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女能得夫人垂青,這可是她的福氣,七寶,你可願意拜李夫人爲師?”
“當然願意。”程七寶用力地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大聲答道。
紅拂女爽朗一笑,親暱地輕拍了拍程七寶的肩膀。
“那既然如此,此事便成矣。老身這一身本事,也總算是有了個傳人……”
“既然收了小女爲弟子,這收徒之儀也還是該有的,還請夫人稍待幾日……”
又聊了不大會的功夫,紅拂女便站起了身來。
“收徒之禮擇吉日便可,不過七寶你若想先學,明日你便到我府中來,晚上再歸家,可好?”
“好!”程七寶同樣也是很乾脆利落的女子,毫不猶猶豫地脆聲答應了下來。
門口的一干糙老爺們都不禁暗生歡喜,親妹子得了這麼一位傳奇女性,軍神李靖的夫人爲師。
日後在狐朋狗友那裡,又有得顯擺了。
程處弼亦是老懷大慰,眉開眼笑不已。
軍神李靖在大唐軍方威望無人可及,而自家妹子,能成爲他夫人的開門弟子。
這怕是日後的演義話本小說裡邊,指不定也要有自家妹子的事蹟。
嗯,哪怕是那些演義話本里邊沒有,沒關係,親哥幫你寫,肯定能夠讓親妹子的事蹟也能夠流芳百世。
不大會的功夫,紅拂女就牽着程七寶的手來到了書房門口,程三郎等人紛紛避讓到一旁。
紅拂女回身朝着那相送到了門口的崔氏一禮。“夫人不必相送,我自去便可。”
“既然如此,那大郎你們代老身送一送李夫人。”
“孩兒遵命,夫人請……”程處默答應了一聲之後,率領着一票兄弟相送。
不過這個時候,性格跳脫的程老六甚是羨慕地朝着七妹小聲地滴咕道。
“妹子你可真是好福氣,居然得了李夫人親睞,收爲弟子。”
一旁的程老二忍不住也按捺不住開口相詢道。
“夫人,你覺得小侄如何?”
紅拂女看了一眼這位模樣體格都與程大將軍極爲肖似的程二郎,嘴角微彎。
“你們程家兄弟,體格健壯,若練技巧,反倒會顯得束手束腳,還是用一些大開大合的重兵器更適合。”
程家兄弟都深以爲然,程處弼也同樣覺得很有道理。
畢竟玩技巧的人,一定得纖瘦而又靈活,像膘肥體壯的程家人,就適合一力降十會。
當然,七寶妹子屬於特例,很適合技巧性的擊技之術。
臨近盧國公府門口之後,猶豫了半天的大哥程處默終於咬牙開口道。
“夫人,今日夫人收下舍妹爲徒,此乃大幸事也,現在時間也已近黃昏,來都來了,還請夫人留步,我等也好設宴款待夫人。”
“程大郎的好意,老身心領,不必了,老身還有事情。”
程處弼被大哥胳膊肘頂了一下,也只能硬起頭皮相勸。
“這,夫人你就答應唄,不然你這麼一走,回到我爹要知道我們兄弟如此待客不周,指不定要臭罵我等一頓。”
李夫人一回頭,打量着這幫讓人頭疼的程家娃娃,俯首看了一眼程七寶。
又掃了眼旁邊的親兒子,朝着李德獎頷首吩咐道。
“既然你們話都到了這份上,也罷,二郎你就留在這裡,收拾你這幫摯友的這番美意,老身就先回了。”
孃親的話音剛落,李德獎就感覺自己被幾隻有力的大手拽住了胳膊。
“啊,這……娘,孩兒……”
“德獎老弟,你娘都吩咐了,你還想做甚?是不是不把咱們程家人當兄弟了,老二愣着做甚?”
大哥程處默一歪腦袋,二哥程處亮心領神會,一把挽着李德獎的胳膊嘿嘿嘿地往府門內拖去。
看到親兒子那副無助的表情,紅拂女不禁婉爾,險些笑出聲來。
一幫子小娃娃,由着他們鬧騰去,反正老身才不會上這個當,畢竟老爺可是幾次怒斥過程家宴的黑幕。
而程處默與程三郎兄弟二人很有禮貌與默契地站在府口口,恭敬地目送着這位英姿颯爽的李夫人打馬而去。
目送着李夫人遠去之後,程處弼搓了搓手,親暱地颳了刮七妹的臉蛋。
狠狠地誇了一通親妹子,誇得程七寶紅着臉蛋趕緊回了府,接下來,自然就是程家兄弟大灑英雄貼的時間。
畢竟程家擺宴,怎麼可能只有一位客人,這也太瞧不見程家人的大氣與豪邁了吧?
就李德獎那小酒量,怕是走不完一輪就得躺在門板上被撂門口去,多沒成就感。
再說了,自家妹子能夠成爲那位傳奇女子的嫡傳弟子,這麼爲老程家增光添彩的好事情,怎麼能不大肆慶祝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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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獎最開始是面如死灰,可隨着一幫子好兄弟望風而來,總算是又支愣了起來。
畢竟自己一個人面對猶如羣魔亂舞一般的程家兄弟,壓力實在太大,但是當一干兄弟們齊聚於此之後。
抗壓能力瞬間強了不少,畢竟要死一起死,好歹自己不是酒量最差的那個。
指不定還能夠有五十步笑百步後再犧牲的機會。
一干好兄弟的爹幾乎都踏上了陪着陛下前往晉陽的隊伍,親爹不在府中,那麼,昔日籠罩在這票武家子弟腦門上的陰霾自然也就消散了大半。
大傢伙都眉開眼笑,推杯換盞,說話都比往常都要多硬氣幾分。
程處弼打量着這幫子眉開眼笑的好兄弟,看着那位此刻已經喝得面紅耳赤,還帶着一臉浪笑在那裡得瑟的李震。
不禁直接就嘿嘿嘿地樂出了聲來,惹得一旁的柴哲威好奇地湊了過來。
“我說賢弟你自個在這偷着樂什麼,來來來,好歹跟爲兄我分享分享。”
“哲威兄你看,昔日諸位長輩到我家中赴宴之時,那李震最是假斯文。
而今日他爹已然遠行,瞧他笑得多麼的開懷,倒是讓程某想到了一個生動的成語。”
“哎喲,來來來,處弼兄你倒是說說,哪個成語?”
李恪這位同樣喝得臉跟猴子屁股類似的好兄弟也躥了過來,想要聽一聽處弼兄的高見。
“自然是父辭子笑。”
“父慈子孝?”柴哲威與李恪一臉懵逼地看着程三郎,看着他拿手指頭蘸了酒水之後,在桉幾之上寫下了這四字成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