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律法規定,只要定親,你們就是合法的夫妻。所以,你一時是鄭家的人,一世就是鄭家的人,如果違抗,那是要流放的...!”
李泰真的很有才華,他可以將唐律背的是滾瓜爛熟,試問,有哪對父母不喜歡這樣的孩子。
只是就在李泰說完,鄭綿露出微笑的時候。
突然,又有一個聲音響起:“越王殿下真的是天資聰穎,大唐律法背的是嚴絲合縫,只是可惜,死記硬背還差了一點火候。
確實...李荇安曾經是鄭家的人,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了,因爲鄭家上次誣陷和我李荇安有通姦之罪的時候,就已經將李荇安用通姦之罪給休了。”
“什麼...?”鄭綿臉上一個驚駭,顯然這是鄭綿沒有想到的。
唐朝,特別是貞觀期間的《戶婚律》對正妻的保護,相當的給力。
李世民制定的婚姻法,男人不能無緣無故離婚,只有在正妻犯了“七出之條”的情況下,男人才能休妻。即便是正妻犯了“七出之條”,還得沒有“三不出”之條,男人才能休妻。
這本來是保護正妻的法律,但是對於李荇安來說,那真的是一種煎熬,李世民家族制定的婚姻法,就規定了“有所娶,無所歸,不出”。
丈夫要休妻,必須取得正妻孃家的同意,還必須讓正妻離婚後有房子住,有生活來源。這一條律法,讓男人離婚的成本非常高,家裡沒有礦的男人,根本就不敢離婚。
李荇安不能被休,而李荇安想要提出和離,那也是根本不太可能的,雖然大唐民風已經很開放了,可是這和離還真的沒幾次,更何況是這世家門閥。
但是有一條可以讓夫家休妻,那就是妻子一旦給丈夫送了一頂草原色的帽子,男人就可以無條件休妻了。
李荇安和李戰被誣陷爲通姦罪的時候,鄭家的鄭仟老謀深算,爲了可以替自己的兒子霸佔鄭潭的財產,直接出具了一張休妻證明。
李荇安都沒有來得及反應,本來還以爲這是羞恥的證據,可是今天,居然成爲了翻盤的本錢。
“不可能...不可能...!”鄭綿大聲的喊着:“大唐律法規定,沒有特殊情況,一定不能休妻,當時你和荇安被證明了通姦之罪根本就不存在,所以荇安的休妻證明,也應該作廢。”
“沒錯...!”李泰走出了馬車朗朗的道:“我看你纔是死記硬背,通姦之罪是假的,所以休妻證明也應該作廢。”
“青雀...你可是真閒呀!”
李泰一出來,直接就和李承乾照上了面,兩人一見面火花就開始四射,其實此時的李泰對李承乾的帝王還不是很渴望,現在李泰一直和李承乾作對的原因,單純的就是爲了爭寵,李泰認爲自己纔是爹媽心中的寶,李承乾不如自己。
這纔是李泰現在一直和李承乾作對的主要原因。
“太子殿下...!”李泰看着李承乾也不怵,而是帶着淡淡的微笑道:“您也是一樣呀!”
“我要去大理寺,我要去告這份休妻證明不合法,李荇安沒有和李戰通姦,所以,李荇安還是我鄭家的媳婦,他要跟着我回鄭家。”鄭綿大聲的喊了起來。
這個時候,李戰也是皺起了眉頭,這個鄭綿是個什麼情況呀,怎麼感覺鄭綿不是來請自己的弟媳回去,而是想要將自己出走的老婆給接回家。
看了看李荇安那美麗的面孔,再看了看鄭綿那氣急敗壞的模樣,李戰突然發現,這裡面難道有什麼其他的故事?
忽然李戰心中有了一個想法,要知道如果這個鄭綿要是真的去大理寺鬧的話,沒準還真的就將這件事情給鬧成了,那可不是李戰願意看到的。
所以李戰看着有些失控的鄭綿喝道:“鄭綿,你還算個什麼男人...在這裡撒潑敗壞李荇安的名節,這就是你這個男人想要做的。
你要真是男人,你要是真想保護李荇安...在李荇安被你的弟弟鄭錦趕出自己原本家的時候,你就應該去保護了。
可是當時的你在做什麼?
很遺憾,你這個一直口口聲聲說要保護李荇安的男人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可憐的躲了起來,你可知道,被趕出鄭家的那個時候...李荇安是多麼的絕望,那個時候的你在哪裡?
好不容易李荇安熬出了頭,這個時候,你卻又跑了過來,想要將李荇安給要回鄭家,做你鄭家一輩子的寡婦,你告訴我,這是人做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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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沒有一點男人的樣子,就知道爲了自己那一點私心,說真的,我很鄙視你,有的時候,明明就沒有了機會,爲什麼不去選擇放手,並不是在自己的身邊就是幸福,其實最幸福的...是看到她的幸福。”
一席話說完,鄭綿居然有一串眼淚劃過了臉龐,本來那歇斯底里的臉,也終於恢復了平靜,李戰的話深深的擊打在了鄭綿的心中。
還記得他第一次見李荇安的那一回,微風輕掃,蓋在李荇安的紅蓋頭被微風吹起一個角,鄭綿第一次看見了李荇安的臉,那一刻鄭綿的心悸動了,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以前鄭綿不信,但是現在鄭綿信了,只是,見面的那一刻就說明了兩人永遠的不可能,這是一種何等的壓抑,鄭綿將自己的情感拼命的壓抑着。
一直到現在,今天終於被人說了出來,自己的行爲原來對她來說只是一種負擔,自己的只是一廂情願,鄭綿過了一會,流着的淚的露出了一絲笑容道:“李公子...多謝你的醍醐灌頂...這個時候,鄭綿才知道自己剛剛的話語是多麼的幼稚。”
說完,鄭綿看着對面一臉驚慌的李荇安道:“荇安妹妹...!”
李荇安一愣:“啊...!”
鄭綿笑道:“你已經不是我鄭家的人了,不過,我曾經是你的大哥,那我一輩子就是你的大哥,以後你就是我鄭綿的妹妹,不知道荇安妹妹你願不願意?”
鄭綿的話說完,李荇安見這件事情好像可以解決了,所以也是連忙的道:“當然可以...雖然我現在不是鄭家的人了,但是我李荇安一輩子都記得大哥對我的好,自此我和大哥就是異姓的兄妹了!”
“異姓的兄妹...!”鄭綿咀嚼了一句,跟着躬身笑道:“好...就是異姓的兄妹,以後誰敢欺侮你,我鄭綿將和他不死不休,無論是誰。”
說完,鄭綿一個躬身,跟着轉身上了馬車,馬車緩緩的離開,可是誰也不知道,鄭綿在馬車中,哭的是撕心裂肺,哭的原因有很多,有夢想的破滅,有自己膽小的鄙視,有沒有未來的苦澀。
不過,哭完之後,一切就都煙消雲散,而長安城自此過後就會多了一個翩翩鄭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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