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最好,咱們都不知道,這泉男建會有什麼辦法出城,所以謹慎一些也好。”玄世璟說道:“我手底下還有五百精銳,也悉數派出去。”
蘇定方點點頭:“嗯,早就聽聞東山侯手底下有五百訓練有素的府兵,現在有了機會,本將一定要好好見識一下,聽說比之玄甲軍精銳,都綽綽有餘呢。”
“蘇將軍客氣了。”玄世璟笑了笑。
原本這五百府兵訓練出來,也是想要給李二陛下的,只是證明一下新的練兵方法比較有用,結果到最後兵是練出來了,結果一直駐紮在莊子上,練兵的方法雖好,但是消耗太大,僅僅是關中府兵便有數十萬,這還沒有算上大唐各道,若是都按照玄世璟的方法來練,恐怕國庫都要被兵員給吃空了。
城中的精銳在天黑城門關閉之前便出城了,出城之後一撥人在城外遊蕩,另外一撥人便在十里外的平壤城駐軍的營地外摸索,一旦發現泉男建的身影,他們便會立即現身,將泉男建抓起來。
唯一需要忌憚一點的便是不能讓泉男建接觸到這五萬守軍,畢竟早前他們在平壤城之中的時候,便是聽從泉男建的吩咐,這是泉蓋蘇文留給自己兒子的一股力量,高藏幾乎都調動不了他們,在玄世璟進城之前,這五萬人都是聽從泉男建的調派的。
所以要在泉男建進入軍營之前,將其抓獲,送回平壤城王宮。
玄世璟的府兵,加上遼東軍的斥候,再加上蘇定方軍中的斥候,派出城外的人不少,城中的遼東軍,天一黑,在街上巡邏的人便翻了一翻,就是爲了防止泉男建趁他們不注意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去出城。
現如今唐軍剛剛進入平壤城,對於平壤城的熟悉,可趕不上泉男建,說不準這平壤城之中還有什麼暗道一類的東西存在,所以巡邏起來更加不能放鬆警惕。
入了夜,玄世璟和蘇定方也無心入眠,都在王宮正殿之中等着,泉男建的事兒沒個着落肯定是睡不着的。
“現在別的不擔心,就怕泉男建聯繫上那五萬守軍,去對薛將軍動手,現在薛將軍帶兵在來平壤的路上,可是整個遼東,又能調動多少兵員,此次護衛在薛將軍身邊兒的人,不會多了去。”蘇定方說道。
“能不能抓住泉男建,就看今天晚上了,城中有不少錦衣衛,我讓他們都潛伏在泉男建府邸外頭,說起來,相對於斥候來說,我對錦衣衛那邊抱的希望還是比較大的。”玄世璟說道。
“幾個錦衣衛能比得上那麼多斥候?”蘇定方疑惑道。
玄世璟搖了搖頭:“不是,只是地點的問題,白天與蘇將軍你說過,我到泉男建府上的時候,泉男建肯定還沒有離開,說不準就在哪個房間之中躲着呢,錦衣衛在泉男建的府邸外頭等着,就是在守株待兔,泉男建若是出府,說不準會被錦衣衛逮個正着。”
“原來如此,泉男建的府邸就這麼大,也就前後兩個門,泉男建要出府,除卻這兩個門,也就只剩下翻牆了,城中的巡邏這般緊密,若是翻牆,目標也太過明顯了一些。”蘇定方說道。
兩人一直在正殿之中等到後半夜,外頭才傳來錦衣衛的消息。
果然,泉男建在府中換上了小廝的衣服之後從後門出來,一出來就被守在門外的錦衣衛給抓住了。
且不說城中的錦衣衛認得泉男建的相貌,即便是從別的地方,也能察覺到這人的不對勁。
泉男建假死,府上的下人都在披麻戴孝,府中偷偷摸摸的出來一下人,穿着府上下人的衣服,但是頭間腰間完全沒有戴孝,只要錦衣衛一留心,就能察覺到。
泉男建既是要出城,自然不能帶孝在街上晃悠,這樣一來,反而被錦衣衛逮了個嚴實。
兩個錦衣衛上前將泉男建制服,隨後將泉男建扭送到了王宮之中。
“侯爺,泉男建帶來了,就在外面。”常樂走進來拱手說道。
“將他帶進來吧,本侯與蘇將軍這麼晚都沒睡,可就是爲了等他呢。”玄世璟笑道。
聽到錦衣衛將泉男建抓住之後,玄世璟與蘇定方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這下子平壤城終於太平了下來,最後一個心腹大患也解決掉了,沒了泉男建,旁人再也無法調動城外的五萬大軍,就讓他們老老實實的待在城外吧,等城中騰出手來,便派兵前往,讓這五萬高句麗兵卸甲歸田。
常樂轉身出了正殿,隨後押送着泉男建回來了。
玄世璟與蘇定方的目光都落在了泉男建身上。
“泉大人不好好的在棺材裡躺着,大晚上的出來溜達,還真是好興致啊。”玄世璟笑道。
“我不是泉男建。”那人說道。
“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泉大人,爲了苟活下來,連自己的姓氏名字都不要了?”蘇定方似笑非笑的看着泉男建說道。
“常樂,搜身。”玄世璟直接對着常樂吩咐道。
“是。”常樂應聲。
既然泉男建要出城,想要與城外的五萬高句麗兵取得聯繫甚至調動他們,身上一定會帶着泉蓋蘇文留給他的令牌或者是印信,大軍的調度,從來都是隻認信物而不認人。
泉男建被兩個錦衣衛摁住,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常樂對其搜身,果不其然,常樂在他身上搜到了調動大軍的呼符。
常樂將虎符呈交到了玄世璟的手上,玄世璟翻看了幾眼之後,便丟給了蘇定方。
“泉大人,這統兵的虎符都被搜出來了,您這還是不承認嗎?”玄世璟笑問道。
泉男建將頭撇到一邊,沒有搭理玄世璟。
“泉大人的這一出好戲,本侯領教了,本侯佩服泉大人的一點便是,泉大人的心是真的狠,泉大人不怕出城統兵之後,本侯對你的家人動手?”
“你會對婦孺動手?”泉男建的目光正對上玄世璟,直直的看着他問道。