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邈行醫多年,對於藥材藥理已經研究的很是透徹了,但即便是他,在針對李二陛下的病,也不得不慎之又慎。
一連好幾天,玄世璟都與孫思邈在府上幹這事兒,終於,將這藥丸給弄出來了。
玄世璟拿着手上的藥瓶:“接下來,就該將這藥和藥方,交給李淳風道長了。”
“雖然藥是配出來了,但是若想有成效,需要長期服用,放能壓制陛下病情。”孫思邈說道:“以陛下的習慣,長期用藥.......”
“只要是李道長給陛下的,便無妨。”玄世璟笑道:“說假話最容易相信,便是七成真,三分假。”
孫思邈點點頭,藥他配出來了,交給玄世璟之後,玄世璟想怎麼用,那是他的事了。
玄世璟帶着藥和藥方去了長安,去了太史局。
李淳風仍舊在觀星臺當“仙人”,只是他這位“仙人”低調慣了,沒什麼人注意他而已。
玄世璟上了觀星臺,見到了李淳風。
“李道長可聽說了,那方士已經被陛下送出宮了。”玄世璟走到李淳風身邊,跪坐下來。
“貧道已經聽宮中的人說起過了,還要恭喜玄公,目的達成了。”李淳風笑道。
玄世璟笑着搖搖頭,不可置否。李淳風說他的目的達到了,這話也沒錯,因爲,他本來就是衝着那方士來的。
“那方士雖然離開了皇宮,但也只是暫時的,有一個,往後誰敢保證沒有第二個呢?”玄世璟笑道:“倒是道長,換了一身衣服,果然看上去.......仙兒多了。”
“託侯爺的福了,貧道倒是能看出來,那方士到觀星臺見到貧道的時候,也是詫異了一下。”李淳風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說道:“如此說來,侯爺的辦法還是有用的。”
“既然穿着好看,那道長以後就這般穿着吧。”玄世璟說着,拿出了孫思邈配出的藥丸和藥方:“李道長也精通岐黃之術,不如看看這個。”
將藥丸和藥方接過來,李淳風將藥方展開,仔細看了一遍,而另一隻手上的藥瓶,裡面裝着的想必就是已經做出來的藥丸了。
“這是治療風疾的藥方。”李淳風擡起頭來看着玄世璟:“玄公是要貧道將這藥交給陛下?玄公爲何不自己去呢?”
“連藥方都給道長了,難道道長還不明白這當中的意思?”玄世璟問道。
“玄公的意思.......是要貧道以後按照這個藥方爲陛下配藥,然後.......”
“心照不宣。”玄世璟說道。
李淳風點點頭:“好吧,貧道知道了。”
說罷,便將藥方和藥丸收了起來,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難怪乎玄世璟說心照不宣了。
玄世璟從太史局離開之後,便回了道政坊了,他打算在道政坊住上幾日,等過幾天晉陽從宮中出來之後,再一同回莊子上,而且這幾天也不是沒事做,怎麼說也要去龍首原上走一趟,還有三個倭國人的事情,也不能再拖着了,畢竟還要賺人家的銀子。
兩年之內,大唐不會再有大的戰事,準備要休養生息了,而倭國,雖然對着人家的銀子流口水,但是不得不說,人家現在也在進步,尤其是孝德天皇上位之後的一系列舉措,這個時候對付倭國,還不是時候。
玄世璟聽說,這位天皇的身體好像不太好,也不是個長命的,否則也不會讓那位寶女王重新登上那個位子,等到寶女王復辟的時候,倭國的亂局,纔會開始,那個時候再找個藉口插手倭國,就容易多了。
一個堅固的堡壘,和一個搖搖欲墜的危房,哪個更容易推到,顯而易見。
現在暫時放任之,先將這三個倭國人利用起來再說。
次日,李淳風帶着藥去了東上閣李二陛下的寢宮,經過孫思邈爲李二陛下鍼灸放血之後,李二陛下的身體好多了,至少不像以往那樣只能躺在牀上,起都起不來,也能接見幾位朝中的重臣了,再修養兩天,差不多就能重新回到太極殿了。
“陛下,李淳風道長求見。”德義在李二陛下耳邊輕聲說道。
“讓他進來吧。”
“諾。”
李淳風若是沒有要事,一般不會主動來見自己,李二陛下想着,既然來了,見一見也無妨。
李淳風一襲白袍,衣袂飄飄,進入李二陛下的寢宮,來到李二陛下面前,拱手行禮。
“臣參見陛下。”
李二陛下見到這樣子的李淳風,愣了愣神,隨後笑道:“道長免禮,有些時日未曾見過道長,道長倒是更加神采奕奕了,想來,觀星臺也真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李淳風笑了笑,不可置否,隨後說道:“臣今日來拜見陛下,是有東西要送給陛下。”
“哦?什麼東西?”李二陛下問道。
李淳風將丹藥拿了出來,雙手遞了上去,德義走上前,將李淳風手上的丹藥接過來,送到了李二陛下手上。
“此丹藥對陛下身體有益,一日三次,一次兩粒。”李淳風說道。
“這是....藥?”李二陛下問道。
“陛下若說是藥,那便是藥,只是,陛下若是服用此丹藥,其餘的藥,怕是要停下了。“李淳風說道。
李淳風一說,李二陛下自己在心裡就開始琢磨李淳風說的話,難不成這藥,還有什麼別的妙處不成?想到這裡,李二陛下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李淳風,眼前的李淳風,與以往見到的老實道士模樣的李淳風,大有不同啊。
若外來的方士不得李二陛下信任,說的過去,但是李淳風,李二陛下還是知道他的本事的。
難不成,這丹藥之中,還另有文章不成?
“朕知道了。”李二陛下說道。
“如此,貧道告退......”李淳風拱手行禮。
藥已經帶給李二陛下了,李淳風也沒多說話,只是說了一句這藥對李二陛下的身體有好處,剩下的,李二陛下信也好,不信也罷,能做的,他都已經做了。
說話是門藝術,李淳風的話,讓李二陛下對這藥,有了無限瞎想,李淳風不多說,剩下的,全看李二陛下怎麼想。
這不過是普通的治療風疾的丹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