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營帳的玄世璟正好迎面看到劉仁願和高峻的身影。
“公爺,您醒了。”高峻來到玄世璟面前,拱手行禮。
玄世璟點點頭,目光又落在了劉仁願身上:“劉將軍可休息好了?”
“嗯,雖然睡的時間不長,總歸是歇過來了。”劉仁願說道。
“那就好,咱們進營帳說話吧。”玄世璟說道,隨後又吩咐營帳外的守衛去給他弄些吃的過來。
早上吃的少,一覺醒來,腹中空空,飢腸轆轆的感覺格外明顯。
這會兒常樂還在自己的營帳裡休息沒有醒過來呢,玄世璟、劉仁願還有高峻三人進了玄世璟的營帳,高峻在營帳中的一側候着,玄世璟和劉仁願則是面對面坐在了書案前。
玄世璟的書案上有一副粗略的地圖,地形是玄世璟按照自己腦海中的記憶畫出來的,雖然不是這個時候的地圖,但是總的來說,島嶼的大致形狀和地勢是錯不了的,因爲桌上也彙集了不少斥候探查回來的消息,結合這些消息,玄世璟可以在地圖上慢慢的增添一些東西,比如昨天晚上去過的山谷和寨子,已經被玄世璟在地圖上標註出來了,還有從寨子里長老的口中得知的其它四處勢力的大概位置,地圖上也有標註。
有了地圖作爲參考,玄世璟與劉仁願商議起事情來,也算是有了個大致的根據,比憑空猜測要強不少。
“這島上一共有五處勢力,除卻昨天夜裡收服的一處寨子之外,其餘的還有四處,大致的地理位置是清楚了,但是其餘的,咱們一概不知,所以接下來,還是要派遣大量的斥候在這島上摸索,重點將這四處地方摸索清楚,至少要知道他們的兵力部署還有城寨的具體位置。”玄世璟率先打開了話匣子。
劉仁願一邊聽一邊點頭,等玄世璟說完之後,纔開口說道:“想要在這島上站穩腳,現在看來已經是做到了,畢竟有了這處寨子作爲根基。”
說着,劉仁願的手指落在了地圖上昨天晚上被玄世璟收服的那所寨子上頭。
“這寨子玄公也看過了,地形位置非常好,若非玄公昨夜突然帶了兩萬大軍襲擊,且水師將士裝備精良數倍於他們,想要拿下這座寨子,可要費上不少功夫,可是相反,若是由水師的將士來鎮守這座寨子,天時地利人和之下,必定是鐵桶一般。”
劉仁願這話說的倒是不錯,若是這寨子真是由水師的將士來守,天時地利人和之下,即便是這島上的其餘四處勢力聯合起來圍攻他們,短時間內也未必拿得下,即便是寨子破了,對方也不過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罷了。
玄世璟和劉仁願都不是好對付的人,有兩人坐鎮,無論如何,寨子也不會破了的。
這島上的原住民所形成的勢力,說是勢力,人數看上去也很嚇人,但是說白了,幾乎也都是烏合之衆。
昨天晚上沈浩青與他們交手,玄世璟帶着大部人馬隨後壓上,在交手的過程之中就能看出一二。
雖然這寨子是五處勢力之中最爲薄弱的一個,但是也可管中窺豹,劉仁願也從另外一個探子嘴裡問出不少東西來,所以他纔敢在玄世璟面前說這樣的話。
至少現在水師的將士能夠穩穩的在這座島上紮根了。
前提是那座寨子不出什麼問題。
而在玄世璟看來,那座寨子的事兒顯然已經是穩穩當當了,宅子裡的長老就那德行,昨天一晚,估計早就被唐軍給嚇破膽了,在寨子大廳裡的時候,顯然都是那個叫做大壯的人在說話。
而那個叫做大壯的,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知道該如何選擇,若是他夠聰明,他就應該知道背叛大唐水師的下場。
或許這兩萬多水師會因爲他們的背叛而在這島上失利,可是一次失利之後換回來的是和平嗎?
不,換回來的是大唐往這邊會投入更多的兵力,玄世璟揚言屠戮整個寨子的話會變成現實。
這是他們想要的嗎?並不是,他們想要的,只是活命,爲了活命,他們可以每年向楊福和成勇上繳那麼多的貢品,爲了活命,他們可以投降於圍攻他們的水師將士,他們想要的東西很簡單,那就是活命!
因此,玄世璟料定,那座寨子裡的人不會背叛大唐,不會背叛昨天晚上說下的話,出爾反爾,因此,劉仁願所說的以那個寨子爲根本,來謀劃其它四處勢力的方向是正確的。
“如此一來,守是沒有問題了,可是光守着一個寨子可不是咱們的目的。”玄世璟說道:“如今北面是朱鎮,有三萬兵力,山的東面,是楊福和成勇,因爲兩家地盤離的近,北面又有一個強敵,所以兩家才聯合,聯合起來的兵力有三萬三千人左右,最難免是王西威,倒是沒聽說他與誰有聯合的跡象,手上約莫有一萬五千人的兵力。”
劉仁願吸了一口氣說道:“這樣看來,若是要下手逐個擊破的話,這個難免的王西威倒是首選了。”
玄世璟點點頭:“不錯,打王西威,北面的朱鎮距離太遠,不會過來救援,至於東面的楊福和成勇兩人,這兩人若是決定出兵救援,還要考慮考慮北面的朱鎮,是否會趁機而入,畢竟朱鎮一人手上就有三萬兵力.......”
大唐水師總共兩萬五千正規軍,一場戰役,肯定不會悉數壓上,這兵力的數目若是傳到朱鎮耳朵裡,南邊兒出事兒,朱鎮肯定會坐視不理,由着大唐水師和王西威去打,不管楊福和成勇去不去救援,他都不會插手,畢竟,等到雙方兩敗俱傷之後,他就可以等着坐收漁翁之利了。
“咱們打王西威,朱鎮不會來救援是肯定的了,因爲咱們的兵力放在這兒,在人數上,朱鎮不會懼怕咱們,至於楊福和成勇........我覺得,多多少少會派人意思一下吧。”劉仁願說道:“兩人本就是結盟,對於脣亡齒寒的道理,兩人比誰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