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與李麗苑溫存之後,李元興卻是沒有半點睡意。.
腦海之中如果過電影一樣,不斷的在重複着現代的生活,王五等人的身影。突然又是李嵐姍與葉秋霜打架時的回憶,總之很亂,亂到讓李元興的心難以靜下來。
李麗苑知道李元興沒有睡,她不想去打擾。
秦王殿下將來永遠留在大唐,這已經不是秘密了,秦王捨棄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卻也沒有人相信,可以什麼也不捨棄就能作出選擇來。
秦王殿下心中也有苦,只是不知道會對誰訴說。
李元興睡不着,其實李嵐姍也睡不着,看着呼呼大睡的武曌,李嵐姍有些要發瘋的感覺。在後世的現代,你擁有一千億米元絕對是世界首富,可現在,此時此刻她突然發現,武曌竟然敢去把一個礦區佔爲已有。
一個鑽石礦區值多少錢。
李嵐姍心想着,少說也有幾十億的財富。
那麼,在東南的整個翡翠礦區值多少,那是一個天文數字。至少在華夏民族對玉文化的熱衷上來講,那就是一個天文數字。要知道拉上幾十噸石頭回來,就能頂上一個州的糧食消耗。那個礦區何止是幾千個幾十噸呀。
再說石見銀山,那可是支撐了倭國整整十年的國家經濟。
儲量巨大的一個超級銀礦。
別說武曌認爲,其中可能有一成可以由她們自由支配,就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怕都不是後世的頂級富豪可以相比的。
這麼巨大的財富,武曌表現出來的平靜更讓李嵐姍感覺到驚訝。
次曰清晨,李嵐姍有些昏昏沉沉的,似睡非醒的被人吵醒了。先是侍女幫助洗臉,更衣,梳頭。然後是配飾品,再接着連吃早餐都是給喂到嘴裡的。足足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李嵐姍只是感覺到身體挺重的。
“別以爲我不知道李元興那壞蛋悄悄的給你打造了一套首飾,照一照鏡子。這一套纔是出自皇家金匠之手,最巔峰的公主全套首飾。你也別嫌重,光是金子就用了六七斤,而且還是唐斤的重量。”
武曌正說話着,一個女道進來,爲李嵐姍診了脈。
“嵐月公主想來是因爲換了新的地方,昨夜休息的非常不好。一些調補養身的藥服用些,對靜心養氣有着極大的好處。”
那女道拿出的似乎是中成藥的丸劑。
李嵐姍接過吞服了下去。
武曌這時開口:“雪晶閣主,你也去長安嗎?”
“不僅我要去,師尊他老人家,還有道門十幾位師叔伯也要去。聽聞長安六品以上的官員都要參加。再有什麼人,貧道不通政務,也不知道了。”
秋香在門外請示:“時辰已經到了,殿下吩咐準備出門。”
“好,現在就走!”武曌迴應了一聲。
李嵐姍連一個照鏡子的機會都沒有,只是感覺頭上有些重,不知道她們把多少東西給自己整到了頭上,再看武曌,頭頂上只另了一枝花,然後額頭上有一條金飾罷了,身上也沒有多少的飾品。
“你穿的是正裝嗎?”
“不是,最多有兩成算正裝,不過你是全套。爺爺應該也是全套,李元興那傢伙肯定比我穿的還簡單,長安誰不知道,秦王殿下脫光了還是秦王,所以咱們的秦王除了大禮儀,或者朝中非常正式的會議,基本上不會穿全套正裝的。”
李嵐姍走到門口,就感覺脖子有一點發硬,她還不習慣頭上戴着大量的金飾。
李元興沒有在門外,這讓李嵐姍多少有些失望。
好在出了門,就有軟轎等着,李嵐姍也不用走多少路。
出了秦王府正門,李嵐姍都沒有見到櫃爺或者是李元興,就是秦王妃她也一個都沒有看到,只看到了鎧甲鮮明的軍陣。
“全套儀仗,怕是到了長安連午餐的時間都過了。”武曌抱怨了一句。
李嵐姍卻是打算好好的觀察一下這個儀仗,可惜卻無法順着她的心意,馬車已經準備好,上了馬車簾子拉下來,外面看不到半點,從裡面也看不到外面。
這個時候,李元興正站在隊伍的中間,聽着禮部的官員在念着不知道有幾千字的贊文。雖然沒有戴冠,可李元興身上穿的卻是秦王的正裝。
而櫃爺,穿的卻是黑色打底,金線繡花的一套親王級漢服。這是武曌給特意準備的,也經過了禮部備案。依的是秦漢時的禮節,黑色金龍紋在秦漢時代就是皇家的特有服裝,禮部依古禮,沒有坐過皇帝的人,追封爲太上皇,卻不能享受皇帝的禮儀。
這禮節是從春秋就傳下來的。
五品、六品的官員從長安來到秦王莊前迎接,這是禮部定下的禮節。
櫃爺對歷史已經研究的很深入了,在現代可以稱爲漢唐史的權威,可今天的儀仗,這迎接的禮節,還是讓他很驚訝,很意外。
迎接的禮節足足經歷的一刻鐘,這才正式起程。
櫃爺在默默的記着這些禮節,上了馬車之後,還準備拿紙筆記下來。
李元興笑着說道:“爺爺還打算研究嗎?還有機會研究嗎?這些東西我的意見是還是簡化了好,可惜沒有人聽我的,還被御史們彈劾!”
“禮法不可廢,這是治國之本。這也是對百姓與各階層的一種道德約束。”櫃爺很嚴肅的迴應着李元興。李元興只是聳了聳肩膀,沒有再說什麼,靠在馬車上閉眼休息。
櫃爺昨天夜裡睡的不錯,這會精神頭很好。有一句沒一句的問着李元興近來周邊的防禦與備戰情況,李元興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着。
“五郎!”櫃爺突然這麼一稱呼,卻是一下把李元興驚醒了。
等反應過來,李元興苦笑着:“爺爺你到是適應的挺快。現在能稱呼我五郎的人,兩隻手肯定能數得清。”李元興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有敢稱呼他爲五郎的,在大唐絕對是擁有着極大權勢與身份的人。
“你準備什麼時候打安南?”
“別問我,爺爺作主。什麼時候打,需要多少物資,後勤怎麼辦。爺爺可以全權作主,甚至連點將的事情,我都可以把天策府令牌給爺爺你用。”
櫃爺卻說道:“我要練兵,你怎麼看。”
“難道,我大唐現在的戰力,還不足以對付安南嗎?”李元興聽到練兵的說法,第一反應是打安南的壓力不小。櫃爺解釋道:“你現在不可能製造出來銅彈殼的槍械,而且你的火藥還是黑火藥,所以在安南那潮溼的環境下,反倒是一種限制。”
李元興很認真的聽着,正櫃爺卻沒有機會再講。
第二批迎接的人也到了,這是在商會街,由長安的四品官員,還有各階層的名士,大儒所組成的迎接隊伍。
又是很長的贊文,很複雜的禮節。
李元興有些後悔,當初應該哄着李淵陪櫃爺進長安,自己則先一步以安排宴會的名義先進長安,那就可以逃過這複雜的迎接大禮了。
櫃爺卻是興致勃勃,依他所懂得的漢禮在應對着,心中有着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驕傲。
真正的高潮並不是這些禮節。
在長安城舊址以南,大競技城以北,正中的位置,這裡是鐵路原先的長安城車站,有擴建,但更重要的這裡變成了一個彎道,火車從這裡往東,繞過長安城往渭河碼頭而去。在鐵路的以背,大約幾十步的距離,是一條寬度爲八十步的護城河。
正在修建中,僅僅完工了一段的護城河。
河上不再有吊城,而是一主兩副,三座石橋。
這是工部經過研究後設計出來的,理由是橋面過寬那麼所需要的成本就會增加,難度也會加大數倍,所以主橋爲十丈寬,兩座副橋各六丈。
在這個橋以內,就是長安城新城的城牆,完成的部分也僅僅只不到五百步,五個城門洞,也只有中間的主門洞,還有最左側的門洞拆掉了腳手架,其餘的部分工程還在繼續,至少還需要半個月時間,五個門洞才能夠全部完工。
大唐皇帝李二的馬車就停車主城門洞外,而李二則是站在主橋上。
大唐皇帝親自迎接,這是何等的榮耀。
李元興沒有說話,也沒有給櫃爺任何的建議,只是陪着櫃爺走下了馬車。在隊伍後面的李嵐姍也下了馬車,面對大唐皇帝的親自迎接,李嵐姍原本心中計劃好的,詳細的考慮過,見到皇帝之時的那套臺詞,似乎完全沒有用了。
櫃爺大步向前,腳下沒有半點猶豫。而李二也主動的迎了上來。
在距離大約十步的位置櫃爺停下了,李二也停下了。
那怕是事先都考慮過,都計劃過,也研究過來禮節,在這個時候,當真面對面了,人的內心深處也難免會有一些變化。
突然,櫃爺挺直了身體,依秦軍禮節行了一個軍禮。
李二隻微微一愣,立即以大唐的禮節回了一個軍禮。
“朕懂了,朕在今曰立下一個規矩,大唐李氏皇族子孫,沒有在軍中任職,沒有爲大唐而戰的,不授爵,就算是聯的太子,壞了這條規矩也不再有資格是太子。軍士,講的紀律嚴明,身爲皇族沒有爲大唐流過血,有任何資格說會保護大唐。”
“大唐萬世,大唐萬世!”
兩旁的禁軍開始高聲的歡呼起來,李二這才上前依皇族晚輩的禮節微微欠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