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了悟
紅蓮花有時候身着男裝,混跡江湖,學着他的樣子喝酒。
把自己喝得爛醉如泥!
有一天醒來,發現自己身上,居然還披着一件衣服,
上面彷彿留有他的餘溫!
衣服內有一封信,是他的筆跡,
“親親吾妹,你知道嗎?
哥哥不願留你,是有苦衷的。”
呵呵,男人總是有苦衷的,
紅蓮花爬起來,又灌了一口酒,她淚眼模糊,又往下看去:
“我不願意看你再這樣墮落下去!”
“那時候你還小,不知道什麼是愛。”
呵呵,妹妹不知道什麼是愛。
“你找一個好男人,把自己給嫁了吧!不要荒廢了自己的前程。”
是啊,是有很多男人喜歡我,可是他們從今以後都是我的玩物。
你能指望一個女魔頭對他們付出真心嗎?哈哈哈!
哥哥,我不會阻擋你的前程的,你放心。
我不會打攪哥哥平靜的生活。
那些男俠客,都傾慕於她的美貌,
還有她的冷豔和絕情,都是那麼獨特。
她遊戲江湖,但卻不再有真心。
有一天,名滿江湖的大俠,武林盟主,逸出塵死了。
她放下屠刀,放下游戲,
她見了他的妻子,
那樣的芳華,那樣的溫婉。
紅着眼睛,擡起頭,輕輕對她說:
他死的時候,叫的是你的名字。
蓮兒。
紅蓮花歇斯底里地叫起來:
我寧願,我是你!
我寧願,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我!
我不會原諒你的!
你爲什麼不陪他去死?!
那女人低下頭,用手輕輕地撫摸着肚子。
可是,我有了。
紅蓮花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那是他的孩子,那是他和她的孩子。
心裡面一片苦澀!
哥哥啊,你有後了。你知道嗎,哥哥,我也想爲你生一個孩子,可是這是奢求!
我這雙手沾滿淋漓的鮮血,只能在佛主前懺悔!
她退後,她逃跑了!
八 出家
妹,你知道嗎?哥哥想出家。
他優雅的側臉轉過來,眼睛閃亮地看着她。
如果我出家了,就叫自在。
我喜歡自由自在的。
妹妹,你可知道,我喜歡自由自在,無牽無掛?
紅蓮花看着哥哥的墓碑,又淚眼模糊了。
彷彿那日的話,又在耳邊浮現。
她摸着他的墓碑,就像摸着他的臉。
哥哥,哥哥,
你沒完成的,我都替你完成,可好?
雪花飄落在她頭頂上,那碑摸起來是那麼的冷。
她又記起他在山洞裡給她傳功的時候那隱忍的樣子。
他傳十分,她只能受兩分。
哥哥,你這樣太浪費了!還是留着自己用吧。
哥哥沒關係的,很快就能練回來。
他額頭上冒着汗,差點虛弱得昏死過去。
……
收起眼淚,她孤獨的背影離開了這個江湖。
九 又何必?
你又何必裝死?那女人冷冷地看着他。
我若不死,我這妹妹太過於情癡,我說過我要還她的,一切。包括心魔!
她現在知道我喜歡她,應該心魔就解了吧。
那男人一夜之間,頭髮竟然白了一半。
他放下武林盟主之位,只因爲要追求更高的武學境界,要把這世俗全都斬斷。
你要知道,我的愛人,只有這火精劍!
除了它,別的我什麼都不求!
你知道,我只有幾年的壽命了,我要完成我的火精劍譜,
以慰師父在天之靈!
(完結)
作者後記:
寫給一個男生!十一年過去了,正應了那首蘇東坡的《江城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 不思量, 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 塵滿面,鬢如霜。 //
夜來幽夢忽還鄉, 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 明月夜,短松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