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又來,花去花會開。
五姑娘短小的年代終於過去了,來到這個時代已經有十四個年頭的李治,如今已經是一個翩翩美少年了。
帥氣的父親,絕頂紅顏的母親,加上李治刻意的沒事拍幾個黃瓜在臉上,多啃點豬腳補補膠原蛋白,這一張小臉那也算得上半個“少女殺手”。
但這不是讓李治最得意,最讓李治滿意的是,原來歷史上,此時的長孫皇后已經魂歸故里了,但在李治的強烈要求下,李世民自繼位以來第一次窮龐大人力物力,大搜天下,總算將在四川深山老林裡扮野人裝神仙的孫思邈,給提溜了出來。
爲此,有人說李治孝順,有人說李治不知輕重,僅僅爲了治病,就大搜天下,耗費大量人力物力,但不管外界怎麼說,長孫皇后和李世民卻是打心眼裡喜歡這樣的兒子,即使是李治的小妹兕子(李明達),也沒有李治在李世民、長孫皇后心中的地位重,看來這些年李治重重行爲動作,都頗讓兩老滿意的,值得一提的是,兕子這個小名就是李治起的,李世民自然是同意的,因爲這本來就是李世民起的,結果又是一段佳話,父子心意相通,順便說一句,兕子就是母犀牛的意思,嘎嘎嘎。
不得不說,自己這個小妹妹還真是個天才,年紀小小,就自己仿《大雅吟》寫了一首詩:
天佑大唐,澤被四方。
神都長安,龍威皇皇。
明鏡在天,君毋止諫。
天時地利,成事於帝。
堯舜紂桀,君弗忘其。
佈德行仁,四海昇平。
將李世民高興的不成樣子,自從有了兕子,自己又長大了,自家的老頭也不想以前那樣再抱着自己了,不過,李治也沒有沮喪。相反年紀越大,李治在李世民心中的分量也是越重,李治現在回想起那十年前在太極宮的那日,李治就是得意萬分。
十年前的一天,風和日麗。
隨着突厥已定,所有人心情都很好。大唐的百姓被上次的渭水河畔的退讓弄得憤恨不已,加上還有不少受害者,比如家人朋友被突厥殺死的。
如今,那些突厥人淪爲了戰俘,還有不好好招待他們一番的道理,但是,世事總沒有像人們想的那樣。
“納尼?這是神媽情況?好好的幹嘛要放突厥人回去?”李治不可思議的看着小桂子,手上自制的啞鈴掉在地上都沒顧了。
“這個,我也是在聽值班的守衛說的,不過,還沒有決定下來。”小桂子小心的看着盛怒的李治,嗯,很少看到自家殿下主子爺發飆的,還是悠着點好。
摸了摸下巴,“不行,看來又得俺出馬了,唉,小桂子,拿出俺的起居錄。”
“諾”小桂子屁顛屁顛的從書架上拿出一本厚厚的書,到桌邊拿起毛筆,看着李治。
“嗯,記着,貞觀四年,晉王李治首創大國沙文主義,所謂大國沙文主義就是不尊重對方的獨立平等地位,而把自己的意志強加於人,甚至粗暴干涉對方的內政,侵犯對方的利益,損害對方的主權,就這樣吧,我得去找父皇了,沒有我可怎麼辦啊。”
說完後,也不帶小桂子跟上,起步走向太極殿,今天我就給大唐羣臣好好上一課。
讓他們看看軍國主義是怎麼煉成的?
“秉陛下,晉王殿下在殿外求見。”
李世民正和羣臣商量處理突厥的辦法,好傢伙,整個太極殿都快吵翻了,以李靖爲首堅決要求將突厥斬首,以振大唐雄風。
而以長孫無忌、房玄齡爲首的則認爲,殺俘不詳,此舉有傷天和,應該遣散,以示大唐恩德四海,廣澤天下。
一時間,太極殿就和菜市場一樣,文臣們引經據典,武臣們雖沒有學識,但也是滿肚子心酸委屈的說起打突厥之苦,偶爾放放王霸之氣,嚇嚇那些文臣,放突厥歸去猶如放虎歸山。
這時候,李治插了進來,作爲李治武業師父,程咬金可是知道這個徒弟可是實實在在的嘴皮子功夫了得。
不待李世民反應,上前道:“陛下,九皇子天資聰慧,說不定在對突厥方面有獨特的見解呢,陛下不妨看看。”
孔潁達作爲李治的老師對這個學生也是相當滿意的,不由出言力挺李治。
李世民本來就想看看自己這個九兒子有什麼驚世之言,現在看到大臣如此力薦,要是順水推舟,欣然應允。
“宣,晉王殿下上殿。”
雖然才四歲,但李治卻頗有氣度,施施然的上殿行禮:“兒臣叩見父皇。”
“稚奴,起來吧,有什麼事就當着羣臣說吧。”李世民揮了揮手後,對李治笑道。
“謝父皇隆恩。”也許是前世看辮子王朝太多了,搞的李治的見禮總是和別人有絲絲不同。
“各位大臣,治本年幼,但涉及國家大事,治身爲皇子,也不能視若無睹,有點淺見,還望諸位大臣斧正。”
“各位大臣,如今中原戰亂剛平不久,尚未恢復前朝氣象,可以說是百廢待興,朝廷需要徵發民夫修建水渠,這是傷民之舉。而突厥這些異族向來把我中原漢人不當人看,要麼殘殺,要麼擄爲奴隸,我們爲什麼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將這些戰俘充作奴隸,爲我大唐修築橋樑道路,開挖水渠乃至運河,而我們只需要提供基本的糧食就可以了!日後,再與異族開戰,當依此例,也就沒那麼多問題了!”
李治話還沒有說完,李治的便宜師父就站了出來:“夫禮,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而民實則之。如果真的這樣,他們還肯接受我大唐的統治嗎?”
李治絲毫不給自己師父半點面子:“那又如何,反正他們永遠不會真心歸順,與其養着一個時刻想反咬主人一口的狼,不如每年給這條狼放放血!”
“不違時,不歷民病,所以愛吾民也;不加喪,不因兇,所以愛夫其民也;冬夏不興師,所以兼愛其民也。故國雖大,好戰必亡孔穎達氣死了,沒看出來自己這個徒弟竟然如此,和那幫粗魯不知禮的武人一般。”孔穎達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弟子竟和自己唱反調,和那些粗魯無人一樣見解。
“老師恐怕忘記後面幾句吧。如果按照老師的說法,我們就應該放棄所有有關戰爭的念頭,好戰必亡嘛!當然不能再掀起戰事了。
這是無稽之談,連《司馬法》的主要思想都沒有搞清楚,備戰、慎戰是《司馬法》戰爭觀的一個重要思想。
他認爲,“天下雖安,忘戰必危。天下既平,天子大愷,春蒐秋獮。諸侯春振旅,秋治兵,所以不忘戰也”。
強調居安思危,常備不懈,每年借春秋兩次大規模的圍獵活動進行軍事操法訓練和檢閱,以示全國上下不忘戰並隨時準備應戰。
在強調備戰的同時,又強調“國雖大,好戰必亡”,要備戰,但不可好戰。注意,首先是要好好備戰,其次纔是不好戰!
“何況,大唐同樣需要一個地方給大唐練兵,就讓草原成爲大唐的練兵之地吧!安逸得太久,兵鋒都會生鏽的!正好可以每年給中原補充一些異族奴隸,這樣,我們就可以控制住異族的數量,即使中原有變,也不致像前朝一般,出現“五胡亂華”,漢人幾乎滅絕的慘狀。”
“不愧是我程咬金的弟子,就應該這樣,我們漢人就是對異族太仁慈了,他們纔有膽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們!把他們統統變成奴隸。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哇哈哈哈。”
太極殿上衆人紛紛朝程咬金送去一個鄙視你的目光,你程咬金能知道《論語》是孔子寫的,不是老子,就已經不錯了,見過皮厚的,還沒見過這樣的,逆天啊。
旁邊的尉遲恭也是一臉倒黴像的,朝旁邊移了幾步,嗯,不認識這老傢伙。
“父皇,自漢武帝時期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開始,歷朝歷代皆講究仁義,講究仁義,本身並沒有錯的,錯的是統治者用錯了對象。孔子都說了,夷狄入中國,則中國之,中國入夷狄,則夷狄之。
重點不在華夷之辨,而在以夏變夷,舜……東夷之人也。文王……西夷之人也。就連我們李室皇族也有鮮卑人的血統,到如今之天下,華夷之辨意識逐漸淡薄,逐漸爲“天下一統,華夷一家”的“天下主義”所取代了。
這也是父皇一直所堅持和倡導的。
既然這樣,那些突厥人也是父皇的子民,既然是這樣,爲什麼要把他們放了呢?這些冒犯了大唐威嚴的子民父皇也要給他們一個機會,就讓他們,爲大唐修路挖水渠,或者租借給其他的大族們,等刑滿十年後,他們的子女也是一樣,安分工作十年賜予他正式大唐國民的身份,這樣纔是真正的大國風範,不拋棄、不放棄任何一個子民,而不是不理他們,放任他們繼續受苦。”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凡是有利於大唐帝國的決策,我們都堅決維護,凡是有利於大唐帝國的指示,我們都始終不渝地遵循,凡事有利於大唐帝國的決定,我們都應該堅定的支持。”
李治狀若瘋狗,要在後世,這就是一傳銷組織的頭目。
但說出來的話卻是讓衆臣心中一寒又是一熱,李治的話,是要這些異族世世代代爲奴啊,只要給了他們一個希望,不出意外,只要大唐存在一日,每一個異族都要乖乖的坐上十年的奴隸,只要溫飽,不必付薪水,對於依附在大唐帝國上的這些家族,其中蘊含的好處不言自喻。
一時間本來反對的大臣們,話鋒就是一轉,開始支持起李治,這也爲大唐以後成爲罪惡的奴隸頭子墊點了第一塊基石。
“好”,李世民大叫了一聲,神情有點猙獰,站了起來,大手一揮,開始了最後的總結性發言:“如稚奴所言,自漢武以來,每朝每代均以儒家之道治國,儒家講的就是忠恕仁義之道,有哪個帝王願意史書上說自己殘暴不仁呢?但正如稚奴所說,一切爲了大唐的利益,既然這樣,那朕寧願背上暴君的罵名,也要讓大唐帝國蒸蒸日上。”
“陛下聖明。”
如今想來,李治也是心懷激盪,爲當初自己在殿上,激揚文字、揮斥方就、指點江山而壯懷激烈,但也有一些不爽的是,自己的大哥李承乾和四哥李泰和自己的關係越來越差。
不過這十年來,李治並沒有明着和大哥、四哥爭什麼,那樣可顯不出自己的手段。
十年來,暗地裡,李治組建了類似後世的**的組織,這些決定大唐未來的二世祖們,如今基本上都是自己組織的成員,被李治從小關注大國沙文主義和軍國主義、霸權主義思想的二世祖們,將是自己最堅定的支持者。
正在構思着,小桂子悄悄上前:“殿下,程家兄弟、房家兄弟、杜家的少爺......都已經在那兒呢。”
李治點了點,起身,十四歲,一米七五的身高。臉較之十四年前要成熟多了,就連說話要穩重了許多,“走,這應該是我們第六屆黨代表大會。”
忘記說了,李治成立的組織叫“天下黨”,取名“縱橫天下”之意。
小妖夢語:李治長大了,接下來,文筆可能沒有前面那麼搞笑了。就像楊過會從一個頑童,蛻變成大俠一樣,前世後世加起來,三十多歲,不可能老像一個孩子。
不過,這是小說,小妖會力求語言輕鬆搞笑,但不浮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