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些人放到桶裡面,上面放上夾層所用的木板,然後當真舀進去兩瓢夜香,蓋上桶蓋,幾個人便推着也想車,從客棧的後院悄悄的走了出去,準備從城門處出去。
高源則是帶着剩下的幾個人,將商隊的錢財全都席捲一空,造成綁人劫財的景象,隨後又用麻繩將客棧的掌櫃的還有上上下下的人都綁了個結實,扔在了後院中。
這天氣,掌櫃的和客棧的這些個夥計恐怕要遭不少罪了。
聽到街上打更人敲響了銅鑼,二更已到,高源便帶着手底下的人和已經徹底暈過去被五花大綁的李元景,身着夜行衣,消失在了當陽縣的夜色中。
早在下午的時候,客棧的掌櫃的便吩咐夥計將高源等人北上的一應用品都準備好了,包括盤纏馬匹、馬車衣物之類的,下午的時候便送到了城郊,有人專門在那裡看守,到了半夜的時候便會駕着馬車先到城外接應衆人。
此時的夥計便坐在馬車的前車架上,駕着馬車等候在當陽縣城門外幾百米的偏僻處,眼神緊緊的盯着城門看,二更天已經到了......
城門被緩緩打開,幾輛運送夜香的推車被推了出來,沿着城外的笑道,走向了密林之中。
這便是那些運送侍衛和管家的人,他們需要先將這些人帶離當陽縣,隨後纔會去與高源匯合。
出了城,推着夜香車的幾人明顯的加快了速度,很快便消失在了叢林中。
他們並不打算將這些人運到多遠的地方去,畢竟再趕回來也會浪費不少時辰,便打算將這些人找個山溝裡,直接倒進去,至於當中的“自己人”,當然要特殊照顧一番。
到了地方,幾人將推車放穩,打開木桶的蓋子,將頂上那層裝着夜香的木板取下來扔到一邊兒,然後將桶掰倒在地上,將裡面的人擡出來仍在溝裡,管家自然是受到了優待,將兩個較爲瘦弱的侍衛壓在了管家的身上,中間兒還墊了一層乾草,這樣晚上不至於被寒風一吹再給凍死,至於其他人的死活,這些人就不管了。管家喝下去的藥量不多,醒的自然會快,到時候他自己就該明白怎麼做了。
幾人將人都推到溝裡之後,迅速的開始往長安城郊約定好的地方趕去。
高源帶着昏迷的李元景和手底下的弟兄,到了二賢莊商會的分部,二賢莊在大唐經營多年,自然是有法子出城的。
分部的弟兄帶着高源等人悄悄的摸到了城牆底下。
“難不成咱們要翻城牆?”高源扭頭問道。
“不是,這塊兒地方有個地洞,看上去荒廢很久了,五六年前官府的人偶然發現的,說是當年打仗的時候偷偷挖出來的,一直荒廢到現在,官府那年僱人說要將這地洞給填了,恰巧咱們這兒的弟兄就接了這個活兒,掌櫃的就尋思着,這洞,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上,便只將洞口和出口給填了,從另外的方向挖了洞,接到了這地洞裡邊兒。”
“洞口在哪兒?”高源問道。
“往這邊走,離着城牆根兒遠就是民房,洞口在民房裡邊。”
高源跟着分部的這個兄弟摸到了這片兒民房中,走到一間房子的門口,推門走了進去。
進了房間,那人徑直便走到了鍋臺前邊兒,將鍋蓋揭開,從旁邊拿了個粗壯的木棍,伸到竈底裡頭,將這大鍋頂了起來。
旁邊的人見狀,兩人合力,將這口大鍋搬了下來,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衆人點燃了火把,便順着洞口的梯子,進了地洞,外面的人將那口大鍋又放了回去,蓋上鍋蓋。
高源等人沿着地道走了良久,纔到了出口,扒開洞口處的灌木,衆人便從地道里走了出來。
掩飾好洞口,高源便帶着人往前面不遠處的馬車那裡走去。
坐在馬車上等着的夥計見到一羣身着夜行衣的人過來,打眼一看,便認出是白天在客棧裡見過的高源等人,立馬駕着馬車迎了上去。
將李元景放進了馬車,高源親自駕着車,緩緩的向存放馬匹的地方走去,而在外面接應的這個夥計,明天一早纔會進城,早上,還有一齣戲要等着他去演。
兩撥人匯合到一處之後,騎上馬,絕塵北上而去。
旅途是最爲無聊的,此刻百無寂寥的玄世璟整躺在馬車中閉着眼睡覺,因爲他發現,在路上他除了睡覺休息之外,似乎已經沒什麼事情可以做了,到了晚上要是運氣好找個城鎮,還能出去轉悠轉悠,看看南邊兒這塊的風土人情,地方特產什麼的。
在路上走了兩天,約摸着還得個三天左右,才能到達鄧州,前往鄧州,連通的是山南東道,若是李元景起兵,李績召集府兵鎮壓,也是召集的山南東道的府兵,至於西道,現在大多數都在漢州邊境耗着呢,似乎大唐與吐蕃之間的和親事宜一日不定,漢州那邊就會多耗上一天一樣。
鄧州不同於荊州,有荊州城,轄下六縣,大唐是沒有鄧州城一說的,整個鄧州的中心,便是穰城,整個鄧州享有中原天府之稱,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所以鄧州也多遍佈軍事重鎮。
這兩日玄世璟閒着沒事兒,也在馬車上對着鄧州城的地圖研究了良久,整個鄧州都是平原地帶,地處淮水之末,瀕臨漢水,水源充足,不是有這麼個道理嘛,有水源的地方,就適合人類生存,水是萬物滋長之源,鄧州這塊兒地方有如此充足的水,所以糧食的產量在大唐也是首屈一指,所以鄧州的百姓,算得上是富庶了,當然,這麼重要的一個地方,自然是少不了侯府商會的影子,越是富庶的地方,越是有生意做不是。
離開商州有兩天,從地圖上來看,玄世璟一行人早就已經入了鄧州的邊界,關於這鄧州,玄世璟倒是在史書上看過這麼一件事兒,還聽說一件趣事,是關於穰城比較受歡迎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