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玄公,如今我等手中材料都在竭力供應龍首原修建新宮,手頭兒哪兒還有材料對尋常人賣啊。”一商人說道。
“八成送往龍首原,留兩成在自己手中,自己往外賣,至於龍首原上,本官來想辦法。”玄世璟說道。
這樣一來,對於這些商人來說,可是兩邊都能兼顧的了,既賺了大生意,掙了大錢,還能狠狠的蠶食一口長安城及周邊的生意。
玄世璟如此謀劃,就是爲了讓這些商人,徹底地搶了整個關中的市場,寧可讓龍首原上面的材料先斷幾天,也不會放過那些囤積材料與朝廷抗衡的人。
就是要讓他們慌!
這也可謂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了,但是玄世璟的態度是絕決的,這種事情只有一次就好,一次下狠手整頓他們,讓這些人心有餘悸,以後遇到這種事情再也不敢惡意對抗!
若是本本分分正兒八經的做生意,玄世璟也不會這般氣憤,與朝廷的買賣做不成那就在家裡好好做好自己的生意就是了,四處派人在整個關中搜羅囤積材料,擡價,想要讓朝廷買單,實在是太惡劣了。
這還是李氏皇族的親族呢,就是這麼對待自家人的,簡直利慾薰心!
派遣軍隊出去親自開山採石,入林伐木的事兒也已經跟李承乾和李治說過了,只要李二陛下那邊過的去,大批軍隊便會離開長安,前往秦嶺,隨後開採的材料會源源不斷的運送到長安城,至於那些要囤積材料的人,就讓他屯着,留在家裡過年吧。
“此次事情結束之後,還望諸位,繼續鼎力支持龍首原上的新宮的建造。”玄世璟拱拱手說道:“拜託諸位。”
“玄公客氣,我等定當盡心竭力。”幾位掌櫃的也紛紛表態。
“我等敬玄公一杯。”
“請。”玄世璟舉起酒杯:“明日在玄武樓的這場盛事,還請幾位掌櫃的,務必親自來參加。”
“一定,一定。”
些許牌子,對工部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兒,主要是官方的名頭,這纔是讓這些商人看重的,原本這些商人就跟隨着錢堆的步伐,與朝廷做生意,賺錢,而這嘉獎令,對他們來說,完全就是意外之喜。
這也是玄世璟要做給外人看的。
那些頑固的商人背後的主子不是要與工部擡槓嗎?那就擡,到最後損失的不是朝廷,不是工部,也不是這些支持朝廷的商人。
他們覺得,即便與朝廷做不成生意,長安城依舊有他們的市場,依舊有他們的一席之地,甚至,一部分商人支持朝廷,將材料大部分都送去了龍首原,長安城這邊已經空了出來,這塊市場纔是他們的主戰場。
但是玄世璟對於這些商人的嘉獎令一出,長安城的人,是認那些商人呢?還是認同朝廷嘉獎過的誠信商人呢?
嘉獎令一出,長安城的市場,大部分仍舊是這些商人的。
百姓信任朝廷,朝廷信任這些商人,於是百姓也跟着朝廷一同信任這些商人,這也是玄世璟說的,往後無論這些人做什麼生意,都會無意之中高長安城其它商人一籌。
只要這些商人不自損名聲,老老實實的做生意,這塊牌子就永遠有用,永遠在他們手裡。
一旦這些商人不老實了,牌子朝廷還是會收回來的,朝廷的信譽無損。
一塊牌子,是商人的榮譽,也是他們的約束,對於商人和百姓來說,都是好事,是雙贏。
今天要與這些商人說的,就是這麼一件事,讓他們明天,收拾好了,精精神神的來玄武樓,當着長安百姓的面兒,接受這份榮譽。
宴席散去,玄世璟和錢堆來到書房,兩人相對而坐,喝了茶清了清口中的酒氣。
“公爺,您這是找到了對付那些商戶的辦法了?”錢堆問道。
錢堆覺得,若是沒有別的目的,自家公爺也不會給那些商人這麼大的一個餡兒餅,雖說是藉着朝廷的名義,但是這當中的好處可不小,對朝廷而言,關係不大,但是對這些商戶來說,差距一下子就拉開了。
“無奈之下出來的對策,我記得長安城有聯合商會來着,就是,十幾家商會湊在一起,選出個頭領什麼的,咱家也在當中嗎?”玄世璟問道。
錢堆點點頭:“回公爺,咱們府上生意這麼大,肯定是在當中的,而且,屬下厚顏,領了會長一職。”
“今天來的這些商戶呢?”玄世璟問道。
“都在當中。”錢堆說道:“長安城的商戶也分了圈子,各自拉幫結派,長安城表面上看似繁華,其實經商的圈子裡亂的很,看似包容,那也是外來的商戶在立足之前,都疏通了關係,各自找了靠山。”
“正常。”玄世璟說道:“否則長安本地的商戶可就不樂意了,打通了關係,即便長安的商戶不樂意,那也沒轍,人家上頭有人了,現在長安城的商戶圈子還算是平衡融洽,各家有各家的手段,各家憑着各家手段過日子,只是明日工部的牌子一發,估計得在整個大唐掀起一陣風來。”
“是啊,將來大家都認朝廷了,那些不被朝廷承認的商戶,可就倒黴了。”錢堆說道。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先管好眼前就是,再說了,明天的牌子,也不是陛下籤發的,而是工部鑄造的,工部是幹嘛的?也不是管商人和賦稅的,說白了還是個忽悠人的名頭,只是能忽悠不少人罷了。“玄世璟說道。
錢堆點了點頭。
但是這一時的名頭,也能將有牌子的商戶身價拔高不少,從眼下來說,不得不說玄世璟這計謀不錯,多管齊下,就是要針對那些人,甚至可以說是要報復那些人了。
錢堆在長安城很有人脈,手段也是了得,玄世璟吩咐錢堆做的,錢堆很快就辦好了,到了當天,玄武樓的人裡三層外三層,來了不少,也有不少有頭有臉的商戶,更多的,便是城中的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