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而獲是可恥的!”
在許瓊終於忍不住對慕容覆水吼出這句話的時候,慕容覆水已經連續進出內庫十多天了,皇家的庫藏內容之豐富、寶物之齊全是慕容覆水從前做夢都想不到的,比如他從前千辛萬苦地跑到崑崙山去找千年雪蓮一片而不得,這次竟然才細雨諸國進貢的物品中隨隨便便就找出了一大瓶經過上等手*提煉過的千年雪蓮精華,用之煉丹還能省事兒不少。
就這樣,慕容覆水每日棧戀內庫不思離京,許瓊是晚上陪着他去,白天在家炮製贗品,累得七竅生煙,還得應付着李裹兒柔情脈脈的眼神和射月似笑非笑的臉色,簡直覺得這是奴隸般的生活。好不容易抽空去一趟洛陽幫總舵吧,人家李天霸和林軍師把一切都整理得井井有條,四海盟派來的大部隊又快要開來了,他也沒個指手畫腳的餘地。有時候許瓊甚至想:“林小綠怎就能上路如此之快?莫非這丫頭也是穿越來的?”不過觀她手*,也不過是許瓊預想的那麼幾套權謀機變,古今通用的,惟獨眼光獨到下手穩準狠而已,許瓊也只好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
終於在三月十九日的早上,許瓊再也按捺不住,拍案而起,怒斥慕容覆水身爲修道之人還懷有如此過人的貪慾,實在爲中華修界所不齒,自己再也不願助紂爲虐了。
慕容覆水正在喝大米稀飯,聞言一笑,也不理他,吃飽喝足了才把許瓊拉到一邊,往左右看了看,道:“師弟,不是爲兄的貪心,只是時辰未到,閒着也是閒着。目下內庫裡的好東西已經全在哥哥這裡了,那人也該回來了,咱們見他一面就轉身離都,何如?”
許瓊被他說暈了:“誰?誰該回來了?合着你每天偷東西是因爲等人閒着沒事幹?”
慕容覆水搖頭晃腦道:“所謂君子好德如好色,哥哥見你遲遲拿不下小月兒,也替你着急啊,尤其那天在內庫中你又鎩羽而歸,知道你本事有限。所以爲你約了個此中高手,讓他好好教導你一番。嘿嘿,這人你雖沒見過,卻也是久仰大名的,不過這陣子他回山探望師父,怕也該回來了。”
許瓊心念電閃:“老慕容有這麼好心?不過,他就是找個泡妞高手教我也不一定能起作用啊,射月的毛病又不在她不喜歡我,硬件問題解決不了,軟件再好也沒用啊。”便問道:“哪來的獵豔高手,能叫風流倜儻的老慕容都爲之景仰?”
慕容覆水笑道:“景仰說不上,各有各的套路罷了。師弟你看,從前我這府上每日出入可全是美女啊,雖然……咳咳,雖然沒一個比得上月姑娘,不過也都是百裡挑一千里挑一的,現在呢,我一句話:不見!立刻就沒人上門煩我了,這是我的套路,我是不會教你的,教了也沒用。那個人有他的套路,是個美女就得死死地黏上,最後不管黏上多少個,人家也都得對他死心塌地,知道的再多,也沒個互相嫉妒的,常年的一團和氣。當然,他這個技巧嘛,有些不那麼光明正大,你要是願意學,他一定樂意全盤傳授給你。話說甭管什麼手段,學會了藝不壓身啊,你要不去學學,怎對得起師兄我爲你引見之德?”
шшш⊕тt kдn⊕c o
“嗯?”許瓊聽慕容覆水這話說的,似乎這些情況聽另一個人講過……似乎,可能,也許,就是九重樓的瓢把子司馬長天吧。許瓊立刻問道:“你說的這個高手,莫不就是二師兄司馬長天嗎?”
慕容覆水點頭道:“對啊。你去不去見他?”
“去!”許瓊咬牙切齒道:“我還有筆帳沒跟他算呢,怎能不去!”
一旦決定了去,這倆人便“去”的很快。
來到九重樓山門外那個小山洞裡,慕容覆水道:“這個陣fa,從前我破不了,現在也破不了,可比皇家內庫的陣fa強多了。”
許瓊一言不發,一臉的晦氣,上前一拳打在空處,只見整個山洞白光一閃,便露出了一道門戶。
慕容覆水瞪着眼睛盯着許瓊,不知該說什麼好,想了想,舉步偶了進去,環視一週,卻是個更大的山洞,慕容覆水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
“師弟,看樣子還有個更大的陣fa,來來來,爲兄樂見你再顯神威。”
許瓊破陣之後,神識一直掃來掃去,卻沒能進得了第二重,這時看見,神念一觀便知道這是個更加嚴謹的仙家大陣,也不知用了什麼fa寶布成,不免心裡叫苦,卻也沒得fa子。
現在放手,承認自己沒這個能耐?許瓊不是幾個月前的許瓊了,倒有些丟不開這個面子。
可是他神識探察來探察去,也沒弄清楚裡面這個fa陣是怎麼回事,最後只好吭吭哧哧說不出話來。
看着慕容覆水得意欠揍的笑容,許瓊忽然心中有了一絲明悟。
自從修道以來,他走的就是人教的路子,雖然表面上**衆家之長,從慕容覆水和射月處學了一些闡教的fa子,可是說破大天去,也沒脫開人教的“領悟”一途,現在到了這種境界,有了自創的心fa,基本上“能”和“不能”形成了涇渭分明的態勢,見過的、一眼就可以瞭解的、或者完全可以心有靈犀的東西,立刻就擺佈得,而其餘的,說沒有辦*便立刻沒有辦*。
這情形,便是人教修士進步的桎梏?
那麼,“絕學無憂”這四個字,又體現了什麼?
許瓊只覺眼前一亮,一剎那他便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渾身頓時輕鬆了起來。
“我辦不到。”許瓊一字一句道:“fa寶佈下的陣fa,我拿什麼去破?嘿嘿,原來是這樣的,我已經明白了。”
慕容覆水見許瓊忽然說出這麼一段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話來,不由得怔了一怔:“什麼意思?”
許瓊“嘿嘿”笑道:“沒見過fa寶,自然不知道fa寶是個什麼東西,不瞭解fa寶,又怎能破了fa寶的陣fa?就像你沒見過天地宇宙,就可以知道天地宇宙的模樣嗎?”
這話正說到慕容覆水的心病上,他氣狠狠地一咬牙道:“好好好,你便給你幾件*寶讓你見識見識!先說好,我這幾件fa寶可是和二師兄用來佈陣的fa寶同源而出,都是闡教的東西,你若是看了學了,以後走了啥歪路子,可千萬別怪我。”說着一揮手,幾件奇形怪狀的東西立刻憑空出現在許瓊的面前。
許瓊想不到慕容覆水會來這一出,歷來慕容覆水在丹藥上一直無私奉獻,再珍貴的丹藥只要許瓊開口,要拿就拿,也不見他藏私,不過fa寶就欠奉了。正如慕容覆水自己所說,人教宗派本來就沒什麼fa寶可炫耀的,不多幾件也都不知是從哪旮旯里弄來的,自然敝帚自珍。
慕容覆水這麼一大方,真把許瓊給嚇着了,遲遲疑疑地看了慕容覆水一眼,慕容覆水瀟灑地一揮手,一副等着看許瓊笑話的樣子。許瓊點點頭,開始“欣賞”這堆亂七八糟的*寶。
一個牌坊,上面寫着幾個大篆,許瓊可憐巴巴地看了看,上輩子的他自然是不認識的,這輩子就那麼幾年的記憶,還沒學到……反正不知是什麼用途。
一串鈴鐺,像極了幾百年後賣耗子藥的自行車把上掛的那種,也不知是生鏽了還是被人摸多了,黃銅色之間有那麼幾處顏色很深,許瓊看來看去,沒看出任何玄機。
幾隻小旗子,三角的,顏色赤橙黃綠都有,看樣子就是專門擺陣的,許瓊觀察了半天,只好搖了搖頭。
一個瓶子,也是白玉的,卻和許瓊給慕容覆水的瓶子不一樣,坐看右看還是個瓶子。能裝人?能裝天?不對啊,那是葫蘆……許瓊摸了摸鼻子,無奈地再看下一個。
一把尺子——一把沒有刻度的尺子,當然也可能不是尺子,只是在許瓊看來像是把尺子罷了。
一塊石頭……許瓊差點就哭了。
磨磨蹭蹭看了半天,除了這些fa寶周身都散發着濃厚的靈氣之外,許瓊一點門道都沒看出來,最後還是慕容覆水等急了,扯着長腔問道:“好兄弟啊——看出來沒有?”
“沒有!”許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他本來就對*寶沒什麼概念,驀得再來幾樣沒見過的,真是猜都猜不出來。
慕容覆水笑道:“倒是誠實,不懂就是不懂。老實說,這幾樣東西連我都不能運用自如,原因自然是咱們人教的路子與他們闡教不怎麼一樣,要學麼,也得學個好長時間,這都是我一年之內……嗯,從別處搞到的。”
許瓊眨眨眼,搞到的?偷?搶?騙?說不了怎麼個“搞”*。
慕容覆水俊臉微微一紅,撇開來路問題道:“你看這幾面旗子,當年封神之戰就有人用旗門陣,便是這個套路了,所幸這種陣fa講究五行八卦,人教所學也還能應付,當然,其他陣fa也無不從這條路上走,不過發動之時更需強大的fa力,以至於維持陣fa也十分講究,咱們就不怎麼懂得啦。旗門陣卻是先天陣fa,你看看,六個旗子,這麼一插……”
他手上一動,便有真元指揮着小旗按方位插在地上,道:“六隻旗子,以真元相連,成一個正反三才陣,這種陣fa十分容易破解,不過也是在外面容易破解,人在裡面便要費些功夫。闡教之中有一門專研究陣fa,也就是兩儀三才四相五行等等,來來回回的繞,直到把人繞得進去就出不來,每一步都大有講究,要咱們去學,嘿嘿,累也累死了。”
許瓊長吁了一口氣,道:“如此說來,人教的人如果落在闡教的陣*之中便是凶多吉少啦?”
慕容覆水笑道:“那可不盡然,人教講究順應天理,順勢而行,一來與闡教沒什麼衝突,二來也不那麼容易被闡教的陣fa罩住,三來嘛,嘿嘿,恐怕人教的修士一出山,闡教中人根本不知你是幹什麼的,只當你是凡人一個,誰來對付你?”
許瓊想了想也是,按說以慕容覆水的年紀和本事,是沒資格下山歷練的(不到突破的時候呢,有什麼可歷練的?),只是長輩都入魔了,這些規矩統統不管,由得他去。要是到了西門吟雪的地步,可以想見,如果三月初三去觀天台的不是他倆而是西門吟雪,想必那幾個老道也看不出西門吟雪的修道人身份。想到這裡,便點了點頭,他卻沒想到,現在以他自己的本事出去,真想收斂行跡的話,仙都派那些老道也未必能看出他的身份來。
許瓊興致勃勃地往地上一坐,道:“你說這個陣fa便和你的fa寶有類似的地方,了不起便是三十六、七十二面旗門擺成的唄,因爲別的fa寶你也不一定就能布出陣fa。來來來,用你的正反什麼陣困我一下試試,我在外面看完了,再來裡面感受感受。
話音未落,許瓊只覺眼前一黑,周遭的事物立刻都不見了,天上甚至還漸漸出現了夜空的形態,不禁大驚道:“這,這就是你那狗P正反三才陣嗎?怎麼和……”要說“怎麼和書上看的終極陣*有得一拼”的時候,忽然醒悟過來,便閉嘴了。
慕容覆水笑道:“厲害麼?你先別發動,我現在使的是幻字訣,讓你見識見識陣fa是怎麼回事,好,困字訣來啦。”
許瓊正站在“夜空下的山上”感受着周圍“軌跡”的不正常變化,忽然感覺空間一放一收,竟然整個人的神識都受到了限制,聽慕容覆水的話故意不抵抗,仔細感受了一下,過了一會又聽慕容覆水道:“困字訣知道了,下面你要用心自保,滅字訣來了。”
許瓊哪有不聽話的?立刻繃緊了神經,監控着周遭的軌跡變化,適才的兩訣他已經摸到了一點端倪,現在要說到“滅”,他倒已經想了幾個足以“滅”自己的fa子。
慕容覆水口訣一念,陣中的許瓊立刻感受到無窮的殺意,隨即,三月初三老和尚向他進攻時的軌跡變化就再現於他的身邊。
許瓊嘿嘿一笑,曲指輕彈,那攻擊立刻消弭無形,眼前的景象也回覆了正常。
再看慕容覆水呆立當場,喃喃道:“我才發動了一半,也沒見你有啥動作,怎麼陣fa就被破了呢?”
許瓊問道:“你用了幾分陣fa?”
慕容覆水笑道:“只是一小半的威力罷了,不過也不應該,困在正反三才陣中的人,一般不花個幾柱香的時間,是沒fa摸清陣眼所在的,因爲這個陣fa威力雖然不大,但是本身有些相生相剋,故而變化很快。快說說,你是如何找到的?”
許瓊怔怔道:“陣眼?陣眼是什麼東西?”
慕容覆水急切道:“你都不知陣眼何在,如何破陣!你小子少藏着掖着,快給我從實招來!”
許瓊苦思冥想,也沒想到適才自己化解攻擊的時候有什麼特異的地方,最後想到一個可能性,不由得一蹦三尺高,道:“哈哈!哈哈!我想明白啦!原來所謂陣fa就是這麼一回事啊!”——
我是萬惡的分隔符——PS:實在忍不住了!TNND,違’禁’字設置的太BT了吧?FA這個字都被pingbi了,還叫我們寫仙俠的怎麼寫?都沒腦子嗎?真想屏蔽些敏’感的,也TM別pingbi單字啊!中國字的用FA多了去了,就那麼幾千個字,全被你pingbi了還寫個P啊!KAO!
曾經還有個變態的,從前我寫個小說,裡面有陳近南,文中稱呼他爲“陳’軍師”,“陳’軍”兩個字竟然被pingbi了,後來查查是某省作’協的秘書長,暈了,大衆人名都pingbi了,太諂’媚了吧!你們這幫流’氓’文’人還會不會幹一點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