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後面追兵方向前去的石虎走的並不是很快,所以常樂很容易便追上了石虎,兩人相視一笑,沒有太多言語,便一起橫刀立馬,擋在了這條小路的中間,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等了片刻,後面的追兵終究是與二人迎面碰上了。
獅子帶着人往前追趕,準備在半路上將自家大當家的救下,遠遠的便看見路中央有兩人擋住了去路,便減緩了馬匹的速度,行至二人前方,勒馬停了下來。
“兩位,在下秦嶺山獅子,路過此處,還望兩位兄弟能行個方便,讓個路。”獅子坐在馬上,雖是面色不善,但仍是忍住心中的焦灼,對着石虎和常樂兩人拱手說着。
“獅子,莫要與他們多言,大當家的就在他們這些人手裡,他們是一夥兒的。”常樂將豹子踩在腳下,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豹子自然是認得常樂的。
常樂笑了笑:“這位兄臺,在下似乎警告過你兩次,讓你少說話,兄臺的記性,似乎不怎麼好啊。”
“哼,死到臨頭,還要逞口舌之能,方纔我等如此狼狽,不過是中了你們的算計,現在我們這邊這麼多人,沒想到你還是死鴨子嘴硬。”豹子不屑的說道,自己被眼前這人踩在腳下的恥辱,這怎麼能夠輕易的忘記。
“我們兩個既然敢在這路上等你們,你們以爲,我倆會怕嗎?”石虎臉上亦是帶着冷笑迴應道,如今他與常樂在這邊越是拖延的久了,高峻那邊就越是安全,石虎巴不得眼前這小子能一直拖下去呢,到時候時間差不多了,自己和常樂調頭就跑,誰能奈何的了誰啊。
“真是大言不慚!”豹子啐了一聲笑道:“去去兩個人,就想着要攔住我們,螳臂當車。”
“豹子,不要與他們多說了,他們兩個在這裡與你做口舌之爭,無非是要爲離開的人爭取時間罷了,越是拖下去,對咱們越是不利。”獅子冷着臉對着豹子說道。
“還是個從命的。”雖說是敵人,也不妨礙石虎誇讚獅子的腦子確實靈活。
“兄弟們,上,儘快拿下這兩個人,然後去追大當家的。”獅子大聲喝道。
“是!”身後山寨裡頭出來的小嘍囉齊聲應是,份份抽出手中的武器,騎着馬向石虎和常樂兩人衝過來。
這條路是通往秦嶺的一條小道,自然比不得官道的寬闊,在這種狹窄的小道上,最多能夠容得下三騎並行,這對於石虎和常樂來說,也是一樁好事,也正是因爲如此,石虎才走到這個路口就停了下來。如此對付起這羣山賊來,常樂和石虎能剩不少力氣。
石虎的力氣大,而常樂的功夫偏向靈巧,兩人雖然之前從未配合過,但是確實交過手,所以兩人之間也是比較瞭解的,配合起來也是順風順水,五六個嘍囉近不得身。
獅子一看,這還了得,向身後的山賊們使了個眼色,那些山賊便紛紛下馬,拿着武器將石虎和常樂圍住了。
這路上能夠並行三騎,但是不代表只能並行三人,一旦沒了佔地方的馬匹,一連五六個山賊便一擁而上,不一會熱,石虎和常樂便被站在地上的山賊們圍了個水泄不通,兩人招架起來,也開始有些費力氣了。
石虎和常樂兩人既要顧全自己,還要保護住馬匹不能受傷,否則馬一旦受傷,兩人可就插翅難飛了。
或許這一衆山賊正是看中了這一點兒,手裡的刀槍棍棒直接朝着馬匹招呼了過去。
石虎見狀,抽出背在身後的馬槊,朝着下邊兒的山賊們重重的橫掃了過去。
石虎手中的馬槊,是玄世璟從李泰的手上弄來的,正兒八經的馬槊,約莫能有十八斤的重量,是工部的能工巧匠耗時三年纔打造而成的,且是那一批馬槊當中的精品,李泰見侯府除卻鍾子朔的雙刀,玄世璟的儀劍之外也沒個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武器,便從內務府裡挑選出這麼一把上等的兵刃送給玄世璟,自然,李泰也知道,玄世璟身邊兒能有如此巨力的人,也就只有石虎一人。
此行前往荊州,路途之中多兇險,所以石虎也顧不得這馬槊的貴重,直接給帶了出來,在石虎的眼裡,兵器嘛,自然就是拿來用的,不然放在內務府發黴,那還費心費力的打造出來作甚。
石虎手中馬槊約莫丈八長,通體烏黑,槊杆是韌木頭當中之上品柘木打造而成,價值非凡,經過三年的反複製煉,整個槊杆早已堅硬卻不失韌性,一刀看上去,金屬之聲貫穿人耳。
如此一杆重兵在石虎巨力的橫掃下,被馬槊打中的山賊只覺得胸前一陣衝擊,隨後便倒飛了出去,傷勢重的,已經開始吐血不止,傷勢輕的,也是捂着胸口在地上痛苦的翻滾着。
短暫的,石虎和常樂周圍出現了一小片的空白,石虎一手提着馬槊,一手抓着馬繮將馬頭一調轉,同時對着常樂喊道:“走!”
常樂聞言,迅速跟着石虎一起,逃出了這些山賊的包圍圈,若是再在這裡停留下去,就算兩人再怎麼能打,也總有力氣耗盡的時候,到時候莫說打了,連跑都跑不了。
讓常樂和石虎這麼一攪合,獅子和豹子帶着人在這條小路上耽擱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現在石虎和常樂一擊不成轉而遠遁,給獅子留下了一地十多個傷兵,獅子又不能放任不管,只能留下一部分人照顧受傷的弟兄,然後帶着剩下的人,繼續追上去。
不論如何,大當家的,一定要救回來,就算那兩人手底下功夫不弱又如何,如今自己這邊還有五十多個弟兄,就算打不過,也能累死兩人。
石虎手中的那杆馬槊獅子看的明白,這麼重的傢伙拿起來,像剛纔那般揮舞,打上個一時半刻的,恐怕力氣便會耗上不少吧,既然如此,自己這邊人多勢衆,過了這狹窄的路口,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