不知陛下去西山尋來何等寶物,可否容老臣一觀?”
諫臣,都以太宗時期魏徵爲榜樣,處處和李柷作對。倒不是說他們心存惡意,他們都是想爲大唐着想,不想讓李柷學會頹廢。
“好啊,獨孤損,你過來看看這什麼字?”李柷指着桌子上的一本書。
這是科考用來打小抄的蠅頭小楷,獨孤損年紀不輕了。他湊過去眯起眼睛看了半天:“老臣老眼昏花,看不清上面的字跡,還請陛下贖罪。”
李柷將一副眼鏡遞過去:“那你再戴上這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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