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衛國公這是起了愛才之心啊。”程咬金笑着看向李靖,心裡開始盤算着有多大的機會能將李靖珍藏的那些家底兒掏出來給玄世璟,能讓李靖表現出這種態度,已經是難得了。
面對程咬金的話,李靖也只是笑了笑,不再作答。
這個時候的玄世璟和李恪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放在了獵場的出口處,最後的時刻,兩人心中也開始緊張了起來。
“鐺~~鐺~~~鐺~~~”三聲鳴金聲音自營地傳出去,與此同時,原本負責打探獵場內消息的負責消息傳遞的人也再次進入獵場當中,傳遞比試結束的消息。
少頃,獵場當中的御林軍魚貫而出,緊接着,便是玄甲軍和府兵。
“出來的府兵,立即在一旁空地集合!快!”
見人都出來的差不多了,玄世璟一聲厲喝,將原本出來之後亂糟糟的府兵瞬間整治的井然有序,到了現在,即便不用清點人數,也知道剩下的府兵還有多少人,府兵與玄甲軍之間的比試,終究是以一人之差輸給了玄甲軍,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好氣餒的,這些府兵對於玄甲軍來說,不過是些新兵蛋子,這個結果,雖然是玄甲軍贏了,怕也是沒有什麼好驕傲的吧。
整好了隊伍,玄世璟和李恪走到了李二陛下跟前,雙雙拱手行禮。
“陛下。”“父皇。“
“結果如何?”李二陛下看向兩人,出言問道,府兵和玄甲軍僅僅是一人之差,兩邊隊伍一站,一眼還真看不出來是誰贏誰輸。
“啓奏陛下,是小臣輸了,東山縣三百府兵,最後剩餘人數,三十六人。”
“玄甲軍最後剩餘人數,三十七人。”李恪迴應道。
聽到最後的結果,李二陛下十分滿意的點點頭:“不錯,非常不錯,璟兒雖說練兵的方法十分可取,但是畢竟時間短,若是給你足夠的時間,想來你手底下這三百府兵再對上玄甲軍,贏的可能性定在八成以上。”
李二陛下對於這個結果,說實話,心裡微微有些震驚,玄甲軍,百戰精銳,與玄世璟纔剛剛訓練十多天的府兵對上,也僅僅是贏了一人,也就是說,如今這三百府兵,豈不是與玄甲軍精銳,僅僅有一線之差?
“謝陛下讚譽。”玄世璟拱了拱手。
現在比試的結果也出來了,魏徵與程咬金的賭局,也要到此爲止了,魏徵到底是贏了,但是程咬金卻一點兒不高興都沒有,反正神侯府牢房裡關押的那些人現在是死還是活,都已經沒有價值了,應了這魏徵老頭又能如何?
“魏愛卿,這場賭局,終究是愛卿你應了,如此,璟兒,你回長安之後,就將神侯府關押的那些人都放回去吧。”李二陛下笑眯眯的說道,隨後目光掃視羣臣:“今日的事就如此,但是朕不希望日後在長安,聽到任何有關東山縣這些府兵的風聲,若是傳到朕的耳朵裡,那牢房裡的那些人,就自己看着辦。”
李二陛下這話,明面上說的是牢房裡的那些探子,實際上暗地裡也是在警告那些探子的主家,再在長安城滋事,也不用李二陛下懲罰什麼,自己在家,喝瓶毒酒也好,房樑上系根繩兒也罷,實在覺得自己嫌麻煩,百騎司出手也行。
原本充滿了血腥的殺雞儆猴之策,在魏徵的攪合下,換得的僅僅是李二陛下幾句言語的警告,至於這言語的分量輕重,還的看他們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了。
“諸位愛卿。”平息了一陣之後,李二陛下接着開口說道:“明日,大軍便要誓師出征,隨朕一同前往遼東的,回去之後,多做準備,留在長安的,朕也希望諸位能夠兢兢業業,穩定後方,朕已經留旨給太子,朕離開長安之後,可便宜行事,如此,今日便就到這裡,德義,吩咐下去,起駕回宮。”
“諾。”德義應聲,隨後走出一段距離,高聲喝道:“陛下起駕~~~”
德義的一聲令下,整個大營當中便熱火朝天的忙活了起來,李二陛下的鑾駕是早就準備好的,登上鑾駕,李二陛下帶領着德義和一衆護駕的御林軍便先行離開了東郊獵場,緊接着便是朝中的文武大臣,從獵場直接回府便是,沒什麼累贅,而剩下的人,除了宮裡留下來收拾營地拔營的人,就是玄世璟的三百府兵和李恪還有其帶領的三百玄甲軍了。
衆人都散去,李恪走到玄世璟身前,伸手拍了拍玄世璟的肩膀,笑道:“好小子,行啊,訓練這麼幾天的人,就敢拉出來跟玄甲軍比試,成績還如此斐然,讓我這個常年在軍中摩擦滾打的人都汗顏啊。”
“此番比試,不過是取了巧罷了了,若是玄甲軍的兄弟心有不甘,等到咱們去遼東,好好比一比,就比戰場上誰殺敵更多,或者等到回來,咱們正兒八經,光明正大的打一場。”玄世璟笑着迴應道。
“好,一言爲定。”李恪甚是豪邁的應下了,頓了頓,隨後說道:“對了,這場比試魏徵大人贏了,神侯府關押的那些探子就得放出去,這對你沒什麼害處吧?”
玄世璟搖了搖頭:“沒關係,反正有價值的東西不是那些探子本身。”
而是經過這十幾天的拖延,神侯府那邊兒應該已經拿到了想要探究東山縣的高官勳貴的名單了......這對於玄世璟來說,就是先機,就是把柄。
“那就好,那日在朝堂上,聽說神侯府牢房裡,已經關了十幾個人,父皇說都要殺了他們,雖然從律法上來說,殺了他們,合情合理合法,但是畢竟是十幾條人命,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魏大人才出來阻攔吧......”李恪說道。
玄世璟點點頭,李恪的話說的也沒錯,現如今這個年頭,被判斬首的,一年到頭掰着手指頭都能數出來,這大戰之前,一下子砍十幾個人的腦袋,痛快是痛快了,但是也容易使得熱心惶惶,這個節骨眼上,實屬不可爲,魏徵也未嘗沒有這般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