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詠菊抒懷,格調雄邁,燃爆全場!(求票票求打賞啦)
一個殺字,氣焰沖霄漢,震驚四座,人皆心生悸意。
原本已然慵懶地斜靠榻欄,面色溫和而不失雍容的李世民陡然覺得頭皮發炸。
肅容坐直了身軀,待到秋來九月八,平實淺顯,彷彿尋常。
可偏偏接下來的這一句,生生併發,真可謂猶如驟然炸響的驚雷。
更有一股子凜冽錚錚傲骨與金戈鐵馬的慘烈殺氣。
所有人都霍然色變,不論是那些方纔面露婉惜之色的狐朋狗友,名將長輩。
還是那些面露鄙夷之色的御史文臣,又或者是像房玄齡、李靖這等面露遺憾與失望之色的長輩。
都臉色一變,肅容而起。
聽到了程老三這第二句。程咬金兩眼亮得驚人,厲喝一聲,鼓槌擊側,啪啪兩聲之後,鼓聲越發地激昂如滾雷。
程處弼喝的有點多,站得有些不太穩當,腳步有些踉蹌,笑容也顯得有些呆滯。
可偏偏腦子此刻,隨着那鼓點聲,讓心跳也陡然激昂起來,昂起了頭,手指筆直上指。
“沖天香陣透長安……”
菊花有香,此香清幽,然沖天香陣之謂,彷彿讓人看到了長安城內,無數的豔菊,組成大陣齊齊怒放。
清幽的香氣透出了巍峨高大的長安城,溢散於天地,何等的豪邁?
“好!”李淵此刻忍不住想要大喝出聲,可是好字堪堪吐出嘴皮,生生被他壓住。
此刻,這位年過百半,鬚髮斑白的大唐開國皇帝,滿臉皆是難以置信之色,看着這個愣頭愣腦的傻小子。
李世民更是緊緊地抿着脣,眼中滿是驚喜與期待,可是表情卻顯得那樣的患得患失。
驚喜的是,程老三這小子,順着他爹的詩句仿作,偏偏第二句直接便將詩作拔到極度的境地。
而第三句沖天香陣秀長安一出,李世民直覺,只要第四句能夠穩一穩。
滿家糙漢子的老程家,怕是真會弄出一首必能名垂青史的佳作。
但是,李世民又期待這第四句,能夠更上一層樓,讓他欣賞到一首驚世之作。
“拿酒來!”程處弼雖然僅僅吼出三句,可是用力過猛,聲音陡然乾啞發澀。
牛進達抄起了一滿杯的瓊漿玉液大步過去遞上,滿臉欣賞地看着這個老程家的文藝擔當。
“喝了,好好讓那幫子瞧不起你們老程家才學的混帳玩意開開眼。”
“多謝牛叔,必須的。”程處弼猛灌入喉。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好!”聲音剛落,就聽到了一聲激動的咆哮聲還有擊案之聲。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朝着那裡看過去,就看到了激動得滿臉通紅的李世民、李淵父子。
不約而同地拍案而起,厲喝出聲。
“……”
程咬金看到了兩代天子興奮地蹦起來,如何不明白,自家老三果然沒有令自己失望。
狂放一笑,雙槌互擊,厲聲喝道。
“哇哈哈……繼續擊鼓,咱們父子,一起吟誦,好好讓那些混帳玩意開開眼。”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滿城盡帶黃金甲……”
激動得臉色發紅的李世民,雙手緊握成拳,咀嚼着這第四句。
彷彿看到了大唐的恢弘氣象,無數精銳的大唐虎賁,身披金甲遍佈長安高呼萬勝,爲大唐征戰天下……
同樣興奮得難以自己的李淵忍不住搖頭感慨不已。“詠菊抒懷,格調雄邁,不愧我大唐武家兒郎。”
這等氣衝霄漢,語調斬截凌厲的詞句,若是文人誦出,或許會讓人刮目相看。
可若是武人高聲誦之,卻能夠倍顯豪邁之意,彷彿看到了大唐千萬金甲虎賁手摯長戈,豪邁而進。
“來來來,諸位卿家,一同誦之,給他們父子助威……”
“來,再誦!”程咬金朝着那邊的好弟兄們一聲吆喝。
然後,那數十名心生凜冽,澎湃激情的武將們紛紛齊聲而誦。
便是李世民,亦開始以掌擊案,昂然而誦。
一干原本以爲,今日必然能夠成爲重陽佳宴焦點的文臣們,不禁顯得有些黯然失色。
看着那位立身於殿中,一手負於身後,一手緊握成拳,大聲反覆吟誦的程三郎。
這個傻小子……居然是老程家的。
“諸君之前可有聽聞過此詩句?”
殿門外,關御史忍不住小聲地詢問身邊一位頗具詩才,最喜歡與人一起談詩吟對的同僚。
“若是舊作,這等氣勢雄渾之大作,我輩焉有不知之理?”這位同僚不耐煩地道。
說到了這,那位同僚不禁有些妒忌地搖了搖頭。
“這個吃了熊心豹子膽,喝過狼心狗肺湯的程老三……”
“莫不是因爲吃了那些玩意,開了才思之竅?”
牛韋陀看着那正在擊鼓的程家父子,看着那昂然而立,大聲吟誦那氣概雄渾的詩句的程老三。
內心那團火,越燒越熱,越來越燙,雙手緊握成拳,終於在此刻下定了決心。
######
三誦而絕,鼓聲止歇。可是,被這首詩炒熱的氣氛,卻久久激盪心懷。
鼓被移開,老程家四條糙漢子洋洋得意地站在殿中,喜不自勝。
眉清目秀的程處弼,這位老程家最靚的崽,站在三個毛臉掃帚眉大漢之間,越發地襯顯得英偉不凡。
一干文臣面面相覷,卻都不約而同的搖頭嘆息,這首詩,太過霸道了點。
而且大唐開國至今,征戰無數,兩位帝王都可以算得上是馬上天子,最是好這一口。
他們哪怕是有清麗秀婉的佳作,單從格局之上,就無法與此詩媲美,倒還不如藏拙。
“程三郎,不知這首詩,可有名字?”
房玄齡這位大唐宰輔,卻不能不有所表示,笑眯眯地問道。
“……”程處弼整個人都懵逼了。該說這詩叫《不第後賦菊》?不不不。
自己可是武家子弟,又不搞科舉,那該叫嘛?
吭哧老半天,程處弼憋出了個詩名。“我覺得應該就叫《賦菊》。”
這下子,正在興奮自己當政的時代,終於流傳出一首必能傳唱後世佳作的李世民不樂意了。
“你這小子,倒真是夠偷懶的啊,也罷,朕不難爲你。
不如就叫《長安貞觀八年九月初八兩儀殿重陽佳宴賦菊》,這才恰如其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