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陛下對你的器重,此事璟兒你更應該上心一些纔是。”王氏囑咐道。
現如今春闈不日即將開考,已經成爲全長安最爲矚目的事情了,這等大事,無論是民間還是官家,茶餘飯後都會談論起來,這幾日王氏偶爾也會與程夫人和秦夫人在一起小坐,談論的話題最多的,還是這春闈。
尤其是玄世璟還得了陛下的旨意要負責春闈內場的巡視,這差事,讓多少人豔羨。
雖說長安城大家族的子弟只要找個門路,找個人引薦一番,官職便唾手可得,但是現如今的形勢已經大不如以往了,朝中除卻老一輩的官員把持着重要的職務之外,若是出了缺,這位子的人選,定是出於李二陛下的旨意,也就是說,能夠通過春闈讓李二陛下看中的人,只要在長安,又或者是地方上放任幾年,有了資歷,一旦回到長安,進入大唐的權力中心,便不再是一件難以企及的事情了。
說白了現在朝廷用人,出身不再如同往常一般重要,重要的是才能,是資歷。
就拿玄世璟來說,出身是一方面,只是先前玄世璟的出身,李二陛下不過是給了一個不怎麼正經的侯爺封號罷了,玄世璟從隴西回到長安,在隴西和程處默一同對付吐蕃的兩萬大軍的時候才彰顯出玄世璟的能力,這才擺脫了那個不怎麼正經的封號,正兒八經的成了東山侯。
這就是所謂的出身是一回事,能力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不但大唐的朝堂上如此,就連現在李承乾的那些個東宮屬官,若是僅僅有一份好出身,沒有什麼政治能力,在東宮,也是得不到重用的,譬如之前的王敬直。
玄世璟坐在王氏的對面,聽着王氏的話,點了點頭。
“娘,放心吧,今年春闈的場地就在國子監,出不了什麼差錯的,更何況國子監外頭還有吳王殿下率領着五百玄甲軍駐守,錦衣衛在內場,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若不然,陛下也不會再春闈的最後一日將神侯府衆人放回來,給高峻舉辦婚事。”
“雖說如此,但也不可大意,長安城的形勢向來複雜,自從你接了陛下的這道旨意以來,這些日子前來咱們府上拜訪的人也多了起來,也好在你不住在府上,不然無論是見與不見,都是兩難,平白得罪了人,你這般在神侯府或者玄武樓躲着,也未嘗不是個辦法。”王氏嘆息一聲說道。
“娘,想要走這條路子的人也不傻,即便是找不到人,一封書信送來,兒子還是要處理這些事情的,前些日子兒子已經給他們回了信,信中也提及了一些事情,若是這些人聰明,能夠纔想出陛下的心思,這條路,他們放棄了便是,若是執迷不悟,恐怕到時候都不用兒子出手,陛下也不會坐視不理的。”玄世璟解釋道。
這次的春闈選舉出來的進士是要上得廟堂接受李二陛下的殿試的,這也是開創了一個科舉制度先河的一個舉動,李二陛下自然是對其無比的重視,誰要敢破壞,迎接他的,將是李二陛下無比鋒利的龍爪。
“也罷,璟兒看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孃親就不多說什麼了,璟兒現在也長大了,是吃虧,又或者是得福,都是你這一輩子必須要經歷過的,以後的路,娘只能站在你的身後支持你,至於前方如何,還需璟兒你自己前行啊。”王氏語重心長的說道。
“是,兒子知道了,娘,您可是兒子最堅強的後盾。”
玄世璟母子兩人坐在房間裡聊天,外頭的小吉手中拿了一封信,走到了房間門外,對着屋子裡頭說道。
“侯爺,夫人,玄武樓錢掌櫃派人送了信來,說是要親手交到侯爺手上。”
“錢堆的信?”王氏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後對着玄世璟說道:“既然錢堆找璟兒有事,璟兒還是趕快去處理正事吧。”
“恩,娘,那兒子就先走了。”玄世璟起身說道。
剛剛回到侯府之中才這麼一會兒工夫就要離開,玄世璟心裡也是有些不自在,自己整日在外頭忙這忙那,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結果外頭的事兒還是找到了家裡來,卻又不得不去處理。
見到玄世璟出來,小吉將手裡的信件交給了玄世璟,
玄世璟接過信件之後,拆開信封拿出信紙,仔細的瀏覽了起來。
這是錢堆的親筆信,信中交代,高源已經到了長安,現在正在玄武樓中,其次便是,在長安百里之外的地方,找到了玄世璟先前所說的煤礦,現在已經與當地的官府開始交涉要拿下那礦山所在的地方了,至於後續該如何處理,錢堆的意思是讓玄世璟安排一番。
煤礦的事情對於玄世璟來說十分重要,自然是馬虎不得,秦嶺腳下的水泥窯還等着煤礦運過去呢,沒有水泥,整個道政坊投進去的錢財都要打水漂,這對侯府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至少長安這邊兒,短時間在錢財上,是翻不過身來了,因爲一開春,玄世璟安排錢堆早早的開始處理道政坊的時候,手上所有的餘錢就投入到了道政坊當中。
對於錢財,玄世璟看的並不是很重要,自己一腦子的想法,沒錢了隨時可以賺取,但是道政坊這邊兒,要做,就要做的漂亮,而想要做的漂亮,就一定會有大筆的投入。
前期投入的越多,等到收穫的時候,勝利的果實就會越大,越甜,錢多了,想要做其他的事情,就簡單的多了。
現在的長安,寸土寸金,越來越多的番邦人涌向長安,玄世璟知道,這個時候的長安,可以說是整個亞洲的政治文化中心了。
在這樣的一個城池做個房地產項目,只要腦子沒病的,都會賺個盆滿鉢滿,這道政坊若不是早些年間就開始着手,放到現在,侯府連半個道政坊都吃不下。
現在的道政坊可以說萬事俱備,只欠水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