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們在這兒說來說去,也沒有什麼用,總之,你就記住我的話就是了,一切的事情,都會有解決的辦法,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而已。”狄仁傑說道。
狄仁傑心裡掐算着,既然太子出現了,那他離開這牢房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而李厥回到宮中之中,也的確去了宣政殿去見他的父皇了。
李承乾讓李厥去大理寺的牢房的目的也達到了,李承乾心裡也覺得,狄仁傑現在可以放出來了。
狄仁傑在牢房裡住着的這幾天,來俊臣在長安也做了不少事兒,抓捕了底下的幾個官員小吏,嚴刑逼供,一邊誣陷玄世璟,一邊兒要將狄仁傑謀反的事情坐實。
只是,這些證據呈送上來,李承乾也只是看一眼罷了。
無非就是一個他手中可以利用的工具,工具人所說的話,不足以爲信。
只是,狄仁傑出獄的事兒,也並沒有狄仁傑想象之中的那麼簡單,李承乾那邊是一點兒口風都沒有透漏,他的意思,也就只有李厥知道而已,而在朝臣們面前,李承乾依舊是避着狄仁傑的問題不談,而太子李厥則是在朝堂上上奏請求釋放狄仁傑,理由就是並沒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狄仁傑謀反,而且,先前御史中丞所參奏的奏摺之中,也並沒有附加什麼證據,無非就是聞風奏事罷了,既然人也關了,也沒有找到證據,將人給放出來,理所應當。
這樣的話,在朝堂上,朝臣們所看到的就是太子和陛下兩人在爭論關於狄仁傑的事情,陛下不表態,太子再維護狄仁傑,朝中百官百僚也不怎麼敢說話。
他們猜不到陛下到底是什麼心思,因此,他們也不知道,該不該站出來爲狄仁傑說話。
至於來俊臣,來俊臣更是不敢說話,因爲他怕他站出來,會得罪太子,先前他自己爲自己留的後路,便是太子李厥,而李厥也順利的成爲了太子,他巴結李厥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跟李厥對着幹呢?
“關於狄仁傑的事,容朕再思索一二。”李承乾說道:“太子也無需着急,若是狄仁傑真是清白的,朕也定然會還他一個清白。”
“父皇,一個人本是清白的,他要如何自證清白?”李厥拱手說道:“兒臣懇請父皇,釋放狄仁傑。”
李厥還是不肯退讓。
殿中的諸多大臣,心中都在爲李厥捏着一把冷汗。
太子這般頂撞陛下,這可不好啊,萬一惹得陛下不高興了可怎麼辦?
“來俊臣,上奏告發狄仁傑的是你,太子的說法,你怎麼看?”李承乾看向了來俊臣,這個燙手的山芋,也直接丟給了來俊臣。
來俊臣也沒想到,事情兜兜轉轉之後,竟然回到了自己的手上,這個問題要如何回答呢?一邊兒是礙眼的狄仁傑,一邊兒是不能得罪的太子。
一個回答不好,兩邊兒都討不到好。
來俊臣的心中也是掙扎了一番。
“來大人上本參奏狄仁傑,不知道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來大人可曾找到了能夠證明狄仁傑謀反的證據?”李厥銳利的目光落在了來俊臣的身上。
他打心眼兒裡就不喜歡來俊臣這個人。
甚至可以說是噁心來俊臣。
“微臣未曾找到。”來俊臣說道。
“那來大人便是在聞風奏事了?”李厥繼續問道。
“這.......”這個問題,來俊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因爲按照原本的設想,有陛下在背後撐腰,他在長安城之中再做些小動作,直接將狄仁傑的罪名給坐實,那這事兒也就成了,但是太子插手這件事兒,太早了,早到出乎他的意料,因此很多事情根本就沒有完成,就不得不半途終止,另外,大理寺的那個徐正卿也是個難纏的人,還要時時刻刻提防着他,這讓來俊臣在長安城做起事來,都是束手束腳的。
因爲陛下雖說讓他去查案,但是根本就沒有給他太大的權利,一切,不過是個名頭而已,名頭用的好,那就是權利,但是顯然,來俊臣並沒有將這個名頭用好,所以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如今的來俊臣,現在在含元殿,此時此刻,有點兒舉步維艱的意思。
“好了,太子也無需爲難來愛卿了。”李承乾說道:“狄仁傑的事情,朕自由思量。”
早朝上,太子李厥跟陛下之間的爭論,到底還是沒有爭論出個什麼結果來,狄仁傑也依舊是在牢房裡住着,但是這一場爭論下來,旁人不着急,來俊臣着急了。
要是狄仁傑還不死的話,那太子勢必會繼續爲狄仁傑說話,與陛下之間爭執,而每次爭執完了之後,太子就會想起來狄仁傑是因爲什麼而被關進大理寺的牢房,繼而想起他來俊臣。
來俊臣的本意是要與太子交好,巴結太子的,這樣繼續下去的話,極有可能得罪了太子,甚至是把太子得罪死了,來俊臣可不想與太子爲敵。
眼下能做的,要麼就是狄仁傑死,要麼就是就此作罷,讓太子順利的將狄仁傑給搭救出來,但是若是放過這個機會的話,那他接下來,可就更難做了,狄仁傑出來之後,他還怎麼將齊國公的事兒給坐實呢?
要處理齊國公,這可是陛下的目的,他要是做不好這件事的話,恐怕在陛下眼中,他就是屬於沒有用處的人了,那他這輩子,也就算是到頭了,不再被陛下所關注,那先前得罪過的人就會反撲上來,他很快就會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當初來俊臣就想過,既然要靠着這等手段升官發財,那就一定要一直保持着自己一直能入了陛下的眼,所以,關於齊國公的事情,他不能失敗。
只有將齊國公踩下去,他的以後,纔會是最安全的。
因爲這也是給朝中大臣看的,齊國公都能被他踩下去,更何況是你們了?
這樣一來,朝中的官員就會因爲出於懼怕,而不再敢對來俊臣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