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長安城,沒道理不與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叫上程處默、羅通、長孫衝三人,直奔夜來香藝官,之所以去這裡,只有一個原因,這裡的歌舞美,這裡姑娘俏。
“蟲子(長孫衝的外號),到了地方可別暴露本性,你將來可是要迎娶公主的!”程處默打趣道。
“還用你說,小弟本性純良,要不是你們真情相邀,我是不會來這種地方的,哼~”
“大夥信麼?”
“不信”“絕無可能”“可能來了不止一次,瞧着樣子,一副輕者熟路的模樣”
“滾~”
四人打打鬧鬧來到了夜來香,不巧看到了薛府車駕,羅通剛要靠近問好,便被李小白拉住:
“羅兄,薛家兩兄弟畢竟是長輩,咱這樣冒失打攪了,不太好吧?”
“不打緊!雖說年長咱們十幾歲,但都是好相與之輩,叫聲叔父便是。”
“是嗎?”
“走吧~”
“且慢,等我片刻”不一會,李小白抱着幾罈子長安醉回來了,每人給塞了兩個,這才問清了薛氏包房,一併前去。待僕人通稟,進門就看到薛氏兄弟倆推杯換盞,羅通便上前問好:
“兩位叔父好,小侄樓下瞧見您二位的馬車,特意攜長孫衝、程處默、李小白拜見叔父!”
“早就聽聞三原縣子的事蹟,今日得見,幸甚!獻三大農耕利器與萬民,好~”薛萬鈞瞧着只有一人不曾相識,便知道是今年名聲大振的李小白。
“少年出英雄,果然不錯!快快落座!”薛萬徹也招呼道。
“初次見面,幾壇長安醉奉上,還望兩位伯伯笑納,不成敬意!”李小白和程處默起身給二人倒上酒,二人一飲而盡,直呼過癮。
“早就聽聞長安醉,千金難買,果然名不虛傳!好酒!好酒啊!”
“伯伯喜歡就好,明日一定送兩輛車去府上!”
“好!來,今夜不醉不歸!”
伴隨着曼舞清歌,架不住薛氏二人的豪飲,四人都有些醉意了,起身便要告辭。被薛萬鈞拉住,坐到旁邊:
“伯伯有幾句話問你,你要如實相告!”
“小侄定當知無不言。”
“聽說你去了右武衛做了醫師,可會醫術?”
“不會!”四目相對,一時摸不準薛萬鈞的脈,便如實相告。
“原來去右武衛是避禍!可惜了,還想把你調入老夫麾下。”李小白看着薛萬鈞的滿頭黑髮,怎麼看也沒發現他到了自成老夫的年紀,頂多算是人到青年,三十歲出頭而已。
“可惜了軍中的手足,每每戰事,死於傷病者多於敵手,軍中醫師只能眼睜睜看着軍士們流血化膿,親耳聽着哀嚎聲離去!家中妻兒誰來撫養,高堂老夫誰來送終,要是有名醫相隨,何至於此!”
薛萬徹聲淚俱下,說道傷心處,泣不成聲,四人中只有羅通上過戰場,見識過戰爭的慘烈,默不作聲喝着悶酒,李小白三人也被言語煽動的一塌糊塗。
“明天春戰事將至,又有多少兒郎埋骨他鄉!”
“小侄願跟隨將軍!醫治傷者!”
李小白話剛出口,便知上當了,軍中肯定醫師,也一定有傷患,但肯定沒有薛萬鈞說得這般。那麼薛氏兄弟爲何要設套?
“哈哈~侄兒果然是爽快、性情之人。來~來來~再喝一杯”隨着薛萬鈞的計謀得逞,其弟薛萬徹感慨道,絲毫不顧忌李小白幽憤的眼神。
“既然小侄答應了薛伯伯,還請實情相告!”李小白拱手請教。
“秋收時,各家的莊子上都用上了農耕三大利器,糧食大獲豐收,欣喜之餘發現有人在大肆購買糧食,有官府、商賈、世家等,本來嘛,糧食豐收了,莊戶們賣些餘糧,再添置些日用品,無可厚非。可入冬後,竟然還有人在大肆收購,你說,誰這麼大膽啊!”
薛萬鈞眼睛死死的盯着李小白,答案已經很明顯了,想狡辯已經瞞不過了。
“是小侄,可我並沒有去伯伯的莊子上啊?”
“哼~說起來都是氣!你那個書院名聲大的很,辦學才三個月,打着皇后的名號,廣收天下英才,不知道,還以爲你要造反了!”
咕咚~淹了一口吐沫,好大一頂高帽,要不是李二慧眼如炬,皇后賢明,我的小腦袋說不定掉了。
“別人都說你魯莽,可老夫並不贊同。書院有官府備案,皇后擔保,陛下應允,再者,招收的都是七八歲十來歲孩童,誰要說你圖謀不軌,老夫唾他一口唾沫!”
“薛伯伯,英明!”
“思忖數日,才明白你辦書院,正應了陛下的心意,也得罪了門閥世家。你若想要解決這個難題,只有走武將一路!自古文武對立,有了靠山,無根之木自然穩如泰山!”
好嘛!原來看明白李二行事的不止杜如晦等文臣,也有老將軍,個個目光如炬。
“我跟你程伯伯商量過了,咱們武將的莊戶子,將來都要去書院讀書認字,而後再進入行伍。”
這就是一筆交易,武將們保護李小白這顆無根之木,李小白出力培養武將們的後代,擴大武將的影響力。說來也巧,門閥世家自然不會進入書院就讀,自成一體;而武將們想要開拓,通過科舉打入門閥,書院就成了試金石。而李小白只有立下軍功,纔算真正融入武將羣體。
“小侄明白了,年後便去伯伯軍營報道。”
“俺也去”羅通說道。
“你就別來了!”
自從羅家事敗,已經不問朝堂政事,退隱了,算是李二給羅家留了一條活路。
回莊子的路上,左思右想之下,雖然融入武將羣體,已經是形勢所迫,可也算是獲益良多,這筆交易不虧。薛萬鈞,任殿中少監之職,非李二親信不得,說不得是李二的派往各軍中的監軍,也算是李二對李小白的暗中保護。
薛萬徹看似今晚沒有特別的勸說,可一直在暗中察言觀色,似醉非醉之間,似醒非醒之刻,猶如一直猛虎,虎視眈眈。
縱觀貞觀初年,各地年年造反,李建成舊部隱匿河北,魏徵安撫去了;馮盎等人盤踞嶺南反狀已現,遣使鎮撫,幾月前得馮盎之子入朝;粱師都稱雄長安以北的夏州(今陝西、古河套地區),不受招撫;西邊又有吐蕃時不時犯境,剛剛與最大的敵人突厥簽下渭水之盟。李二的宏圖偉業,前路坎坷的很啊,內心要多麼的強大,才能坐上龍位!
國內能夠得着,打得下的地方,只有夏州一地,解決了夏州,那麼向北拿下陰山,一路解決突厥,指日可待。恰逢明年開春(貞觀二年)開春大旱蝗災,想要出兵收復夏州,必以雷霆萬鈞之勢,速戰速決。
此次跟隨薛萬鈞出兵討伐,充任醫師,雖做不了具體的工作,但力所能及的事還是有的,比如個人衛生,酒精消毒等,至於手術之類的高難度操作,還是算了吧!
回到莊子上,召集十六歲以上二十歲以下的青年壹百人,提前請來了孫思邈,火速開展醫療培訓,爲了驗證酒精消毒的作用,將兩名受傷的患者,分開治療,驗證效果。
酒精消毒能最大限度的防止細菌感染,拯救傷者,孫思邈持謹慎態度,要親自跟隨上戰場一趟,通過大量實證來證明。
程處默也派了幾名老兵來學藝,被孫思邈趕了回去,理由是老者學醫難成,程處默只好又返回程家莊子,帶了幾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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