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血的味道似乎還在長安城的風中。
李元興有一些緊張,他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李淵。要知道李淵能起兵反隋到最後坐上江山,也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無論李元興怎麼想,他見李淵的事情都已經不可能改變。
若大的宮殿裡只有李淵一個人揹着大門站在那裡,連李二都被要求迴避,據說這是李淵禪位前最後一個正式的聖旨。
單獨見李元興!
李元興進入宮殿之後,大門則禁軍從外面關上,整個大殿之中就只有李淵與李元興。
“身在皇家,是沒有親情的!”沒有想到,竟然是李淵先開口。
說完這句話的李淵慢慢的轉過身來,他沒有見龍袍,只是穿了一件普通的長衫。李元興打量着這位推翻楊家江山,建立李家江山,大唐第一位皇帝。
這位大唐第一位皇帝更像是一位鐵血的將軍,國字方臉,剛毅。一雙眼睛卻是如鷹一般,如盯着獵物一樣的盯着李元興。
李元興打量着李淵,而李淵也在打量着李元興。
“你象吾兒元霸!”李淵口氣一變,向着李元興招了招手:“過來,你倒是大膽。在這大殿之上,你是大唐第一個敢不對吾施大禮的人!”
李元興走近幾步,伸手一扶李淵。倒不是刻意討好,只當對方是一個老人吧。
雖然李淵還不老,之後又生了幾個兒子呢!
“其實,有些事情是你的錯。並不是皇家無情!”李元興感覺到李淵語氣之聽善意之後,第一句開口就是指責。李元興相信李淵不會殺自己,李世民也不會讓李淵殺自己,以一個現代人對心理學的研究,這個時候李淵需要的是一個安慰。
李淵笑了,拉着李元興坐在臺階上:“那皇位我不坐了,我聽你說說!”
“讓一個廢物坐在太子之位,自己的弟弟強到讓整個大唐都沒有把他當回事,你說他睡得好嗎?”李元興拿出的是櫃爺講課中的理論。
李淵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過,長幼有序!”
“大唐剛建國,打江山誰出力多?出力多的沒有分到更多的肉,就算他服,他的部下服嗎?不過反過來講,任何人換在老爹你的位子上,這事情也難辦。”
李元興一句老爹把李淵說的又喜又悲的,重重的在李元興肩膀上拍了幾下。
“突厥纔是大麻煩,換句話說,讓那廢物上位。突厥怕是會佔了大唐好多土地呀!”
“所以,我馬上禪位。”
原來讓李世民提前登基竟然是李淵的意思,這一點倒是讓李元興沒有想到。
李淵又說道:“兒子我有許多,既然是皇帝,那就顧的是李家的江山。那突厥當年吾就不喜歡。說起來,你也是我兒子,明個要給某磕頭,某雖然不當皇帝了,有個天上的星君給某當兒子也是不錯!”
李元興一臉的古怪,真猜不到李淵這會腦子想得是什麼?
“其實當皇帝也很無趣!”李淵的話匣子打開了,一會說這個,一會說那個,晚餐是禁軍送進來的,沒有人知道大殿裡的兩個人說了些什麼。
李二下了嚴令,誰打聽誰死。
李二心中也好奇,但是他卻更清楚,有時候許多事情還是少知道爲好。
能忍耐着,發動玄武門之變,坐上大唐皇帝寶座的人,心性都不會弱。李二會把這個問題藏在心底深處,等到李淵死掉的時候再問。
在李元興與李淵聊天的時候,李二卻在和房杜兩位先生討論關於未來秦王妃的問題。
在場的還有長孫氏與楊妃。
當然,這個秦王妃是指李元興的秦王妃,可不是李世發的長孫氏。
“長孫家已經不能考慮了!”長孫氏首先開口。
長孫已經出了一個皇后,再出一個秦王妃,怕是天下世族都會視之爲敵!
“崔家、王家、盧家?”李二追問了一句。
房玄齡這時候說道:“世家門閥都是皇室的對頭!”
房玄齡的話只說了一半,但卻非常明白了。無論這秦王妃是那一家,都對這些家族有着極大的助力,那麼自然也會有對皇室不利的因素。
“五郎不可能不娶妻!”李二很爲難。
“不難!一正妻二平妻!妾室也是有地位的,只要孃家夠強!”杜如晦出一個狠辣的主意。房玄齡當時就冷汗直冒,急着擺手:“不,不好。五郎怕是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後園失火呀!”
李二用力一擊掌:“不,身爲秦王,自然要爲國出力的!”
爲國出力需要娶許多老婆嗎?房玄齡很想問這個問題,可看到連即將成爲皇后的長孫氏都點頭同意了李二的觀點,他心中對李元興有着無限的同情。
老婆多了,家有惡妻的機率會大許多倍。
最後決定由房玄齡將這個安排告訴李元興,並且負責聯絡這事。
“聖人您這位弟弟可頂五萬兵馬!”杜如晦這話不是恭維,而是實話。
光說秦王這個封號,如果沒有李元興的話,就算大唐萬世也不會有人有資格再封秦王,同樣也不會有任何人敢被封爲秦王。
秦王代表的不止一個王位。那更是代表着大唐的一種身份,一種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地位。甚至是,與皇帝同尊,萬萬人之上的地位。
“五郎腰要好!”杜如晦冷着臉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所有人都愣住了。
轉而鬨然大笑,只有房玄齡一人一臉迷茫:“克明此話何意?”
“好了,此事就到這裡,玄齡去安排此事。登基之後,最多一個月要給五郎完婚。秦王府連牌匾都不用換直接給五郎就是了。一應僕役,玄齡看着安排就是了。”
房玄齡起身後躬身一禮,退離了李二的書房,依然是一臉的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