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一大早,玄世璟還躺在牀上捂在被窩裡迷迷糊糊的時候,便聽到小吉在房間外叫喊自己。
勉強睜開雙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何事?進來說。”
“哐啷”一聲,房門被推開,小吉興沖沖的進了玄世璟的房間,一看玄世璟還未起牀梳洗,面色上一閃而過的尷尬,隨後神色恢復正常,說道:“侯爺,鄧州那邊高峻來信了。”
“哦?拿來我看看。”玄世璟一聽是鄧州高峻的事兒,瞬間清醒了過來。
“喏。”小吉走到牀前,將信鑑遞給了玄世璟,說道:“侯爺您慢慢看,奴婢先去給您準備洗漱的用具。”說罷轉身跑出了房間。
“小吉!門!”玄世璟衝着小吉的背影喊了一聲,只是此時小吉早就跑遠了,哪兒能聽到玄世璟的聲音。
玄世璟裹着被子,踩着鞋子下來,將敞開的房門重新關好......
回到牀上,這纔打開高峻讓人送回來的信件,這信在路上耽擱了有三四天,這會兒高峻也應該離開鄧州了。
此時襄州,李元景在襄州城有一所不大的別院,本就是用作長安城與他封地之間來往運送東西落腳的地方,此刻李元景鐵青着一張臉,站在別院的院落之中,庫中原本用來盛放將近三十萬貫錢財的箱子全都被搬到了院子中打了開來。
本來這些箱子今日由李元景親眼驗過之後便會運送到荊州,李元景早上到了襄州之後便直奔了別院,要來看看這批錢,結果箱子一打開,裡面盛放的,竟然全是土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元景鐵青着臉,手指有些發抖,指着院子中放着的箱子說道:“錢呢?”
站在李元景身前負責運送這批錢財的管事撲通一聲便跪在了李元景的身前:“王爺,小人不知啊,從長安運送到這裡之後,便一直封存在庫房之中,從未動過啊。”
“沒動過?沒動過裡面好好的錢都變成了土石?當本王是傻子不成?!”李元景指着那管事吼道:“還不快去給本王查!”說着,一腳踹在了那管事的肩膀上。
“是,是!”管事連滾帶爬的起身,帶着兩個人進了庫房之內。
別院之中日夜有人把守,悄無聲息的將這麼多錢財從他們眼皮子底下弄走這是不可能的,除非這問題出在庫房之中。
“都愣着做什麼!趕緊把襄州的刺史給本王找來!”李元景指着站在院中的衆人喝道。
李元景如此暴怒,衆人還哪兒敢繼續站在院子裡,紛紛出了院子,四散開來。
李元景一甩袍袖,憤怒之餘心中還是疑惑的,從長安城到襄州,偏偏東西就在他別院裡丟了,誰人有如此大的膽子竟然敢動荊王的東西,除卻這些,李元景心中還有一些煩憂,這批錢財可是到年底要給荊州底下的人分發紅利的一批錢財,尤其是手底下養着的那批人,若是沒有這筆錢財,一時半會兒之內去哪兒挪動這麼多錢去堵這個窟窿。
“王爺!”管事從庫房裡走了出來,躬身說道:“王爺,發現了。”
“什麼?”李元景陰沉着臉問道。
“庫房之中被人打了地道......”管事戰戰兢兢的說道。
“什麼?地道?你們這一羣人幹什麼吃的?三十萬貫的錢財放在庫房中被人挖地道偷樑換柱了你們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李元景指着管事的鼻子大罵道:“順藤摸瓜,給本王找!”
“王爺,那地道...早就被人填了......”管事弱弱的說道。
“查,在這院子四處打聽,不可能三十萬貫的銅錢說沒就沒了,總會有蹤跡可循!”李元景說道:“還有,找人過來,順着庫房裡的地道給本王挖回去,看看到底是通到哪裡去的。”
“是。”管事應了一聲,便吩咐手底下的人去了。
少頃,襄州城的刺史也到了別院之中。
“下官拜見荊王殿下。”
“刺史大人不必多禮。”李元景將襄州刺史扶起,隨後說道:“刺史大人,本王府上的人從長安運到襄州一批錢貨,原本是要打算運往本王的封地上去的,可是卻在襄州失竊,本王的意思是還望刺史大人能幫本王找出這幕後的黑手。”李元景指了指這滿院子盛放着土石的箱子:“本來這些箱子之中盛放的都是錢貨,可是現在卻都變成了土石,庫房之中發現了賊人所挖掘的地道,本王也正在派人將地道打通,本王望刺史大人能夠幫本王破獲此案。”
襄州刺史拱手說道:“此案既然發生在襄州城,那便是下官的分內之事,荊王殿下放心,下官一定全力以赴,緝拿賊人。”
李元景點了點頭,說道:“煩請刺史大人下令,立即封鎖襄州城,本王富商之這批錢貨數量不少,若是運出城外,必定動靜不小,大人可派兵丁嚴查進出城的各個商隊。”
聞言,襄州刺史心中嘆息,恐怕這又是一番大動作,但是礙於李元景的權勢,也只能應下。
“殿下,眼下年關將近,襄州雖說不是什麼大地方,但是盛產山珍野味,外地前來襄州採辦年禮的,這麼排查下去的話......”襄州刺史欲言又止。
“刺史大人,本王的東西在你襄州城中丟了,這可是你的治下,若是本王將此事上報長安,那刺史大人今年的政績......”李元景看了襄州刺史一眼:“無論如何,以十天爲限,本王會先去長安,在長安,等刺史大人的消息。”
“是,下官一定盡力查探。”襄州的刺史只能無奈的應下了,人家是天潢貴胄,自己不過是刺史,李元景是太上皇最寵愛的一位王爺,得罪了他,自己的仕途可能真的就止步於這襄州城了。
管事找了人,帶着工具開始在庫房裡順着稀鬆的土壤挖掘地道,李元景同襄州刺史一同走進了庫房。
“這兩天外面有沒有人看到有什麼異常?比如陌生的面孔在這別院四周活動什麼的。”李元景問道。
“這個......屬下不知......”管事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那還不趕緊派人去打聽!”李元景看見管事這般模樣,心頭的怒火更甚。
“是,是!”那管事練練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