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淹沒在黑暗之中的騎兵沉悶的前進,隊伍之中沒有人發出任何的聲響,刀槍似乎也已經有所處理,隊伍之中沒有發出任何兵器的反光。
他們一步步的向着劉山軍團所在的地方靠近,他們之前已經知道了劉山軍團所在位置的確切消息,也已經預先熟悉瞭解了那裡的地形。而且,他們本身都是在草原上長大的人,雖然很多人都沒有來過這一片的突厥草原,但是對於草原他們一點都不會陌生。
而劉山的營地裡,似乎所有人都在沉睡,連大營守衛的哨兵似乎都已經經受不住夜的寂靜,幾個無精打采的哨兵已經靠在木樁或者營帳旁邊睡着了。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隱隱的馬蹄踏動聲,接着,一陣陣沉悶的聲音越來越近,然後是一片刀出鞘的聲音,這種聲音劉山軍團的人是非常不熟悉的,但是草原人很清楚這種聲音,這是彎刀出鞘的聲音。
這種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等幾個負責守衛和警戒的哨兵被響聲吵醒的時候,這種聲音已經如同悶雷一般,匆忙打起火光,驚醒的哨兵驚駭的發現,敵人的戰馬已經奔到了自己的近前,離自己只有幾十米遠了。
稀薄的火光之中,迎面像是一睹壓過來的牆壁一般,視線裡面都是奔馳的騎兵。騎兵在戰馬上呼嘯着,手中的武器揮舞着。在到了劉山軍團所在地以後,已經看出劉山的軍營之中沒有多少的戒備,這些突襲的騎兵已經開始向劉山軍團的營帳發起了衝鋒。
看到敵人,這些哨兵連忙扔下了打起的火把,迅速的向着後面逃了開去。
身後的突厥兵看到逃命的哨兵,發出肆無忌憚的狂笑聲。此時他們恢復了他們草原狼的本性,發出狂笑,如同黑潮一般迅速的淹沒了劉山大營邊緣的一片營帳。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當黑色的潮水將整片整片的營帳淹沒以後,劉山軍團所在地竟然除了那幾個慌忙逃命的哨兵以外,再沒有人發出驚呼和救命聲。而且,那些被淹沒的營帳裡似乎也根本沒有一個人。踏平了敵人的一片營帳,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見到,而且,營地裡似乎也沒有一個人,這種情景終於讓狂笑之中的突厥兵認識到哪裡不對。
但是,他們此時還是沒有立即想到,他們進入了一個圈套。
但是劉山的軍隊可不會體諒的給這些人想的時間。
在黑夜裡,忽然一聲牛角號吹響,接着,在黑夜裡,這片突襲劉山軍團的突厥軍隊裡忽然發出一陣陣的慘號聲,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回事,也沒有人明白,爲何牛角號聲響了以後,自己的軍隊中發出了陣陣的慘號,而且,這些慘號聲似乎不是從邊緣發出的,而是從隊伍裡面發出的。
大家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樣的慘號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不要,是自己人。”隊伍裡終於有人用突厥語高喊起來,但是接着,依然是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而且,慘叫聲越來越多,越來越大,開始還只是依稀的幾處聲音,但是過了沒有多長時間,這種慘叫聲已經響成了一片。
已經有人明白了,隊伍裡混進了敵人,一定是敵人趁着夜色混進了自己的隊伍。
“注意,有敵人混進了我們的隊伍,大家注意了”已經有將領模樣的人對着周圍的人高喊了起來,但是他還沒有喊完,一支銳利的利箭已經插在他的喉嚨上,他還想盡力的嘶吼幾聲,但是嘴巴里只是溢出血紅的血沫,他再也喊不出什麼。
突厥夜襲的隊伍經過開始的慘號聲,終於在夜色裡,整片的隊伍混亂起來,隊伍裡混進了敵人,但是卻不知道敵人到底在哪裡,而慘叫聲發出的地方,似乎哪裡都是。經過開始的懵懂和迷茫。終於,有人開始抵抗起來,但是,夜色實在是太黑了,誰也不知道敵人在哪裡,誰也不知道自己身邊是否有敵人,而隊伍裡是有人帶着火種的,但是當火焰在隊伍裡點燃的時候,下一刻,拿着火把的人肯定成爲被攻擊的第一個目標,利箭,飛刀之類的都奔着火焰而來,往往,只要火光一閃,馬上隊伍又沉浸在黑夜之中。
在黑色的夜裡,不知道敵人在哪裡,不知道自己身邊是不是有敵人,更不知道下一刻自己是否身體的某個部位會迎來鋒利的彎刀或者尖利的長槍,而且,陣陣的慘叫聲就在耳旁,這些慘叫聲比失去崽子的母狼叫的還悲慼。
終於,有人被陣陣的恐懼壓的喘不過氣來,接着,有人瘋狂的拿着武器向周圍砍殺起來。
隊伍終於混亂起來,誰也不知道自己身邊是自己人還是敵人,誰也不知道自己攻擊的目標到底是誰。而此時誰也不知道自己的隊伍裡到底混進了多少的敵人。
亂,徹底的混亂,整支突襲的隊伍根本已經不能用隊伍來形容了。此時對於這支隊伍裡的每一個人來說,周圍的人幾乎已經全被蓋上了敵人的印章,要想活着出去,就要將周圍的人全部砍殺掉。
死去的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誰所殺的,砍殺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砍殺的是誰。也許還有人能保持理智,但是這些能保持理智的人很快就被鮮血和武器的碰撞以及陣陣的慘叫淹沒的再也不知道什麼是理智了。
在夜色裡面,整片整片的突襲隊伍倒在了血泊之中,在外面,只聽到激烈的武器碰撞聲和慘叫聲。有失去主人的戰馬發出淒厲的嘶鳴向着戰場外奔去。
終於,在東面的天幕上一片火光亮了起來,接着,黑夜裡面無數的火焰亮了起來,然後,千萬道火線從黑夜裡劃過天幕,明亮的火線劃過漆黑的穹幕,此時下方的人終於可以看到身邊依稀的人影,他們驚駭的發現,死在自己刀下,或者還在刀下抽噎的,竟然是自己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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