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次的事情,是跟杜荷一個人有關呢?還是連李安儼的家裡人也在背後出力了。
若是如此的話,那這還真是賊心不死,不僅僅是杜荷,還有李安儼所在的李家。
不過讓更讓玄世璟詫異的是,杜荷竟然還好好的活在長安城之中,當初雖然幫李治的是李安儼,但是杜荷多多少少也參與其中了吧?
在這一點上,李二陛下念舊情這一方面,可就不是件好事了。
當年沒有處置杜荷,一來是因爲杜荷並沒有直接參與其中,只是那個時候跟李安儼走的有些近而已,但是滅有直接參與,所以罪名不輕,二來,還是要靠爹。
“杜荷又回東宮了。”李泰說道:“這件事我曾經在父皇面前反對過,但是杜荷家裡面,你知道,父皇是個念舊情的人。”
玄世璟搖了搖頭:“說句不好聽的,念舊情也要看是在什麼事上啊。”
雖然臣言君過,是爲不敬,但是若是知而不言,這纔是不對吧?
在這事兒上,的確不是要念舊情的時候啊。
“竟然是杜荷,他竟然還沒死!”晉陽也是詫異。只是晉陽表達的方式可比玄世璟簡單直白多了。
畢竟當初晉王李治謀反,想要挾持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后的時候,晉陽也在場,她就在十六王宅的院子之中,還受了傷,這件事怎麼說都跟杜荷脫不開關係,晉陽心裡可還惦記着呢。
原本以爲李安儼處死,杜荷也被髮配,不是死在半路上也會死在發配的地方,沒想到竟然又回了長安,這杜荷家裡是用了什麼手段?
難不成是杜荷的哥哥杜構出面求情了?
晉陽很是好奇,杜荷家裡是有什麼手段,不僅僅保住了杜荷的命,還讓他回了長安,更是進了東宮。
“杜構就這麼一個弟弟,已故的杜公就這麼倆兒子。”李泰笑道。
杜如晦對如今的大唐所做的貢獻是不可磨滅的,也不可否認,人已經死了,死者爲大,而且死者就倆兒子,李二陛下當時可能心裡也是這麼覺得吧,李二陛下是皇帝不假,也是個正常的人,偶爾也會有惻隱之心?
只是這個惻隱之心發作的可能不是時候。
因此,杜荷流放也不過三年的功夫,就被帶回了長安。
但是讓杜荷再入東宮,這玄世璟就想不明白了,李二陛下這是想要做什麼?
杜荷在晉王的事情當中倒是沒做什麼,也沒出什麼力氣,可是畢竟是謀反的大事,他參與了,若是李二陛下說念杜荷他爹的情分,玄世璟覺得可信,但是念舊情也不是這麼個念法。
杜家也不僅僅杜荷這一個後人,不還有個杜構嗎?
“就僅僅因爲這個?”玄世璟不可置信的笑道:“若因爲這個,杜荷從流放地回來,這我相信,但若是說入東宮爲官的話,這就蹊蹺了。”
“入東宮爲官,是太子的決定。”李泰說道。
玄世璟一愣,這個消息比剛纔杜荷的消息更讓他吃驚,不是李二陛下的旨意,而是李承乾自己的決定,李承乾這又是鬧哪一齣?
杜荷作爲一個“反臣”,有什麼值得李承乾拉攏的?想要拉攏也是該拉攏他哥哥吧?
縱觀杜荷做的事,還真沒什麼值得李承乾去拉攏的,可是這樣的話,李承乾又是爲了什麼呢?
“太子殿下好端端的,怎麼就想啓用杜荷呢?”玄世璟問道。
“東宮之中,有個叫趙節的官員。”李泰說道:“在他的牽線遊說之下,太子才如此決定的。”
趙節、杜荷、這個配置玄世璟聽着有點兒耳熟。
可能若是再加上李承乾的老丈人侯君集還有已經死去的李安儼的話,玄世璟就更加耳熟了。
謀反四人組嘛。
不過雖然玄世璟想不到,但是他也覺得,杜荷這個人真是太能折騰了,留着就是個禍患,別說早晚,他早就是個禍患了,李治就是前車之鑑,沒本事,還能折騰。
但是沒想到李承乾竟然還想步李治的後塵,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可能當了二十三四年的太子,是真的飄了,等不及了。
李承乾現如今是規規矩矩的繼承人,自己的根基,也就是東宮的這一套班子,即便是他們想要謀反,他們覺得,又有什麼底牌,有什麼力量能夠成功呢?
把主意打到李二陛下身上嗎?
不過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若是真讓他們成功了,可了不得了。
如今在玄世璟眼中,李安儼和杜荷兩個人,必須死。
“趙節向太子殿下推薦杜荷,可見也是居心不良啊。”玄世璟冷着臉說道。
晉陽的面色也很是不善。
“但是不得不說,這次的事情,對於太子來說,也是一個提醒和教訓吧,可能父皇看的清楚,所以才容忍下來。”李泰說道。
李二陛下沒有衆人想的這麼簡單,而作爲兒子的李泰,多多少少能夠猜測到自己父親的心思,所以纔會有這麼一說。
“這麼說來的話,也有可能。”玄世璟說道:“不過在我看來,杜荷這人,留不得,不管是不是對太子的考驗,總歸是庸人,還是挑事精。”
晉陽也附和着點點頭。
每個人心裡住着一個佛,關着一個魔,原本李承乾心裡的魔被關的好好的,很有可能就會被這樣的人,將籠子打開,然後將魔給放出來。
太子本身的心性很重要這無法反駁,但是外在條件也是很重要的,人長期處在一個環境當中,耳邊不斷有這樣那樣的聲音,當一種聲音壓倒另一種聲音的時候,事情就會出現不一樣的結果。
“怎麼,你打算出手對付他?”李泰問道:“對付杜荷,別忘了還有個杜構,畢竟是兄弟倆。”
“早就想對付他了,當戶從修建新宮的時候就敢在背後搗鬼,真以爲我不敢對他們動手還是以爲我不知道他背後的小動作?”玄世璟笑道:“是仇,總是要報的,哪怕是秋後算賬。”
玄世璟與杜荷這些人之間的賬,已經不是秋後的問題了,而是現如今一定要清算了,再不好好的清算一番,誰知道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