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7章 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許敬宗(求訂閱求票票)
聽到了陛下此言,李義府心中一喜,看來,自己果然沒有猜錯。
陛下十有八九是想要敲打老程家,或者說敲打那位天天被御史臺團隊羣噴的程三郎。
“陛下,文采再好,也終究只是小道,臣既然爲監察御史,本就負有分察百僚之重任。”
“臣入職御史以來,一直兢兢業業,生恐行事有所遺漏有負浩蕩皇恩……”
“而那小程太保自入職洛陽令以來,遲到早退實屬尋常,甚至在當值期間,遊手好閒,嬉於街市,置陛下所委之重託於不顧……”
看着這位一臉義正辭嚴,開啓噴子模式的李監察。
李世民欣慰地一笑,好好好,不愧是大唐的忠臣,雖然程三郎沒有他們形容的那麼誇張。
但是大唐能夠有這樣一幫子不怕事,連老程家都敢惹的御史,這才證明大唐的吏治清明,百官的忠誠。
“唔……好了好了,程三郎那小子,的確有些,有些過錯,朕也已經親自說過他了。”
“今日朕召你前來,就是看中了你這種剛正不阿,不懼強權的勇氣。”
看着陛下翹起手指頭衝自己虛點了點,對自己行徑大中褒揚的,李義府內心歡喜得幾乎發狂。
陛下能夠欣賞自己,看來,自己終於等到了天上掉餡餅的機會,
好在李義府用力地掐了自己的大腿好幾把,大約把腿根給擰青了,這才控制住自己的嘴角沒有過於誇張的上揚。
一臉正義凜然地朝着陛下恭敬一禮。“臣無他念,唯盡忠陛下爾。”
“好!這纔是朕的愛卿。”李世民發出了一陣爽朗的大笑。
隨手抄起了案几之上的一份手詔,朝着一旁的趙昆打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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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昆大步上前,接過了這份手詔之後,來到了李義府的跟前,遞了過去。
李義府顯得有些惶恐,又有些激動地雙手接到了手中,看向大唐天子。
只看到了對方笑眯眯地示意自己看手詔,李義府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緩緩地打開了這份應該是陛下親筆所書的手詔。
目光一掃,李義府臉上的表情瞬間石化,眼珠子就彷彿像是那在冬日枯水期在那洛水河中緩緩升起的橋墩子。
看到了李義府那副模樣,惡趣味的大唐天子李世民很欣慰自己帶來忠臣的小驚喜。
此刻,李義府腦子已然亂成了一團漿糊。
這特麼的洛陽縣主薄是什麼鬼?老子可是堂堂的監察御史,職低而權重的監察御史。
陛下你這是鬧什麼妖蛾子,難不成,是因爲自己彈劾那位程三郎太狠了。
陛下對自己心懷惡意,特地整這麼一出,就是想把自己交給自己的愛婿,讓那個惡名遠揚的程三郎弄死自己?
李義府足足震驚了幾息之後,這纔回過神來,很想一個弓箭步飛撲向那皇宮深處的馬棚裡邊找個槽狠狠地臥上一臥。
擡起了頭來,看到了陛下那略帶捉狹的笑容,李義府眼眶直接就溼潤了。
“咦,我說李卿,怎麼,對於朕的安排,卿似乎不太樂意呀。”
聽到了這話,李義府直接推金山倒玉柱地拜倒在地,痛心疾首地道。
“陛,陛下,臣,臣彈劾那小程太保,絕對是一片公心,絕無私念啊陛下……”
“朕自然知曉,快快起來,正是因爲你的忠心,朕,纔會將你置於那程三郎的手下爲官。”
“???”李義府看着那隻將自己攙起來的大手,整個人都迷了。
讓老子去跟那個惡名遠揚,心眼比針眼還小的程三郎蹲一個坑,居然是因爲老子太過忠心?
這是什麼樣的神邏輯?李義府直到離開了文成殿,朝着宮外行去之時,仍舊覺得自己腦袋嗡嗡作響。
程三郎那小子,雖然自己沒有直接跟他打過交道,但是請看一看自己的同僚,那位關御史的下場就知道了。
現如今,那個倒黴的哥們,已經成爲了御史臺之恥。
而自己,居然要去跟那個被自己彈劾過多次的程三郎共事。
越想越覺得心寒,李義府都恨不得抄起褲腰帶,在這皇宮裡邊尋個歪脖樹吊死算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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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不是李監察嗎,李監察你這是怎麼了,爲何一個人在此摸着褲腰帶默默垂淚?”
李義府聽到了一聲有些耳熟的招呼聲,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醒過了神來。
就看到了一位五十餘歲,鬚髮銀霜,笑起來顯得份外詳和的熟人。
“哎呀,這不是許學士嗎?下官一時失神,未能查覺許學士就在近前,實在是失禮,失禮了……”
來者正是那昔日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的許敬宗,看到了李義府如此恭敬,呵呵一笑,擡手虛扶。
“不必多禮,不過李監察,你爲何此時在宮中?”
看着這位許敬宗那張和善的臉龐,李義府表情顯得有些悲傷地道。
“方纔下官奉陛下詔入宮覲見,行走至此,突然有些想念那遠在嶺南的老父,不禁有些唏噓感慨,以至宮中失儀。”
聽到了這話,許敬宗笑眯眯地微微頷首,這才昂首闊步而去。
“李監察真是一位恭孝之人,好了,李監察自便吧,老夫要去見陛下了。”
“恭送許學士。”李義府恭敬地朝着那許敬宗一禮。
而這個時候,行出了數步的許敬宗隨意地回頭掃了一眼,看到了李義府如此謙恭的態度,笑了笑,繼續朝着文成殿的方向而去。
這位許敬宗是什麼樣的人,別人興許不清楚,可作爲一位最喜窺探旁人隱私的御史,他李某人焉能不清楚。
這位許敬宗也不是什麼好鳥,心眼也是賊小。不然,他李義府爲何如此小心應對。
許敬宗此刻正在疾步而行,作爲秦王府十八學士,許敬宗覺得很是光榮。
但同時,心裡邊也頗不開心,畢竟自己好歹也是十八學士之一。
看看那些與自己同列十八學士的同僚,除了早早呃屁的那些人,其他的哪一個不是位高權重。
而徒留自己,都已然年近花甲,卻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給事中。
還被扔去了修國史,雖說藉着修國史的機會,倒也撈了不少的財物,可終究哪有玩弄權術的爽感來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