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渭水河畔柳樹下小小牧童,百無聊賴,無他,自從旬月前重生到唐朝,從開始的驚恐,慢慢到如今早已被空空如也的肚皮,飢餓感代替。
不遠處又一小男孩風風火火的跑過來,喊道:
小白,賊寇來了!大村正叫大家趕緊進城,再不走,就晚了。
事實上已經晚了,兩裡地外,正是便橋,不出所料的話,今天就是“渭水之盟”之時,成長在新時代的三好學生,見證歷史的時刻,不容錯過。
“狗剩子,你先回吧,等我把王財主的牛餵飽就走”
“趕緊的,城裡安全”狗剩子擦擦額頭的汗珠,一溜煙的沒了人影,姥姥的,對面賊人好多,還是趕緊進城。
話分兩頭說,小白大名李小白,當然跟著名詩人李白不是同一人,多個“小”字,家住渭水便橋李家莊,由於年年戰亂,家中高堂戰死他鄉,家裡有一大哥,李大,年初成親,守着百畝永業田過日子,雖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但也衣食小憂。李小白今年12歲,再過兩年也就到了成親的年紀,指望大哥是沒戲了,家無隔夜糧。
掏出懷裡的菰米糰子,三兩下就沒了,唐朝只有早晚兩餐,爲了中午不至於餓肚子,只能把早飯分開來吃。看着渭水邊搖動的青草,一圈圈的木柵欄,更加開心了,哼~胡餅吃不起,難道小小草魚也吃不起嗎!
不多時,八騎自東而來,以扎須青年爲首,文武侍奉左右。
“瞧那小小牧童,如饕鬄一般,其狀比吉利如何?”李世民問道。衆人側目,牧童果真如聖上所言,飢渴的牧童吃完飯糰,又掏出葫蘆大口吞嚥,好不愜意。高士廉並不以爲意,“觀子雖食相不雅,但逢賊子不膽怯,勇士也。”
“那感情好,高老哥看人想來準,不日某就招至麾下,哈哈哈”程咬金好似發現了一個將才,揮動馬槊,不亦樂乎。
“高侍中此言差矣,此子見賊子不走,非是不懼,怕是捨不得吃草的老牛兒”房玄齡溫文爾雅,一針見血。
“何以見得?”
“此子枯瘦如竹,身高不過五尺,老牛蠻力,非是孩童能及也”房玄齡言畢,程咬金點頭稱是,李二卻不以爲然,“衆卿,可願一探究竟?”
“陛下,會盟要緊”房玄齡拱手建言。
“無妨”須臾,衆人趕到柳樹下,程咬金下馬問道:
“小孩,見到對岸賊人,爲何不跑?”
天哪,程咬金相貌竟然標緻偉岸,顛覆影視觀。。。
“別怕,小孩,我們是唐人”靠,一時被震驚的呆立,見到李二問話,便作揖答道:
“俺知道你們是唐人,你們是來跟賊人作戰的嗎?”不等回答繼續,指了指牛老“等老牛吃飽,俺就走”
房玄齡一副所以然的樣子,看向高士廉,“要不要幫你趕牛,賊人見到你,說不定就把你擄去了”
“謝謝諸位大叔,不用,老牛不聽話,小兒自有辦法”
“是何辦法?”程咬金大大咧咧的問
“舔犢情深”奧~衆人恍然大悟,以牛犢子威脅,趁熱打鐵:
“俺也不想的,可里正說行,試了幾回,後來就不行了,老牛以爲俺跟牛犢子玩耍呢,行不通”
“你看我力氣大,肯定能趕牛!要不要幫忙”程咬金趁機說。
“也行,等傍晚你們幫我趕牛,我請吃魚!”指着河邊的水草,雖然想傍大腿,但一定要有耐心,不着急,一回生,兩回熟,三會就是酒肉朋友了。
“好!我們人可不少,你的魚夠麼,小孩”李二沒發現被李小白轉移了話題,看似見賊不走有了答案,卻沒發現上了當。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好嘛!衆人沒想到小小牧童,竟然出口成語!誰說牧童無才,就在眼前,看到胸有成竹的牧童,再看身邊七員大將,李二頓時信心倍增,上馬奔向便橋。
傍晚你們千萬要來,不然小兒的命運就拴在李家莊了,還是看看地籠,有幾條魚上鉤了,赤腳下水,發現有三條鯉魚,七條草魚,趕緊關上閘門,將它們趕入甕中小水溝,八個大漢胃口可不小,再次打開閘門,放入水草,靜待魚兒上鉤。
另一邊,李二與高士廉、房玄齡等騎於馬上,停在橋邊,與吉利隔水而語“大膽,吉利,爲何負約!”霸主李二此刻雄姿英發,七員大將持器位列兩次。
突厥吉利大驚,心想唐皇隻身前來,莫不是有後手,果然,大軍繼至,旌旗甲胃蔽野,又不見執失思力不歸,心中膽寒。
李二挺身而出,軍容更盛,吉利見狀,令手下下馬羅拜。不久之後,兩軍約定兩日後再談。
傍晚將至,李小白與八位大佬烤火吃魚,蕭瑀便急不可耐的諫言,似乎認爲之前李二隻身洽談是輕敵的表現。蕭瑀看到一旁忙活烤魚的李小白,又不好點名李二身份,隱晦到:大人,今日有輕敵之意,今後萬萬不可。
李二正色道:“我考慮已久,不是你所看到的。突厥之所以傾國而來,直抵長安城下,必以爲我國有難,料想我也不敢應戰。要是我示之以弱,閉門拒守,突厥必大肆劫掠,不可不防。故我輕騎而出,後軍容嚴整,出其不意,吉利必定心中有懼。因此示之以站則勝,示之以和則麻煩,制服突厥,在此一舉。”
蕭瑀還想再諫,程咬金道:“蕭老頭,怕他作甚,大不了一戰,爺爺的兵刃鮮血還沒飲夠”
“你~~你~~莽夫,你知道個甚,大人身系天下,如何能輕易涉險”程咬金的一席話,把蕭瑀氣的不清。
“天下戰亂久已,需休養生息,恢復民生,大人聖明,避免生靈塗炭!”房玄齡感嘆道。
“渭水之恥,給朕一年時間,必定直搗突厥巢穴!”不經意間,李二透露了自己的身份。
“魚好了,吃魚嘍!大叔請吃!”小白屁顛顛的走到李二身邊,把烤魚遞出去,,不料想蕭瑀一把奪過來,狠狠咬下一口,再遞給李二。
“大叔,這老頭好生無理”小白假裝不到蕭瑀在替李二試毒。李二擺擺手:
“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回上官,俺叫李小白,李家村牧牛童。”
“奧,你是如何知曉這位大叔是上官的?”房玄齡來了興趣,小小孩童竟然如此機敏。
“回老者問,原因有三:一、衆人圍大叔而坐,稱其爲大人,敬畏有加,二:今日午時衆人舌戰賊人,不是官人是什麼?這其三。。。”
“繼續說。。”房玄齡鼓勵道
“還望這位大叔不要怪罪,若是才錯了,不要怪罪”
“說吧,恕你無罪”前兩條原因聽起來也不難,仔細留心不難發現,至於其三,李二也想知道
“剛纔俺還不敢確定,但一個恕你無罪,大叔的身份呼之欲出了,想必是一位皇子”就是不說你是皇帝,看你如何反應。
“哈哈哈~”衆人一陣大笑“怎麼,小子猜錯了?”房玄齡也忍不住被李小白的憨樣子逗樂了,縷縷鬍鬚道:
“算你猜對了”
恭恭敬敬朝李二拱手,有很是靦腆的伸出手來:
“既然小子猜了個半對,能不能請殿下幫個忙?”
“奧?既然吃了你的魚,說說看”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李二也不好拒絕一位妙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