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是冷月風鳴槍,甲是流雲金絲鎖子甲……
槍尖以莫名金屬製成,三尖兩刃,鋒利非常,拔一根頭髮放在上面輕輕一吹,但見槍尖刃面彷彿有波光一閃,頭髮絲不受任何阻隔被一分而爲,當真是吹毛斷髮,寒氣逼人。
槍桿以萬年星木削成,舉重若輕,堅韌非常。據說星木乃是一種神奇的植物,此木平日裡無葉無花,彷彿死亡的枯木一般……但是每隔十年,星木會突然開花一次,花開如繁星點點,簡直豔麗異常,但是它的花期比之優曇花還要短暫,花開不過一刻,轉瞬既會凋零。
每當星木花開之後,它的枝幹會突然生長一點。十年不死不活,所聚精華才得一絲生長,星木的密度之大自然可想而知,比金石銅鐵都要堅硬沉重。
星木不凡,十年發黑,百年黑亮,到了千年之後,整個枝幹黝黑如墨,重比精金,其堅硬程度遠超銅鐵,刀砍斧劈不能奈何。
但這還不是最終境界!
當星木生長萬年以後,忽然會返璞歸真,整個枝幹從黝黑轉爲銀亮,上面佈滿晶瑩剔透的金色光斑,一眼望去,便宛如浩瀚銀河繁星點點,讓人忍不住爲之迷醉。
萬年星木的堅硬遠超千年星木,但是它的重量卻詭異開始銳減,每多生長一年樹齡,星木重量便減輕一絲,最終甚至能變得輕若無物,扔到溺水中都能漂浮。顧老傳說: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而飲,那個取水的瓢據說就是用萬年星木製作而成。
這杆冷月風鳴槍所用星木樹齡足足一萬三千載,槍長兩米一二,重量卻只有三斤,堪稱世間少有的寶物……
……
羅靜兒愛槍,癡愛如命。
自從韓躍將此槍拿出,少女便似見到了世間最寶貴的東西,明媚的雙目再也無法離開。
“試一試,合不合手!”韓躍微笑示意。
羅靜兒眼中燦然,玉臂蔥白,持槍在手,一揮,一刺,一掃。
三招使出,屋中風聲大作,一股慘烈殺氣憑空而生。
隨着長槍舞動,但見萬點繁星閃耀,隱隱聚成一輪冷月,長槍引動風聲,宛如鳳鳴吟唱,這種突兀出現的光影和聲音頓時擾亂了人的感知,讓人陷入一種光怪陸離的幻想之中。
畫面太美了,小豆豆看得雙目癡迷,韓躍也是茫然欲醉。
羅家槍法,天下無敵,一點寒芒先至,隨後槍出如龍,韓躍忽然胸口一陣發涼,他驚醒低頭才赫然發現,冷月風鳴槍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心口窩,如果羅靜兒再稍使一點點力,就能把他扎一個透心涼!
“哈…呵呵…嘿!這把長槍,還,還不錯吧……”他打了個寒顫訕訕而笑,明知少女只是試槍不會真刺下來,但是仍然忍不住兩股戰戰。
尼瑪太嚇人了,這把槍簡直有鬼,聲光效應太強,讓人不知不覺間就會陷入死亡之境。
“謝謝你,我很喜歡!”
少女手撫長槍,俏麗的眼中一片迷醉之色,過了良久,方纔輕輕說了一句謝謝。
聲音雖然輕柔,但是語氣裡那種感動卻是濃重無比。
她的情緒有些複雜,目光如水,一忽兒清澈,一忽兒盪漾:“韓躍,我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你到底是不是這個世間之人,你發明蚊香,製造水車,配製藿香正氣水……如今竟又打造出了冷月風鳴槍,如此戰場利器自遠古就已失傳,你是從哪裡尋來的方法?這世間到底還有什麼是你不懂的?”
哈!有妞誇獎,適合裝逼啊!韓躍嘿笑起來。
他仰頭做觀天之裝,一手負於身後,一手卻指着旁邊的流雲金絲鎖子甲道:“勿須多言,先試試這件裝備合身與否,再行誇獎不遲,哇哈哈……”
他狂笑數聲,心中一陣得意。
相比冷月風鳴槍,流雲金絲鎖子甲纔是套裝的精髓。
世間什麼金屬最硬?不是銅鐵,也非金銀,而是天外隕石所提煉的詭異金屬。這套流雲金絲鎖子甲便是如此,通體以某種隕石金屬打造而成,全身共由三萬六千片甲葉組成,中間穿以堅韌無比的烏金之絲,保證了任何關節都能舒暢活動。
天外隕石,屬性獨特,這流雲甲重量十分之輕,全部重量加起來也僅僅只有三斤多,然而堅固程度卻比兩指厚的鋼板還高。
鎧甲自帶一雙金屬長靴,同樣是密密麻麻的甲葉串聯而成,不但透氣性好,而且防禦十足。每隻靴子的腳後跟處都有一道鋒利足刃,削鐵如泥,冷光豔豔。
古代戰場廝殺,將領們的鎧甲大多都不能很好的防護頭部。這套鎧甲則不同,它的頭盔是全護式鳳額盔,面部爲高強度透明水晶,既保證視線開闊,又保證彷彿堅固。
非但如此,此鎧甲的左臂上,還裝有一副機關弓臂弩,裝載有二十四隻合金小箭,弓臂弩的絞絲以虎筋製成,張力十分巨大。只要上好絞絲,征戰時對人一射,不管敵人穿什麼鎧甲都能一下洞穿。
這一套裝備堪稱攻守兼備,滿大唐不會再找出第二套來。
論防禦,穿上它之後便是站着不動讓人砍,想要破防都得幾個時辰。輪攻擊,弓臂弩一射猶如閻王催命,金屬長靴的鋒利足刃不但削鐵如泥而且十分隱蔽,非常適合偷襲。
羅靜兒本身就武藝超羣,再搭配這樣一套裝備,別說是跟那些毫無防護的突厥人打架,就算是對戰大唐最精銳的明光鎧甲士,她一個人都能單挑一羣。當然了,前提是少女的體力能跟得上。
不過這個也不用太過擔心,古代戰爭之時,將領們一般只負責衝陣,很少有鏖戰一說。就算真的陷入鏖戰消耗體力也不怕,因爲流雲金絲鎖子甲的甲兜裡還裝有六片寶貝,那是一種類似巧克力般的特殊糖果,能夠迅速補充人體能量,吃一片融化口中,可抵半斤牛肉的飯食。
“穿上快穿上,讓爺們好好看看,這套裝備到底牛不牛逼……”
韓躍有些手舞足蹈得意忘形,這可是花了大價錢兌換的東西,不親自看看效果怎麼可能甘心?
羅靜兒明顯意動,但卻沒有伸手,反而微微蹙起了眉頭。
韓躍不爽了:“你磨嘰個屁啊,快點換上啊,我等着看呢!”
“現…現在就要換…換嗎?”少女臉上一紅,聲若蚊蠅。
她目光羞澀的掃了掃屋子,狹窄逼仄,沒有一點遮擋,就算再怎麼喜歡鎧甲,她也不能當着一個男人換裝吧。
可憐韓躍還沒有反應過來,尤自手舞足蹈興奮異常的叫道:“快呀,快換啊,我等着看呢……”
羅靜兒臉色越紅,感覺一陣陣發燒,她悄悄拿眼睛瞄了一下韓躍,卻見這傢伙滿臉興奮和激動,似乎很是急切。
“他爲什麼這麼着急?”女人的心思總是特別跳躍,羅靜兒在羞澀緊張之時,也不知爲何心底忽然升起一個念頭。
“莫非,這傢伙又想使什麼壞?”
合該老裝逼犯倒黴,他本就有前科,不但偷過人家的裘衣和手帕,而且還用那些物件***眼下他表現的太過興奮,反而讓羅靜兒產生了誤會。
“你…真的想看?”少女若有所指。
“是啊!送這麼好的東西給你,不看看你怎麼穿上,哥哥我豈不是有些吃虧……”韓躍傻不愣登,回答的有些語病。
誤會越發加深,少女連羞帶怒,終於忍受不來,嬌叱一聲,喝道:“無恥之徒,你給我滾!”
一腳踢出,勢大力沉,可憐韓躍正眼巴巴等着人家穿鎧甲給他看,忽然覺得屁股上一陣大力傳至,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整個人便被踹飛出去。
“你他媽吃炸藥了啊?動不動就打人,懆……”無端捱揍,任誰也是不爽,韓躍從院子裡一下爬起,破開大罵。
羅靜兒憤怒的呵斥聲從屋中傳出:“沒打死算你運氣,想偷看我換衣服,哼,狗改不了吃屎!色棍!”
“呃……”韓躍頓時噎住,無語問蒼天。
“這他媽也能誤會?老天爺還讓不讓人活了?老子只不過想看看鎖子甲的威力,誰關心你換裝的過程了?又不是裸體!”
他正要進屋辯駁,哪知忽聽院門口一聲尖笑,但見一個黑影猛地竄了過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之前,突然脖子一涼,有把長刀駕在了上面。
“涇陽侯,你的運氣,真是不好!”
持刀之人,低聲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